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昨天晚上老太太的情況危急,正好今天又是週末,所以回來的人不少。

    陸成錦看到向嶼寒出來,都顧不上看後面的人了,趕緊招呼他過來:“我餓了。”

    向嶼寒沒精打采的示意他自便。

    陸成錦也不是有了喫的就忘了朋友(表弟)的人。

    好在都是雙份的。

    拿了一個漢堡,一瓶酸梅汁遞了過去,然後自己也拿了一份相同的。

    漢堡是放保溫袋裏的,還有溫度。

    拿出來打開後,那香味更濃了。

    “阿黎讓人送來的?”向書芸也是認得袋子的。聞到香味也餓了,也不客氣,直接拿過袋子,拿了一個漢堡出來。

    沒飲料了,她也不嫌棄自家兒子的,一咕嚕,喝了三分之一。

    “肯定阿黎自己送來的,不然阿寒怎麼會下樓。”陸成錦還是瞭解自家表弟的。

    向嶼寒點了點頭:“她去程家了。”

    漢堡不大,向書芸吃了小半個,剩下的就塞給自家老公,然後招呼哥哥們去喫飯。

    陸振國三兩口解決,有些意猶未盡。看了一眼兒子,又看了一旁坐着的幾個小輩,想了想,忍住了。

    韓蕊看幾位長輩走了,纔不屑的看了一眼那些喫的,小聲的對旁邊的人說到:“也不知道哪買的垃圾食品,還喫的那麼高興,失心瘋了……”

    “嗯,土雞身上的雞腿,自家種的菜,烤的麪包做起來的‘垃圾食品’,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得到的。我高興,我樂意!”陸成錦又大大的咬了一口,表情頗爲惡劣。

    氣得韓蕊直接站起來:“就一個破漢堡,誰稀罕。”

    然後氣呼呼的走了。

    快步跟上了公婆的腳步,發現他們幾人又去了醫生辦公室,便站在外面等,也不回到病房外的休息區。

    等了一會站的腿痠,又徘徊回來。看到陸成錦拿了兩盒切好的水果招呼大家喫,邊喫還一邊誇支曉黎。

    一口一個“阿黎”,聽得十分刺耳,忍不住刺了句:“那女的要真有那麼愛阿寒,怎麼沒見她上來看看爺爺奶奶?就會做一些表面功夫收買人心,也就你們看不清楚,被騙的團團轉!”

    這是順便挑撥了一下支曉黎和向嶼寒的感情。

    向嶼寒冷冷的看一眼韓蕊,直接把她當空氣。

    陸成錦卻是不想忍,懟了回去:“有些人的嘴,缺德的啊,什麼白的都能說成黑的,我們哪敢讓她來。來了受欺負了,我們又不好幫她報仇。惹不起還躲得起的……”

    “你說誰呢?誰缺德了?”韓蕊快氣瘋了,指着陸成錦,大有‘不說清楚就沒完’的氣勢。

    陸成錦纔不願意多理會她。

    “來來來,趕緊喫。喫完了咱們去喫飯。”

    “陸!成!錦!”韓蕊咬着牙喊出了這三個字,不遠處的護士站裏都有人看過來了。

    “我聽得見,不用那麼大聲。至於剛剛說誰,那些嘴裏沒好話,一個勁把錯誤推別人身上的人自然聽得懂。你生氣個什麼勁?心虛還是惱羞成怒?”

    說完陸成錦還把一小袋子指橙收了起來,轉身進了病房。

    韓蕊氣無處可發,臉都扭曲了。

    看着從頭至尾表情都沒變過依舊喫着水果的另外兩人,不高興的在心裏把這幾人罵了個遍。

    向書望幾人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後,臉色都不太好看。

    一個個嚴肅的讓這邊的幾個小輩心裏都咯噔一下:這是出問題了?

