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華說了什麼?”楊楚很生氣,不是生氣林袖說這事,而是生氣易華說話難聽,阿黎還病着,她想幹嘛?

    他也算認識林袖,如果不是易華說的過分了,她不會特地找自己說這個。

    “抱歉,楊總,我就是氣不過。”林袖沒回答問題,道了個歉把桌上東西一收,進了廚房。

    如果老闆早上沒再發燒,她也不會這麼不平。

    林袖走了,楊楚便把目光投向田敬。楊楚以爲林袖會聽到是因爲阿黎又用免提接電話。

    田敬搖了搖頭:“昨晚支總睡了,手機充電,楊太太打了好幾個,林袖怕有急事接了起來。”

    “那……”楊楚本想問,那易華又怎麼會罵到阿黎。

    “楊太太可能着急,林袖喂了一聲,她便提了要求,後來電話掛了,楊太太應該給支總髮了信息。”田敬很客觀的說了兩句。

    老闆起來打電話的時候她醒着。那失望的語氣,失落的表情,她看了都難受,更不用說還接了電話的林袖。

    “易華她說了什麼?”楊楚想知道那所謂的過分的話是什麼話。

    田敬搖了搖頭,沒有說的意思。

    如果她想說,剛剛也不會攔着林袖。

    楊楚還想再問,支曉黎便醒了。

    發燒溫度有點高,她也睡不踏實。口渴的厲害,醒過來想喝水。還沒坐起來,林袖就發現了。

    等喝下一大杯水,支曉黎正想問醫生什麼時候來,就看到楊楚跟着田敬又走過來了。

    “你怎麼還沒走?”支曉黎以爲自己睡的挺久的了。

    “我剛喫完粥,你感覺好點沒?”楊楚本來想問問支曉黎易華說了什麼,可看到支曉黎燒的通紅的臉,他覺得還是不問了。

    支曉黎接過林袖遞過來的退熱貼,給自己額頭,脖頸都貼上。冰涼涼的刺激的她一哆嗦。

    “還成。喫飽了嗎?不夠的話還有水果。”支曉黎記得早上小白送粥來也送了不少水果過來。

    “飽了,那麼多呢,我又不是豬……”楊楚一臉無語。

    “那你先走吧。我睡一會。不用再過來了,我等下就出院了。”支曉黎無視一旁一臉不贊同的田敬和林袖。

    “這麼大一瓶藥水也不可能等下就好。別做夢了,趕緊睡覺吧。”楊楚無語的瞟了一眼那剛換上的藥水,忍不住吐槽了句。

    支曉黎翻了個白眼,無視他。

    楊楚也不介意,笑了笑,走了兩步,又回頭走到支曉黎身邊,很認真的說道:“對不起……”

    “你做了什麼?”支曉黎看楊楚認真,她也收起了剛剛玩笑的態度。

    楊楚搖了搖頭:“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那道什麼歉?趕緊走趕緊走,我要睡覺了……”支曉黎說完便躺好。

    這逐客令下的不要太明顯。

    楊楚心中想替易華道歉的那些話就這樣堵住說不出口了,笑了笑:“成,我先走了,你要是回家了說一聲。”

    出了門,楊楚就忍不住嘆氣了。

    如果阿黎生氣難過,哪怕對他甩點臉色都好。可,現在就是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證明了她自己已經做了決定。

    易華,以後沒有再和阿黎和好的可能了……

    那邊的餘夢楠和徐柏柏喫着飯,也在說這事。

    楊楚要出差去把阿寒換回來的事他們都知道,今天,阿楚不用出差的事他們也知道。

    一大早,一股氣堵着的向嶼寒給徐柏柏打了電話,託徐媽媽去醫院看着支曉黎,別讓支曉黎沒退燒就出院了。

    向嶼寒覺得他們都阻止不了支曉黎的任性,只能託徐柏柏請他媽媽幫個忙。

    畢竟,徐媽媽是長輩,哪怕她和阿黎處的像朋友,也還是長輩。加上徐媽媽雖然有些孩子氣,可是,阿黎有時候也是拿她沒辦法的。

    至於奶奶和姑姑,向嶼寒不是沒想過。

    可是參加了阿楚兒子滿月宴的媽媽因爲出去和朋友逛街中暑還沒回京市。他不想給媽媽機會上門找茬影響了阿黎的心情。

    所以姑姑和奶奶她們還是不要去醫院的好。

    餘夢楠把放涼了些的豆漿遞過去給丈夫,嘆了口氣:“那易華這麼鬧到底仰仗的什麼?難不成她還想把阿楚鬧的和你們都不來往了?”

