向嶼寒檢查了一下支曉黎身上,發現沒有被傷到,才放心的站起來。只是再看向沈芮瑩的時候,已經不是像之前看小孩子玩鬧的眼神了。

    陸成錦也是,眼神同樣冰冷的讓沈芮瑩害怕。原本囂張的火焰矮了不少,但到底身後站着莊亞媛,所以還是硬撐着。

    “手段還很了得嘛,兩個都勾着去了,難怪吳蓁蓁和莊亞媛都鬥不過你......”沈芮瑩還想硬着頭皮說,但是發現一旁的堂哥臉也黑的能滴墨的時候,沈芮瑩突然有些說不下去了。

    “道歉!”向嶼寒幾乎是用命令的口吻對沈芮瑩說到。

    “我就是沒拿好包,不小心砸了幾瓶酒,道什麼歉?跟酒道歉啊?”

    沈芮瑩梗着脖子,哪怕被這三人盯着,也不願意低這個頭。

    她早就聽說過了,那個什麼支曉黎可沒有什麼背景。

    她不道歉,這三人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向嶼寒周身的氣壓更低了。沈霍也覺得自家堂妹過了,想呵斥沈芮瑩,可是堂妹的性子自己也算了解,現在越多人幫着支曉黎說話,她就會說出越難聽的話出來。

    沈霍還在糾結是強硬的讓堂妹認錯,還是帶着堂妹走,改天再登門道歉的時候,支曉黎站了起來。

    拍了拍向嶼寒的胳膊:“不是什麼大事,沒必要這麼生氣。小女孩任性一點也是正常。

    爲了道聽途說的事情來彰顯正義,證明了她這個人心思也比較簡單。讓她少和那些利用她的人來往就好了。”

    說完看了沈霍一眼,似笑非笑的說到:“沈總,不好意思,不小心配合演了一場戲,讓您見笑了。鄉下來的,沒見過世面,不經嚇。幾瓶酒摔了,把我嚇得精神都恍惚了,可能需要好好養幾個月。

    還好,合作纔剛提出,還沒進一步確認,不然九醨館供不上貴公司要的酒也是麻煩。”

    然後看向陸成錦:“阿錦,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有些圈子不相融,不必強融。”

    又拉了拉向嶼寒的手:“我要先走了。”

    支曉黎話裏的威脅讓沈霍心裏有些不舒服,但是想到剛剛車上陸成錦說的,她能因爲別人不道歉停了銷售好酒好幾個月,那自己這堂妹這麼當面羞辱她,她要是沒點什麼反應,那就不是她了。

    只是沒想到火能燒到自己身上來,合作的事,他有感覺,這人是真不想繼續了。

    而且,沈霍也沒想到自己看戲的心思竟然被支曉黎看穿了,讓他都氣短了三分,尷尬的笑了笑。

    對着沈芮瑩說到:“別整天被人牽着鼻子走,你又不傻。跟支總道歉,別什麼隨便聽說來的事情都當真。”

    支曉黎剛剛諷刺堂妹頭腦簡單爲人衝動,他也只能把她美化點成心思單純了。

    沈霍雖然說的隨意,可是瞭解自家堂哥的沈芮瑩知道,沈霍生氣了,而且不是生那個威脅他的女人的氣,而是生她的氣。

    沈芮瑩差點沒氣死,她哥竟然讓她跟那窮鱉道歉,還是當着莊亞媛他們面。

    “行啊,我道歉,我不對,沒控制好力度,嚇着人了。那個包我沒用過幾次,那就送你當賠禮了。”沈芮瑩只對自己扔包的行爲道歉。

    至於那女人,呵呵,想要她道歉,也要她受得起。

    “那包就算是二手的,也能賣一兩萬呢,我這夠有誠意了吧。”

    “沈芮瑩!”向嶼寒十分不高興。

    支曉黎拿起自己的包,同樣的方式扔過去,兩瓶酒在沈芮瑩腳邊炸裂開來,嚇得她和莊亞媛大喊大叫。

    她才學着沈芮瑩剛剛的語氣說到:“不好意思,沒拿穩,嚇着人了。那個包我也就用過一次,當賠禮了。應該能賣個兩三萬呢,我這夠有誠意了吧?”

    那表情那語氣學的是惟妙惟肖,讓剛剛因爲沈芮瑩砸碎了酒瓶而關注這邊的其他人都忍不住笑了。

    氣得沈芮瑩都想動手打死這個可惡的女人了。

    可惜隔着一張桌子,手夠不着。

    沈霍也差點沒忍住笑了。走到一旁,把支曉黎的包撿起來,抽了紙巾把溼的地方擦了擦,遞給支曉黎。

    支曉黎沒伸手,向嶼寒伸手接過。

    “抱歉,實在抱歉,我這妹妹被寵壞了。請支總別和她計較。我也有錯。相識即是緣分,咱們又有阿寒阿錦兩個共同的朋友,這杯酒我敬支總,算是賠罪。”

    邊說邊拿了兩個杯子倒了酒,說完還把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也把態度擺明確了,剛剛是阿寒女朋友,現在是支總。

    看在向嶼寒的面子上,支曉黎也不會真的鬧的太難看。而且,對方那些話,源頭只會是阿寒親近的人。

    何況對方遞了臺階。

    沈芮瑩被沈霍下了逐客令,氣沖沖的走到門口,正要摔門而去,也不知腦回路怎麼轉的,拐了個方向,坐到另一個方向的角落。

    然後盯着支曉黎他們看。

    包廂裏的人都是認識沈芮瑩的,看到她這不同以往的操作,各個都愣了:你不摔門而去,坐在幹什麼?

