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最好能趁支曉黎走之前敲定了。
沈霍不太懂酒,但是來時叔叔讓問了幾個問題,他這時候喝的有點多,只記得大概。
倒是支曉黎一臉無奈:她釀那人蔘酒真心沒那麼講究,各種工序,還有幾克幾克的配比。
“不然賣你一株參,你們自己弄吧……”也省得他們說自己不嚴謹。
沈霍:……
他這是問太多把酒問沒了?
正想改口呢,就聽到支曉黎對阿寒說“等會你和我去挑一株”。
這人的人蔘很多嗎?
想了想,沈霍給小叔叔打了電話,回來便同意了支曉黎賣參的建議。不過也提出能給一瓶已經釀好的酒。
支曉黎很爽快的答應了,隨後便起身告辭。向嶼寒自然是緊跟在後。沈霍還來不及留人。
看着向嶼寒牽着支曉黎離開了包廂之後,沈霍忍不住解開了襯衫上面的兩個釦子。
想到剛剛自己因爲熱,想把釦子解開卻被向嶼寒的眼神制止住的慫樣,真想給自己腦門來一掌。
這小子也真是霸道,解個釦子能影響他女朋友什麼?
“阿寒走了,你這小子怎麼喝上了?”沈霍看陸成錦一改剛剛慢喝細品的方式,開始牛飲,忍不住多想了些。
“阿黎不讓喝。”怕沈霍想歪又趕緊補了句:“我媽讓她看着我。如果我喝太多,就不給我的酒吧供酒。”
說到這個陸成錦還委屈了,他已經好了很多了,不像以前那樣喝猛了就病一場,可他家太后娘娘就是不信。還掐着他的命脈。
“你可不是那麼聽話的人,芸姨要能管得住你,你那幾年還會那麼喝?”沈霍說的是陸成錦叛逆期那幾年,這可是沒少把自己喝住院的主。
陸成錦白了他一眼,靠在沙發上,許久才說到:“阿寒告白是我推了他一把才告白的。可,我小舅媽和那個表嫂都不是好相處的人,我現在有些不確定當初推那一把是對還是錯。”
當初小弈知道阿寒和阿黎在一起的時候,生氣過。
不是氣阿黎談戀愛,而是氣阿寒是那個去醫院羞辱了他姐姐的女人的兒子。
哪怕小舅媽自認爲做的不過分,在小檬小弈眼裏,小舅媽的行爲對阿黎來說都是一種羞辱。
知道自己當了一把助力,小弈在那次家園宴喝多了後坦白說過怪他。
“阿黎曾說過,世界上最無力的愛情結局是兩人之間介入了第三者,這第三者的角色是家人。”
而小舅媽絕對會是那個第三者。
“所以你才害怕阿寒傷害了他女朋友?”沈霍沒想到是這個原因。他還以爲阿錦也……
不過,還有有點不對勁。哪不對勁,他卻說不上來。
“我還以爲你對阿寒女朋友有什麼不好的想法呢?”沈霍假裝鬆了一口氣說到,也是試探。
“瞎說什麼,我怎麼可以對小黎兒有那想法。我,我就是把她當姐姐,不,不對,是當妹妹看。”陸成錦發現自己說漏嘴,不好意思的強調自己說錯。
沈霍也懶得去追究陸成錦話裏的真相是什麼了,既然陸成錦有那個分寸,他這麼說了,他也就這麼信了。
至於姐姐還是妹妹的,就一個託詞。他懂的。
不久之後的沈霍會明白他此刻的懂壓根不懂。
“對了,阿寒女朋友怎麼得罪你舅媽了,這公司股份的事情怎麼傳的到處都是?”這是沈霍一整個晚上都理解不了的事情。
韓姨爲什麼這麼排斥支曉黎?