    聽到這話,徐柏柏呲笑了一聲:“醜人多作怪,阿楚可不是個能被女人左右的人。”而且,如果不是阿黎的緣故,阿楚纔不會多照顧易華。

    易華喜歡阿楚的事,阿楚早就知道了,一直無感,爲什麼突然喜歡了,阿楚雖然沒說明白,但他也能猜到一些,無非就是負責。

    日久生情吧……

    不過,這不代表阿楚那樣的人能爲了老婆孩子完全順從。

    阿楚向來有自己的想法,怎麼可能因爲易華的關係和他們不往來或少往來?

    “以後碰到了,禮數到就行了,不要和她走太近了。這麼多年來,阿黎怎麼對她的,你也看得到。都沒什麼矛盾,她能那麼對阿黎,那對別人能好到哪裏去?”

    通過易華這段時間的行爲徐柏柏已經給易華蓋上了不可深交的簽章。

    想了想,又叮囑了一句:“不要在阿黎面前再提起易華。”

    餘夢楠贊同的點了點頭。

    喫過早飯,餘夢楠把兒女和負責帶女兒的保姆帶上,到了婆家,和婆婆說了下,又餵了孩子,才載着婆婆去了醫院。

    徐媽媽徐瑪瑪到了病房,看到支曉黎睡着,心疼壞了,去洗了手擦乾淨了,才走到牀邊。

    先是探了探支曉黎的額頭,又摸了摸她的手心,然後才問陪牀的林袖人怎麼樣。

    怎麼樣……就那樣唄……

    林袖嘆了口氣,溫度降了些,但還沒退燒。

    什麼檢查都做了,沒什麼大問題,現在就等燒退。

    明明昨晚都退燒了……

    她絕對有理由懷疑老闆是被易華氣的。

    “沒事,累過頭了,這就當休息了。”徐瑪瑪安慰了一句。

    看了一眼自己帶來的水果,又看了一眼桌上的水果。

    默默的把水果推到一旁,把自己特地買的蒸糕拿了出來。

    剛出爐的蒸糕,徐媽媽特地讓兒媳婦繞了點路去買的。

    她喜歡這家的蒸糕,沒少買,小黎去她店裏喫過,也挺喜歡。

    正好這東西也不上火。

    支曉黎睡醒的時候,林袖她們剛剛消滅了一盒蒸糕。

    徐媽媽看到人醒了,不等支曉黎問,就吧啦吧啦的說起來。

    先是批評了下支曉黎,生病了沒早說出來,竟然都昏迷了才被發現。又說了蒸糕,說她買了新口味,然後給他們家唯一的小女娃娃囡囡認乾親。

    話題跳躍的餘夢楠都跟不上婆婆的思維。

    聽到婆婆問阿黎要不要認個貼心的小棉襖,餘夢楠忍不住捂臉:婆婆喲,人家生病呢,你咋就要和人認乾親了?

    而且,小棉襖還小,哪裏看出來貼心了?

    不過她也知道婆婆爲什麼又提起這茬。之前回家喫飯的時候因爲阿黎想摸一下楊楚的兒子被易華打了的事老公有提了一下。

    那時候婆婆就大罵那到處傳壞話的向總媽媽韓夢。還說要給囡囡認乾親,打臉易華。畢竟他們兩家的小孩差不多大,又住的近。

    徐瑪瑪的確是這樣想的,她想法很簡單,你們嫌棄是你們沒眼光。我們可求之不得。

    對於徐媽媽提的認乾親,支曉黎這次倒是沒有拒絕,反正都認了程友友家的兩個小崽崽了,也不差這個。

    而且,徐媽媽提太多次了。她都不好拒絕了。

    不過沒拒絕卻也沒說好。

    餘姐那哭笑不得又驚訝的表情證明這事徐媽媽沒和他們兩口子說好。

    徐瑪瑪趕走了得喂娃的餘夢楠,自己留在了醫院,當起了監工:監督支曉黎喫飯。

    下午燒退了,又觀察了一段時間,沒再反覆,支曉黎就出院了。

    再不出院,在期末考的支曉檬和忙着工作的支曉弈就要回家來了。

    兩人是真有心理陰影。要不是支曉黎讓醫生證明了她真的只是普通發燒,兩人都要馬上啓程了。

    出了院,支曉黎纔給早上添加上好友的唐老爺子回了信息,還有唐倩陽。

    本來打算要回來幾天等支曉檬放假約一起出國看媽媽的支曉顏在得知阿姐發燒的時候瞬間打消了念頭,關心了幾句便去聯繫弟弟妹妹,看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媽媽想他們了,她也想帶寶寶去給媽媽看看。順便看看媽媽要不要回來參加寶寶的週歲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