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婉努力把話說的大義凜然些。

    唐老太卻是不信她:“你是不是提了說如果對方不賣,可以把人家弄破產?”這是老頭子生氣的關鍵。

    “之前,之前姑姑不也是也有這樣的打算嗎......”李欣婉小心的辯駁了一句,之前她提議的時候,雖然姑姑和公公他們不太贊同,但也說了那是一個辦法。

    爺爺都去住了這麼久,了了心願還念念不忘,還引得那麼多人想去,證明那個地方值得投資。

    她兒子女兒都已經上了初中,自己也想做點事業。本想,如果這地方能買下來,到時候她也能去打理打理,順便和爺爺那些老友拉拉關係。

    那可都是強大的人脈關係。

    誰知,上次提議還能得到一個讚許的眼神,這次卻被爺爺當面給個沒臉罵了。

    “是,當初你提議的時候,我的確是說不得已的情況下,只能用這個辦法。畢竟那時候情況特殊,而且如果不是你跑去和你爺爺說你有辦法能滿足他的心願,也不會鬧出那麼多事來。”唐倩陽心裏也大不高興。

    “而且,你爺爺奶奶在人那住了這麼久,人家都精心照顧兩位老人,晚上的家宴大部分菜還是從那帶來的,我實在想不明白,爲什麼你能喫着別人的東西,這麼輕易說出讓人破產的話。”

    他們看到兩位老人家這麼健康的樣子,特別是家庭醫生來給兩老人檢查過,說兩位老人身子骨都健壯了不少。他們這些當子女的對支曉黎只有感激。

    “嫂子,你還是不要和那什麼韓蕊走那麼近了,你看,她把你帶的都偏了我們唐家家風了。”不知道從哪竄出來的唐懋歌笑着說到。

    “可憐的小阿黎啊,果然是人在家中坐,禍,鍋從天上來啊。”

    唐老太聽了唐懋歌的話,原本的好心情真的是破壞殆盡了,這要是任由這李欣婉把這想法往外說,以後她和老唐還怎麼有老臉見人。

    “老大媳婦,有些道理該嚴格教導的要教,不要壞了咱們家的門風。”說完唐老太也生氣了,悶悶不樂的離開了餐廳。

    好好的一頓飯就這麼被破壞了,其他幾個人的臉色也不太好。特別是唐大舅兩口子,那是被點了名的。

    “你跟我進來。”唐大舅對着聞風趕來的大兒子說到,轉身就進了一樓的書房。

    這邊的支曉黎完全不知道那邊的唐家會因爲她而產生了一場家庭矛盾。

    她正躺在沙發上無聊的聽着音樂喝着酒,放空自己。

    小莊園裏的客人都走了,向嶼寒下午因爲公司急事又跑去加班了,剩下她一個人,反倒顯得有些冷清。

    畢竟也熱鬧了快一個月,所以一時之間安靜下來,倒讓她有些不習慣。

    思緒亂飛,也不知道是音樂點燃了憂愁,還是酒精喚醒了愁緒。

    支曉黎的心情莫名的變差了不少。

    等向嶼寒回到家的時候,支曉黎已經喝的有些迷離。

    “怎麼喝這麼多?”雖然桌子上就一個小酒桶,但是,那小酒桶已經差不多空了,而且,從樓下進門的時候他就聞到了重重的酒味了。現在才八點多,不到九點,這是喫飯了喝,還是沒喫飯就喝了?

    迷瞪着雙眼,支曉黎半支起身拽住了來人的領帶,然後又往後躺去:“小可愛,你回來了啊。”

    小可愛?

    這是哪門子的稱呼?

    沒給向嶼寒反應的時間,雙脣就貼了上去。

    滿嘴的酒味,卻不讓人討厭。

    原本想淺嘗輒止的人,剛要退回,就被加深了那個吻。

    被吻的意亂情迷的支曉黎突然想起什麼,推開了身上的人,然後踩着沙發站了起來。

    向嶼寒怕她摔倒,趕緊在一旁護着,然後被拉扯的鬆垮的領帶就被那亂動的人兒扯了下來。不等他接過,就看她把領帶一卷,丟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噓,不要出聲。”支曉黎把人壓在沙發上,按住向嶼寒的雙脣說到。

    溼漉漉的雙眼那樣望着他:“我想你了”……

    然後,趴在向嶼寒身上睡着了。

    把人抱到牀上,看着她略顯疲憊的睡顏,向嶼寒莫名有些心疼。

    你在不開心嗎?

    爲什麼不開心呢?

    寶寶,我都在的......

    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向嶼寒起身給肖洋打電話,把出發的時間改到了凌晨四點多的那班飛機。

    這樣他還能陪她躺一會。

    兩點的鬧鐘一響,向嶼寒趕緊起身把鬧鐘按掉,可惜,身邊的人已經醒了過來。

    支曉黎只以爲是她的鬧鐘,眯着眼睛摸手機,半天沒摸到,才意識到身邊有人。

    “不是要出差嗎?”她記得他昨天打電話來說不回來喫飯,晚些時候要來拿點東西出差一趟。

    怎麼還在?

