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提到支曉黎,向嶼寒總能露出癡笑來,今天卻是滿臉苦澀。

    親媽和嫂子百般算計自己和自己女朋友的事,如果是平時,向嶼寒最多是和他們兩人說一說事情始末。今天因爲支曉黎的態度,卻忍不住想要訴苦。

    把前因後果說了之後,向嶼寒忍不住說了句:“如果韓蕊再這麼攛掇我媽針對阿黎,哪怕我哥最後會怪我,我也會讓她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

    連嫂子都不叫了,直接稱呼其名,語氣中頗有一種毀滅所有的味道。

    陸成錦和沈霍聽完始末,也是驚訝的很。單不說什麼協議了,就用婚姻婚禮來逼着支曉黎把自個房子讓出來的想法就已經很讓人啼笑皆非了。那是阿黎的家,又不是閒置的度假屋。

    而且阿黎那頂多就是個讓人舒服的農家院,哪是什麼療養聖地?

    兩人都很難想象舅媽/韓姨怎麼會有那麼天真的想法呢。

    要知道在這段感情裏,不是支曉黎巴着向嶼寒不放,而是向嶼寒追着支曉黎不放手的。怎麼就想用這去威脅人?

    “小黎兒說的也對,她沒必要爲了別人委屈自己一輩子。你也不用爲了讓小黎兒感受你的家庭幸福,特地去勉強自己。你待外公那是幸福,待你爸媽那幸不幸福你自己也清楚。

    你們兄弟感情好,沒人能破壞的了。舅媽要是被韓蕊帶壞了,那就遠着唄。只要你堅定的站在小黎兒這邊,誰還能給她委屈受。”陸成錦也很生氣舅媽和韓蕊的行徑。

    更多的是對支曉黎的心疼。

    那麼好的一個人,憑什麼要因爲一段感情一直被挑剔,被嫌棄,被針對?

    沈霍聽到陸成錦頗有些火藥氣味的話語,出來打圓場。

    別向嶼寒火沒壓下去,陸成錦的火又被竄起來了。

    好在向嶼寒心裏也頗爲贊同陸成錦的話,沈霍害怕的場景並沒有出現。

    只是,陸小弟,你怎麼回事?人家因爲女朋友不理他猛灌酒,你怎麼也開始灌人灌己了?

    算了,喝酒吧,希望支曉黎那小丫頭別真的和阿寒分手。

    不然阿寒不好過,阿錦也不見得能好到哪裏去,還有他們這麼一羣人。

    阿錦可是說過,幾年前支曉黎不知道因爲什麼事情突然冷着阿寒,也順便冷着他了。遷怒遷的毫無壓力,且範圍頗廣,連楊楚和徐柏柏都受到波及。那時候,他們還有個公司做牽絆,能時不時見一見,有化解的機會。

    現在,阿黎可是隻管自己的產業,不干涉阿寒的公司管理了。到時候怎麼見?

    而且自個會所什麼的找阿黎買酒,現在是靠阿黎的份,才能拿到那些外面不好拿到的酒,要是到時候真被阿黎打入禁止交往圈,那自己找誰哭去?

    想到這,沈霍突然覺得自己也很需要酒精幫自己鎮靜鎮靜。

    看到酒桌上的酒一瓶瓶的少了,沈霍招招手讓服務員再拿幾瓶酒過來。

    因爲是低度果酒,沈霍讓服務員多拿幾瓶青梅酒來。

    服務員搖了搖頭說:“青梅酒沒有了,剛剛有一桌的客人將店裏剩下的青梅酒都點了。”

    這話倒是讓一旁的陸成錦有些驚訝,這還是第一次這低年份果酒有賣斷貨的時候。畢竟這果酒小小一瓶要近兩百元,比起其他啤酒類的貴上不少。

    忍不住擡頭問服務員是哪一桌客人。

    服務員知道陸成錦是這老闆之一,也沒隱瞞,指了指偏角落一點的位置。

    “那不是阿黎的新助理嗎?你看那是不是阿黎的助理?”沈霍對支曉黎身邊的新助理林袖還算是有些印象。所以正好看到林袖轉過來的臉,便有些不確定的問到。

    陸成錦本來也在看着,向嶼寒聽到了之後,也連忙望了過去。

    林袖今天可是一直跟着阿黎的。

    如果林袖在這,阿黎是不是也在這裏?

