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嶼寒提着東西到爺爺休息的病房,爺爺還沒休息。

    陸成錦坐在牀邊陪着說話,看到向嶼寒手上的東西高興的對老爺子說到:“外公,阿寒買了喫的來,你喫一點東西再睡好不好?”

    被安排住院了的向郬淮不太高興的撇過頭去:“不喫!”

    他想去老太婆的病房外陪着她。

    “這是阿黎自己做的,爺爺嘗一嘗?”向嶼寒示意陸成錦挪桌子,把東西放在牀頭,打開保溫袋,讓裏面的香味散了出來。

    “小黎怎麼沒上來?”聽說是支曉黎做的,向郬淮沒再拒絕,而是看向門口,可惜那裏沒有人。

    剛說完就看到自家那糟心兒子進來了,不高興的說:“沒上來就好,省的遇到腦子不清楚的受氣。”

    腦子不清楚的韓夢:……

    如果不是理虧,她一定會拿着這句話跟向書葳吵一架。

    “爸,我們先回去拿一下您和媽換洗的衣服,等下馬上過來。”

    說完向書葳又交待了兒子和外甥要好好看顧兩位老人,有什麼狀況要立馬打電話。

    等出了門,韓夢不高興的說到:“你看你爸是怎麼說我的!”

    “對,我爸。我媽差點被你氣死,我爸也住院了,難道說你還說錯了?”向來不愛和老婆計較和紅臉的向書葳語氣也衝。

    醫生說,兩位老人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最好要順着,再有一次,都不一定能救回來。

    大半夜趕來醫院的遠房表哥看了兩位老人的狀況後,又得知媽媽是和韓夢吵架才氣暈過去送來急救的,差點沒指着他腦袋罵他不孝。

    “我警告你,韓夢,最好收斂一點,別再惹爸媽生氣,否則……”

    否則什麼向書葳沒說。

    但是韓夢卻怵了。

    結婚幾十年,她從來沒看過他這個樣子。

    沉默的閉上嘴,看着手機,她在想,是不是回孃家幾天,等公婆出院了再回來。

    不然,等大哥大嫂,二哥他們都回來,自己還不知道要面對什麼。

    到時候在小輩面前被問責,那自己哪還有什麼臉面。

    “不然,我回我媽那幾天吧,爸媽生氣應該也不想看見我……”

    快到家時,韓夢想到了這個“好辦法”,立馬裝的小心翼翼的提了出來。

    “好。回去吧,回去等離婚協議吧。”向書葳是真沒想到韓夢竟然敢在這節骨眼提回孃家。

    他爸媽因爲她都在醫院住着,一個剛手術完還在ICU裏,一個在輸液治療,她這罪魁禍首竟然想一走了之。

    韓夢難以置信的擡起頭來:“你,你說什麼?”

    “我說,你要回去,可以。離婚!”說完向書葳就氣沖沖的下了車。

    韓夢這下真不敢再動小心思了。她知道丈夫這次說的是真的。

    可是,讓她再回去面對公公的壞臉色,她真的沒那個勇氣。

    哪怕再牴觸,再不願意,因爲向書葳的話,韓夢還是老老實實的收拾了一下自己。拿着秦阿姨收拾好的東西,帶着生活用品跟着丈夫再到了醫院。

    向老爺子在喫過一碗羹之後又跟兩個孫兒說了一會話已經累的睡了。

    陸成錦本想和表弟聊一聊今天的事,纔開了個頭,那個可怕難纏的舅媽就來了。

    向嶼寒臉色一直都不好。韓夢想和兒子說說話,讓他幫自己想想辦法,可看到兒子難看的臉色,想到兒子一個晚上都沒和自己說過話,也生氣不樂意說了。

    看着舅媽莫名其妙的生氣出去,陸成錦越發覺得這舅媽……

    “鬧得這麼難看,阿黎怎麼辦?”等人走了,確定不進來了,陸成錦無奈的嘆了口氣問到。

    三舅媽能因爲外婆想讓阿寒阿黎結婚和外婆吵架,還寸步不讓,他可不會覺得三舅媽在搶救室外說完那些話後會安靜的不去爲難阿黎。

    “早上鬧過,阿黎其實已經動了……念頭了……”

    向嶼寒沒說什麼念頭,陸成錦卻也明瞭:“我要是她,早和你分了,三舅媽也太難纏了。她這幾年怎麼了?以前偏心就算了,這幾年跟瘋了似的……”

    先是找茬刁難,又是算計人房子,現在還打人,搞得阿黎像嫁不出去的一樣,硬貼着,所以得任由她算計打罵一樣,簡直莫名其妙。

    “我不會和阿黎分開!”聽到表哥的話,向嶼寒更生氣了。

    那兩個字用在他和阿黎的關係上他連說都不願意說出口。

    “阿黎要受不了,想和你分開,你也不能勉強她吧?”說到這個陸成錦就忍不住感慨。

    “這麼多年了,阿黎的性子怎麼樣你比我更瞭解。她那麼怕麻煩的人,怎麼會讓一個麻煩製造機跟她一直有關聯。”

    麻煩製造機說的是韓夢。

    向嶼寒捂住雙眼沉默了許久說到:“如果阿黎真要和我分開,我就跟着她走,她到哪,我去哪。”

    “她要是出國定居呢?”陸成錦這麼問也是有依據的,支曉黎在和人合作了一個酒莊,她在那個國家那座城市是有產業的。

    這邊公司請的是職業經理人打理,食品廠又有錢欣看管着,那邊小農場也有專人管着,她自己現在就是半退休狀態在上班。

    更不用說GX公司和徐柏柏那她現在一個月都不一定去一次。

    這樣她如果想走,還真隨時都能走。

    加上,支曉黎的弟弟妹妹都大了,沒什麼能牽絆住她的。

    所以,陸成錦纔會有此猜測。

    “我不敢想象以後生活沒有她我該怎麼過。她在哪我在哪。哪怕她不要我了,我也想在她不遠處陪着她……”

    “她給了我機會,我不能辜負了她,也不願辜負了自己……”

    向嶼寒邊說着邊摸着手上的那枚戒指。

    好不容易阿黎才鼓起了勇氣給了他走進她心裏的機會,他又怎麼忍心讓她對愛情失望?

    親情友情她都受了傷,愛情如果再不圓滿,那她該有多難過?

    而沒了她,自己又該怎麼過?

    看到向嶼寒神情專注的盯着戒指,不知道他又是想起了什麼,眼裏的深情濃烈的他都忍不住想嘆氣。

    阿黎要真的決定了分手,哪是你情深就能挽回的?

    因爲她那可惡的媽媽,阿黎對於三舅媽這樣類型的母親可是退避三舍的。

    母子親情是割不斷的,更何況阿寒和三舅媽也到不了割斷母子情義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

    又忍不住嘆了口氣後,陸成錦站起身拍了拍向嶼寒的肩膀:“只希望阿黎別被三舅媽嚇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