    “準備出發了,會不會難受?要不要喝水?”向嶼寒起身將那露出外面的胳膊又塞進被窩裏,然後去倒他準備好的溫水。

    支曉黎乖乖的喝下一杯水,才啞着喉嚨說到:“不難受。”

    聲音一出,她就意識到了什麼:“你該不會被我壓在牀上走不了吧?”

    不會吧?

    不會是這樣吧?

    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子:“是我自己捨不得美人。”

    支曉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腦海中的片段可是自己拉着他在外面胡鬧來着。

    “你......替我好好照顧你自己幾天哦,我很快回來。”向嶼寒原本是想問她是不是不開心,可是,話到嘴邊,又換了話。

    他大概猜得到是什麼了,所以,也不想說破了,讓她再次不開心。

    握住支曉黎的手剛鬆開,便又被握住了,隨即,無名指被套上了一個戒指。

    向嶼寒震驚的看着突然被套上的戒指,不知道是震驚戒指的突然出現,還是震驚支曉黎竟然把那戒指戴在了他的無名指上。

    “記得離別的異性遠一點,你是我的。”支曉黎牽起那帶着戒指的手吻了一下。

    “快去吧,別誤了飛機。”說完便把人推到門外,連帶收拾好的那個行李箱。

    向嶼寒一臉懵的提着箱子下了樓,直到快到機場了,才猛的反應過來。

    “是你的,我這一輩子都是你的。”向嶼寒把這話發給支曉黎,也曬到了朋友圈,朋友圈裏還附上他帶着戒指的手的圖。

    支曉黎其實也想不明白自己怎麼突然腦子短路了,把那戒指拿了出來。

    所以在向嶼寒走了之後,便鎖了門,進到空間,她需要讓自己清醒清醒,冷靜冷靜。

    不知道現在再把戒指要回來行不行?

    等支曉黎出了空間,便看到向嶼寒的微信消息及朋友圈。以及那些朋友們震驚不已的回覆。

    特別是楊楚和徐柏柏。

    他們是看過支曉黎的戒指設計圖的,向嶼寒自然也看過,不然也不會這麼快就糾結結婚的事情。

    隔着屏幕支曉黎都能感受到向嶼寒的喜悅。

    這戒指,大概,或許,是拿不回來了吧?

    支曉黎不確定的想到。

    算了,送了就送了,本來也是爲他設計的戒指。

    在他第一次提起結婚,自己便起了不結婚也要套住他一起生活,生活一輩子的心思。

    這對情侶對戒,就是爲了告訴別人,他已經有所屬。

    拿出對戒盒,看了看那枚還躺在盒子裏屬於自己的那枚戒指,支曉黎嘆了口氣,收回了空間。

    沒什麼好後悔的。

    要麼不開始,要麼一輩子。如果不能一輩子,寧願不開始。

    這是她一直不談戀愛的原因。

    可現在既然開始了,那就試着期待一輩子吧,如果不能一輩子,那這就當是個留戀吧。

    她想,或許她的生命裏是不會再有第二個向嶼寒出現的。

    向嶼寒一臉的風騷,時不時的轉動那枚戒指,讓旁人想不注意都難。

    雖然向嶼寒工作的時候依舊沒什麼表情,但是楊楚還是看到了那男人眼裏的風騷。撇了撇嘴,摸了摸訂婚戒指,當誰沒有戒指呢。

    “這兩天把事情處理了,阿黎要去看她弟弟,我打算過去找她。”又一天忙碌的工作結束,楊楚剛想伸個懶腰叫上向嶼寒一起喫飯,然後去放鬆一下,就聽到向嶼寒那魔鬼般的聲音。

    這是要把後面四五天的工作量壓縮了,那豈不是得加班到累死?

    擡眼再次確定了一下,那個依舊在工作的人說的不是玩笑話,楊楚哀怨的叫來助理去訂餐。認命的拿起手頭的工作繼續。

    支曉黎和林袖跟田敬到達支曉弈宿舍,才知道剛剛還說在宿舍的支曉弈,被隔壁宿舍的同學拉出去喫烤串了。

    支曉黎一邊給支曉弈打電話,一邊讓林袖他們把帶來的東西放好。

    支曉弈就在學生街,沒想到他纔出來,阿姐竟然到自己宿舍了。

    開心的丟下石毅他們,立馬往宿舍方向跑。

    因爲着急,所以支曉弈看不到路上和他打招呼叫他的那兩個女生。

    林淼淼看到支曉弈着急的往宿舍那邊跑,拿起手機撥打了支曉弈的電話,可惜也無人接聽。

    張禾看到林淼淼一臉不開心,便拉起林淼淼跟在了支曉弈身後。

    但是,他們速度自然是跟不上支曉弈的,兩人只能緊趕慢趕的往支曉弈宿舍那邊走。

    然後遠遠就看到把他們甩了一大截的支曉弈,看到了宿舍樓下站着的那個女孩時候,本就跑的很快的他又加快了速度衝了上去,抱住了那個女孩。

    兩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支曉弈還將頭靠在了那女孩的肩膀上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