    想到這裏,向嶼寒便忍不住起身往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近一米九的他站起來走出去,絕對是個不容忽視的存在,更何況顏值還高。那麼短短的一段路,就有兩三個美女上前搭訕。

    都被他無視了。

    他的眼裏只看得見那個慵懶的靠在沙發上聽着歌喝着酒的女人。

    幾步便跨了過去,在支曉黎身邊坐下,靠在了支曉黎身上,近乎貪婪的聞着那屬於她的味道。整個人好似離開水的魚,終於回到了水裏,滿身心的愉悅。

    沙發的突然下陷,和靠近的身體,讓閉着眼睛的支曉黎有瞬間的錯愕,猛的睜開眼睛,看到滿是委屈的那雙眼睛,支曉黎突然有些不自在。

    還沒等她大腦轉過彎來,身邊的男人已經把頭埋在了她的肩頸處,委屈的說到:“你去哪裏了,我找不到你,好想你,也......”好怕你再也不要我了。

    後半句向嶼寒並沒有說出口,支曉黎卻懂了。忍不住蹭了蹭他的頭。

    感受到他臉頰的火熱,擡手摸了摸他的臉:“不會,我們是我們,他們是他們。”

    所以,我不會因爲你的家人的刁難和你分開。

    當然前提是你不站在他們那邊。

    “好,我們是我們。”向嶼寒懂支曉黎的言下之意,滿足的抱着支曉黎,一直不安的心終於因爲身邊的人安定了下來。還頗有些撒嬌意味的說了幾句帶有抱怨的話。

    讓一旁稍微遠坐的林袖看着頗有些尷尬。

    畢竟位置就這麼大,又那麼吵,可是剛剛那音樂結束的瞬間,雖然其他話沒聽到是什麼,但是剛剛向嶼寒的那句話,聽在她耳朵裏是‘好想你耶’,要知道向總可比自家168高的老闆高了20公分。可偏偏還是讓她頗有種向總和自家老闆角色對調的感覺。

    再看看那頗有些撒嬌表情的向總,林袖總有種自己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會被滅口的擔憂。

    看了一眼坐的更近一點的田敬,面無表情。

    ?

    難不成沒聽到?

    那會被滅口的豈不是隻有自己?

    假裝沒聽到?

    這音樂怎麼停這麼久?

    回頭一看看到跟隨而來的陸總和沈總,林袖鬆了口氣。

    多點人證,自己被滅口的機率就會降低些。

    “小黎兒,你不夠意思啊,來了也不叫我們一起。還有,旁邊那位,能不秀恩愛了嗎?考慮考慮其他單身狗的心。”陸成錦看到支曉黎在這邊,也寬心了不少。

    他也怕他們分手。

    向嶼寒聽到這話,也不理會陸成錦。依舊靠着支曉黎,聞着支曉黎身上那熟悉的氣息。在外人看來,就像是突然睡着了一般。

    支曉黎擡手摸了摸他的腦袋,頗有些哄人的味道:“我就在這,坐起來吧,肩膀重的很。”

    向嶼寒嗯了一聲,但是卻沒有動,而是輕輕的使力,不讓自己的重量壓在支曉黎的身上。

    陸成錦看不下去了,想伸手去拉人,又怕撞到支曉黎,便在向嶼寒身邊坐下了。

    感受到旁邊有人了,向嶼寒也不賴着了,坐直了身,把支曉黎半護在自己的懷裏。

    “感覺自己要瞎。”看着向嶼寒擁着支曉黎還不算,手還要緊緊的拉着,沈霍也忍不住吐槽。

    “你們怎麼發現我們在在這裏?”支曉黎沒說話,林袖倒是忍不住問了。要知道他們這個位置,如果不特地走過來,是發現不了他們的。

    “服務員說剩下的青梅酒都被你們點了。”沈霍指了指桌子上的幾瓶酒說到。

    幾種果酒,他偏愛青梅酒,不管是自己的會所還是這裏,他都少不了要喝一些。今天難得向嶼寒願意多喝,他也有了興致,沒想到酒卻沒了。

    看了看桌子上的酒,青梅酒竟然也沒幾瓶,環視了一圈,發現有兩三桌女生偏多的桌子有一些這樣的酒瓶,想來青梅酒是被她們點走了吧。

    “就這幾瓶,喝完了,去會所吧。難得今天阿寒放開喝,咱們來喝個盡興。晚上也不用回去了,就住在會所。”

    沈霍其實更想去的是小莊園,但是想了想,要是現在提出去小莊園,估計阿寒也不同意,便提了自家的會所。

    聽到沈霍的話,支曉黎擡頭看了一眼一旁的向嶼寒,又擡手摸了摸他的耳朵,果然燙的很。

    向嶼寒喝酒不容易醉,但是喝越多,耳朵越燙,這還是有次兩人喝酒,向嶼寒自己說出來的小祕密。

    “怎麼喝這麼多?晚上吃了嗎?”想到自己手機的幾十通未接來電,支曉黎有些心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舉動讓他想要灌醉自己。

    向嶼寒看到支曉黎的表情,就知道她在心疼自己,又趁機裝了下可憐。

    “擔心,喫不下。特別想你,想喝點酒借酒裝瘋去找你。”向嶼寒幾乎是貼着支曉黎的耳朵說的。

    讓沒喝多少的支曉黎耳朵也忍不住發燙起來。

    支曉黎讓自己稍微離他遠一點點,耳朵的癢意才止住了。

    “明天上午有人要到我那。不盡興的話去我那裏喝吧,我昨天開了一罈酒,正好大家一起試試。小林給阿姨打電話,讓柳姨準備點喫的。”

    從山上下來,在這麼吵雜的環境中坐了一個多小時,支曉黎現在更想安靜下來。去了會所,沈霍的朋友們若是遇到,總會過來包廂坐坐,那是安靜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