    等到喫飯的時候,向嶼寒幾人才知道問題是什麼。

    經過這次,老太太的身體狀況不容樂觀。

    除了要好好調養以外,也不能再讓她生氣或刺激她了,否則……

    下一次再住院,救回來的機率可不大……

    “既然你奶奶想看你成家,你問問你女朋友,願不願意……咱們總要滿足老太太的心願。”

    向書望一錘定音。

    話都到這份上,向嶼寒沒再堅持,只說會問問,但還是尊重女友的決定。

    因爲向嶼寒車沒開過來,所以去商場逛了一圈,又玩了一個多小時遊戲機的支曉黎在回小莊園時把被安排了第二天到醫院陪伴老人的向嶼寒順便接走。

    看着向嶼寒上了車,還在等司機開車過來的韓蕊挽着婆婆韓夢的手,小聲的嘀咕了一聲:“小弟被那女人勾的有家都不回了……”

    被醫生的話及丈夫的警告嚇的有些慌亂的韓夢哪顧得上聽兒媳婦吐槽,半天才想起來找她拿個主意。

    “你奶奶身體垮了,我要是硬攔着不讓結婚,刺激到她,不說你爸,你兩位伯父也不會放過我。不然你那表妹就算了,咱們讓阿寒把公司股份轉一些到祈祈航航名下就算了吧?”

    韓夢現在也不奢望小兒子能聽她話去和韓蕊說的那個富家表妹相親交往了。

    畢竟,如果她硬扛着不同意兒子和支曉黎,刺激到老太太,那她也別想再在這個家待下去了。

    到時候兒子娶誰,她哪還有什麼說話權?

    倒不如要點實際的好處。

    她折騰這麼久,不就是爲了幫老大家要點小兒子公司的股份,好提升一下兩孩子的生活質量嗎?

    雖然家裏不缺錢花,可韓蕊這幾年折騰這折騰那的,虧了不少。

    自己退休後和朋友一起投資的一家店因爲經營不善,虧了本。

    積蓄花去了不少。

    現在兩個孫兒長大了,要花錢的地方越來越多,兒子工資不低,卻也扛不住韓蕊花費大。

    每個月兒子給的生活費,她還得私下補貼給兩個孫子和韓蕊。

    還是兩倍三倍的補貼去,甚至更多。特別是這一年多來。

    爲了讓孩子們能上更好的初中,韓蕊給他們報了各種補習班,藝術班。單那些補習班學費,就好幾萬,兩個孩子就是雙倍。

    她大概算了下,不說以前韓蕊從自己這拿的,就這一年多來,補習費用,服裝玩具,補品零食等等,花了四五十萬。

    加上她和老向兩人也要生活,應酬,各種人際往來,開銷也不小。再這麼花下去,就算他們兩口子握着二哥公司的股份拿分紅,也存不下錢來。

    之前小兒子還給了她一張銀行卡,額度裏面任她刷,現在,那卡被停了,就因爲她和支曉黎吵架,那有了女朋友就忘了孃的臭小子,就把銀行卡停了。

    然後每個月按他哥哥給的生活費額度給。雖然給兩份,可那哪能和信用卡比?

    都怪那可惡的支曉黎,吹的什麼枕頭風,簡直是妖風!

    更可恨的是,以後這人竟然還要登門入室成自己兒媳婦!

    想到這個,她就氣不順。

    可再不順,又能怎麼着,現在公公婆婆還在醫院,她要是再反對,和婆婆對着幹,把人氣着了,那後果可不是自己能承擔的。

    能達到自己想要的主要目的,韓蕊表示可以接受,讓婆婆以同意結婚爲條件,去給兩個兒子要小叔子公司的股份。

    至於那關係遠的只剩下利益關係的表妹,韓蕊也不覺得是什麼問題。

    她也知道婆婆在擔心什麼,給出了個主意:“結婚了也可以離婚啊。我表妹不介意的,她就是非阿寒不嫁,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