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小姐,求您別問了成不,我什麼都不知道。”林袖簡直快哭了,這人喝了酒怎麼這麼八卦。

    問的都是什麼問題,你們老闆和她男朋友在一起多久了?以後要結婚嗎?追你們老闆的人多嗎?你們老闆交往過幾個男朋友?

    媽呀,這是要讓自己丟工作的節奏啊。

    “還有,我老闆除了不喜歡別人對她指手畫腳的,還不喜歡別人在她的地盤談論她。所以......”林袖做了個嘴巴拉拉鍊的動作。

    這麼八卦的唐小姐,老闆要是知道了,估計會把人連帶兩位老人一起請出小莊園去。

    唐懋歌有點糊塗了,不是說人很好嘛,爲什麼問幾個問題這員工就嚇成這樣了。

    不過,第二天唐懋歌也算來了個正面見證了。

    見證了支曉黎有多反感拿她當是非說的人,還有,試圖對她指手畫腳的人。

    “支總,您看咱們年底都這麼忙,您就多請了這兩個人吧,她們可都是我們村子裏的,當初您建這一片,不就是和我們村子達成協議,要幫扶我們嘛。我這倆姐妹家裏都困難,而且,年底這事真不少,您看我都累的今天差點起不來。”

    那大媽說完還捶捶背,一副累的很的樣子:“我們這人手也太少了,就十來個,哪夠您這麼大家業忙的啊......”

    “早上8點半上班,11點半下班,下午兩點半到五點半,我還真不知道六個小時的工作會有那麼重的工作量,能讓你起不來。”支曉黎站着,並沒有看那大媽身後的兩人。

    那兩人她有過印象,好像是衛生習慣不太好,沒被挑中。

    “老闆啊,話可不能這麼說,您養尊處優的,每天就知道上上班,和男朋友約個會什麼的,哪裏知道我們的辛苦。您公司做的這麼大,這麼好,還不是虧了我們村子給您劃分這塊地,又有這麼多人來幫襯你。

    現在快年底了,讓您多招兩個人,您就這麼多話。當初啊我們就不應該把地承包給你。”

    那大媽和村幹部是有些關係的,自覺地瞭解多了內幕,加上支曉黎一直給人一種好商量的感覺,所以,說起話來也不太客氣。

    柯珍珍在旁邊汗都要滴下來了,她是管理這個小組的人,平時都在那邊做事。這位大媽仗着有點關係,老是偷懶,看在那村委的面子上,自己並沒有揭發她,沒想到今天跑來這邊搞這一出。

    又看看其他幾個被說動說有點累的人也一臉贊同的站在那大媽後面,柯珍珍真爲他們捏把汗。

    平日裏真的是太閒了,所以,年底稍微忙一些,就讓這些人感覺累的受不了。

    可是能有多累,在這做事,都比不上做家務累,爲什麼這些人要被蠱惑呢?

    “林袖,給他們村長打電話,問他,那塊地不承包了,需要多少違約金。”支曉黎也懶得和這人爭辯。

    當初她是想擴一塊地方種點葡萄,然後請些人處理水果弄弄水果乾和做釀酒的前幾道工序,但是這附近並不是她唯一的選擇。是這個村子的村長從楊阿姨他們那邊聽說了,所以上門來說的。

    自己承包那塊地,希望能請他們村裏的人來上工。

    後來也是自己偷懶,懶得再多去看,就定下來了。

    沒想到,現在竟有人仗着是村裏人,來自己這指手畫腳。

    “哎呦,您這什麼意思,讓您多請兩個人分擔一下我們的工作,您就不承包這地了。你要是不承包了,那我們工作怎麼辦?”現在這麼輕鬆,又這麼近,且上班時間短福利又好的工作哪裏找去?

    所以,大媽和那幾人都慌了。

    “當初是你們村長找上門讓我承包旁邊那塊地的,可不是我求着要的。既然你們覺得功勞大,那地就還你們。我這請不起能做我主的人。”支曉黎說完就走了。

    也不理會站着的幾人。

    大清早的跑這來添堵來了。

    平時上班也沒看她們多準時上工,爲了讓自己多請兩個人,竟然好幾個提前了大半個小時來了。

    “哎呀,怎麼辦啊?你不是說這樣做一定能成功嗎?還說要是她們倆進來了,還可以幫我們安排親戚進來,現在倒好,我們自己的工作都要丟了。”其中一個人本來是指望能把自家嫂子也安排來的。現在卻是真慌了。

    那大媽也慌了,但到底還是有點底氣在:“怕什麼,一個小丫頭片子,投了那麼多錢,又是規劃地,又是建房子的。哪捨得說放就放的。別擔心。看村長怎麼說。”