    不過也怕再發生什麼不愉快,幾個和她比較熟的便過去帶她一起玩。

    沈霍看她安分了,也沒再開口趕人。畢竟再開口,那會更難看。

    從其他人口中得知她最近迷上的酒是支曉黎賣的,那臉色跟調色盤一樣。

    瞪了莊亞媛一眼,然後也不說話,就悶悶的捧着酒杯盯着支曉黎看。

    支曉黎倒是半點不介意的讓沈芮瑩盯着。偶爾和陸成錦說些什麼,兩人碰碰杯,偶爾和向嶼寒說些什麼。

    陸成錦還是那樣好說話的樣子,只不過臉上的笑容怎麼看也不像是十話七毒舌的樣子,而向嶼寒往日裏的冷漠半點都看不見了。

    莊亞媛看得怒火中燒,忍不住罵了一句‘賤人’。沈芮瑩沒有附和她的話,只是依舊神情莫測的盯着那個角落看。

    莊亞媛得不到應和,看得心裏也極度不舒服,便找了個藉口躲去了洗手間。

    沈霍在莊亞媛走開之後就坐到了沈芮瑩旁邊。看到堂妹氣呼呼的把頭轉到一邊去,沈霍難得沒有訓斥她。

    “‘醨玖’和你喜歡去的那個‘玖醨館’都是她的,爺爺想和的那個酒也是她釀的。

    兩年前阿寒公司的危機,傳聞不全,她以股東的身份投了兩千多萬,但是以朋友的身份借給了阿寒一個億。更不用說她在阿寒公司建立的時候就投資成了股東。”

    沈霍的話讓沈芮瑩不可思議的轉過頭來。那眼神在問:真的嗎?

    “是真的,她不差錢,路言那小子也算是她捧出來的。你覺得她需要去算計阿寒嗎?”

    說完還指了指剛剛放在一旁的幾瓶紫黑色瓶子的酒:“這酒你不陌生吧?春節前,九醨館打出限量99瓶。兩家店加網店也就不到300瓶,每一瓶近萬,不也是衆多人搶購,一瓶難求?你當時搶到一瓶還和我媽她們顯擺,難道你沒認出來?

    以後做事說話,多動動腦子,不要隨便被韓蕊或者莊亞媛幾句話就帶跑了,被人當槍使。”

    提到了韓蕊,沈霍乾脆就把話說明白了:“韓蕊一直想算計阿寒的公司股份,總覺得阿寒做大了應該幫幫哥哥一家,最好能股份分一些給他們夫妻兩,結果全家除了她,其他人沒一個人同意這觀點,便想着把自家表妹還是堂妹介紹給阿寒。

    所以才這麼不遺餘力的去針對成了阿寒女朋友,又同時是公司大股東的她。別不服氣,她剛剛說你的那幾句,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她說你年紀小,你也不要以爲年紀是你的好藉口。她比你還小。”

    年齡這一點也是沈霍沒有想到的,關於阿寒的女朋友的傳說很多。他也只是知道支曉黎是在阿寒自己創業之初就加入公司的,且這麼多年來給阿寒的幫助不可謂不大。所以,下意識裏他覺得支曉黎是和阿寒同歲,甚至是比阿寒大的。

    下午若不是聽到支曉弈說起他姐姐的畢業旅行,他聽着奇怪,好奇的問了句才知道原來這個傳說中心機手段超絕的老女人竟然是比他那個任性愛惹事的堂妹還小兩歲。

    沈芮瑩現在滿腦子都被那句‘她比你還小’刷屏了。滿臉的不可置信:“哥,你,你剛剛最後一句說的什麼?”

    如果她比自己小,說自己年紀小,那不就是在嘲諷她?

    沈霍難得看到沈芮瑩一臉被雷劈的表情,不過想想剛剛沈芮瑩對着人支曉黎可是明嘲暗諷的說人家年紀大之類的話,也就能理解了,於是壞心的說了句:“哦,我說人支總年紀比你小,小了兩歲。你那好姐妹莊亞媛也知道,據說幾天前阿寒年會上你那好姐妹還喊人支總姐姐,鬧了個笑話。”

    說完沈霍也不去看沈芮瑩的臉了,樂滋滋的端着酒杯走了。臭丫頭,讓你作。碰到鐵板了吧?

    沈芮瑩看到莊亞媛回來了,面色不虞的問到:“你爲什麼不告訴我那個支曉黎比我們還小兩歲?”

    莊亞媛聽了這話,臉上的笑容就那麼僵住了,在腦子裏急速搜索她對沈芮瑩說了什麼,發現沒有提到這一點,雖然自己也是故意不提,誤導了她,但是她自己沒問清楚的,也不能怪她,於是很光棍的說:“你也沒問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