至於韓蕊,沈霍覺得那是是擅長舞袖,什麼對她有好處就會做什麼的女人。
說實話,就個人能力來看,支曉黎能甩韓蕊十幾條街。
“沒得罪,我小舅媽就是眼光高,覺得大兒媳是出身名門,那小兒媳自然不能差了這個背景。所以對小黎兒單親家庭且不是什麼名門大戶不滿意,才弄出這麼多事情。
我外公外婆倒是很喜歡。噢,我媽也很喜歡。股份那事,當初我和阿寒說出來也只是想給小黎兒先在小舅舅面前立個好印象,沒想到倒成了舅媽心裏的一根刺。不過,那時候小黎兒還沒接受阿寒呢。”
陸成錦的話燃燒了沈霍的熊熊八卦之心。便問起了支曉黎和向嶼寒兩人認識的經過。畢竟,阿寒當初那條朋友圈可算是炸開了花的。
也許是因爲喝了酒,也許是因爲沈霍是他信任的人,陸成錦倒是說了不少關於支曉黎的事情。只是越說,沈霍對支曉黎就越好奇。
向嶼寒還在猶豫不決,手機卻替他作了決定:響了。
向嶼寒看是媽媽打來的電話,想到媽媽對外說的那些事情,心裏忍不住又煩躁了起來。
雖然向嶼寒在電話響起之後就立馬下了車接聽,但是支曉黎還是醒了過來。在車上緩了緩神,聽到外面說話的聲音已經停下來了,纔打開了車門下了車。
“醒了?會不會冷?快進屋吧。”向嶼寒看到支曉黎下車就立馬走過來抱住了她。生怕她着涼。
因爲向嶼寒把支曉黎擁在懷裏進了屋,所以他沒看到睡醒的支曉黎迷登登的。
等到到了屋裏,把支曉黎送到二樓的客廳的時候,向嶼寒才發現支曉黎的不對勁,先去倒了杯水遞給支曉黎,讓她坐在沙發上:“先喝點水,我下去給你煮個解酒茶。”
說完向嶼寒還拿了旁邊的毯子給支曉黎護住了肚子和腿,然後才下了樓。
支曉黎雙眼迷濛的看着向嶼寒下了樓,也沒喝水,起身就回到了房間鎖住了門進了空間。
支曉黎的腦子其實很清醒,只是身體狀態跟不上腦子,所以把自己整個人扎進了溫泉裏。
更清醒了一些,才調好鬧鐘,趴着睡着了。
等到向嶼寒上來的時候在外面焦急的喊她的時候,她的酒已經醒了差不多了。
向嶼寒知道支曉黎可能是進屋洗澡了,所以剛開始並沒有催促她,可是等半小時過去了,房間裏還是沒有動靜,他就慌了。
現在看到支曉黎披着溼漉漉的頭髮出來,先是責備的看了她一眼,趕緊又找出吹風機來,熟練的給支曉黎吹乾頭髮。
向嶼寒的動作輕柔,讓酒醒了大半的支曉黎又昏昏欲睡。
等頭髮都幹了差不多了,支曉黎便拉着向嶼寒下樓。
向嶼寒看到支曉黎外套也沒披,就打算這麼出去了,拿起外套急忙跑過去:“把外套穿好再走……”
腿長的優勢在這時候就顯出來了。纔沒幾步,向嶼寒就追上人,幫着穿好外套,扣上釦子,套上帽子,才牽着人下了樓。
到了地下室,支曉黎不僅拿了答應沈霍的酒,又拿了一些蜂蜜和果醬。
然後拉着向嶼寒提着應急燈去了外頭:“待會你挑一盆人蔘帶走,到時候讓他們自己挖,價錢也讓他們自己出。土和盆再幫我拿回來就行。”
說話間,支曉黎已經把向嶼寒帶到了泉眼池旁,指着旁邊的一個大竹架上的那一排排有小腿高的特製花盆,讓他隨便挑。
這是支曉黎用來掩人耳目拿出來的人蔘。盆子都是從她原來的住處搬過來的。
所以哪怕出來的人蔘年份不對,也懷疑不了什麼。
而柳阿姨他們哪裏懂得看什麼年份。
有時候支曉黎在園子裏繞一圈,回去時拿一株人蔘,柳阿姨根本不會問什麼,直接燉湯了。
向嶼寒知道支曉黎除了從戴爺爺那搬來的人蔘花盆外,自己還種了不少,但他沒想到有這麼多。
那個竹框架裏擺着的花盆不下三十個。
向嶼寒不想支曉黎把戴爺爺留給她的送出去,還問了她哪些要避開。
“隨便挑,我當時移植到這些盆裏的時候沒特意標記,這樣纔有意思,像開寶盒一樣的。”支曉黎不在意的回到。
這其實也是她遮掩的方法之一。
向嶼寒只好隨便點了一個,把盆抱到車上,把其他東西也放好。
想到接下來有一個多星期見不到支曉黎,到底捨不得走,東西放好之後又進了屋。
因爲天氣實在冷,支曉黎讓向嶼寒和她一起上了二樓客廳。
“等上班了你雙柏阿楚他們商量一下,我不想去公司上班了。”向嶼寒沒想到坐下後支曉黎說的第一句話是辭職。
“爲什麼?如果是覺得公司遠的話,上班後公司立馬可以轉移到這邊來了。”向嶼寒想過了好幾種可能性的原因,可是最終只能想到這麼一個比較接近的。
“我就是不想上班了,想偷偷懶......”其實支曉黎是有些煩了,想安靜一段時間,給自己放放假。
雖然伍女士鬧那麼幾齣,讓她對她徹底沒了期盼。可她也是膩了這麼被伍女士折騰了。
她需要放空自己一段時間調整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