    林袖聽到她們的討論不屑的笑了。

    老闆要是這麼好威脅的,那自己就跟着他們姓。

    看着吧,解約大概那村長是捨不得的,估計這幾個都得回家喫自己的去了。

    村長來的很快,也的確如林袖預料的那樣,解約了怎麼可能惠利村裏人,那塊地閒着也就只能閒着。畢竟旁邊還有一棟不能拆的民房在呢。要承包給別人也承包不出去。

    不然自己何至於跑前跑後的促成這合作。

    沒想到自家老婆那弟媳婦倒好,進來上班了不好好上班,搞什麼威脅,腦子壞了這是。

    “事情都解決了?”雖然比原本預計的時間遲了,但支曉黎還是按照原計劃打算和幾位老人一起出去。

    沈卿到底還是比較擔心,她原本打算出面的,只是沒想到小黎處理事情的方式還是那麼簡單粗暴。看到田敬來通知他們十分鐘後能出發,趕緊拉住人問問。

    “那幾個都辭退了,林袖帶她們去公司辦離職去了。”田敬恭敬的說到。

    唐老太太聽了這樣的處理,心裏有些不是滋味,這孩子未免太不懂得圓滑處世了。

    畢竟也算是在這個村子裏,都說,小人難防,可是潑婦一樣不好防備,更何況還是兼備長舌婦屬性的潑婦。

    只是幾人臨要出門,在門口看到支曉黎和柯珍珍的對話,就知道是自己擔心太過了。

    “......偷喫,偷懶,偷帶東西,嚼舌根,慫恿他人偷懶,相信剛剛的監控畫面你不是第一次看到。既然讓你負責這些人,爲什麼,長達一個月之久,你都沒把這現象糾正過來?甚至不理會,聽之任之?”這是支曉黎對柯珍珍生氣的原因。

    柯珍珍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的確那不是她第一次看到。她在第一次發現的時候提醒過了,可是那人不聽,還帶着旁邊的人,她也沒辦法。

    “是覺得都是自己同一個村裏的人,都是認識所以不好管?還是覺得我不會計較她們喫掉的水果,帶走的果乾?或者兩樣都有?”

    不得不說,支曉黎的話,直中柯珍珍的內心,她的確是這麼想的,現在造成這個局面,她裏外都被說,委屈的很。

    “你之前在這邊跟着幫忙過一段時間,應該知道,就那麼一些工作量,請五個人都夠,爲什麼,十個人還能讓人抱怨?無非就是太閒,還有管理者太無能,纔會這樣。

    我想你應該好好想想你適不適合這份工作,如果不適合,那年底領了年終獎,年後就不用過來了。”

    如果不是柯阿姨一直以來打掃衛生都挺認真負責的,而且就這麼一個女兒,求到她面前來,她根本不會想讓這麼一個軟性子的人當主管。

    柯珍珍聽了支曉黎的話,那委屈的眼淚撲撲的往下掉。

    “你也別覺得委屈,你去問問柯阿姨,爲什麼在這邊上班的人,沒人敢不經過同意自己拿東西走,哪怕只是一些我不要的。

    從你當管理員開始,我就告訴過你我的要求是什麼,你自己想想,你做到了幾點?”說完支曉黎也不理會她,徑自走了過去上了車。

    柯阿姨看到車走遠了,才走出來安慰哭的委屈的不行的女兒。

    “行了,你也別委屈了,支總也沒說錯你。你明知道她們犯了什麼錯,卻不制止她們,從開始的偷喫水果,到後來的偷拿果乾,甚至偷偷帶瓶子過來裝酒。你哪樣制止過了?

    我都和你說了,讓你管人,你就要真的管起來,而不是在那做什麼好人。是,她們偷懶剩下的工作都是你做的,可是,那能怪誰。”柯阿姨也是恨鐵不成鋼。

    女兒說過這些問題,她也不止一次勸她好好管,管不住的話告訴老闆。她偏偏覺得都是村裏的,好幾個她都要叫阿姨的人,不好意思管。現在好了吧?

    她不管,人家管到老闆頭上來了,現在被炒魷魚了吧。

    “我以爲,我以爲只是讓老闆多請兩個人而已,我哪裏想到怎麼會有這麼嚴重?再說支總那麼有錢,又不是請不起......”

    柯珍珍的話讓柯阿姨都快說不出話來了。

    “你這麼善解人意,不介意請偷懶又偷拿的人,那你把她們請回家供着?”一旁的楊阿姨忍不住懟了這麼一句。

    “憑什麼啊,她們是我什麼人,我還得供着她們,把她們帶回家不是引狼入室了嗎?”柯珍珍的下意識反應讓楊阿姨都笑了。

    “你看,她自己都知道問憑什麼,那憑什麼認爲支總就該供着這些人。老柯啊,你這女兒啊,揣着明白裝糊塗呢,看在支總對你們家多有照顧的份上,你還是別再坑支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