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曉檬臉先紅,好久才微微的點了點頭。隨後又泄了氣:“阿姐,我害怕……”

    “怕分手了連朋友都做不了了?”

    支曉檬點了點頭。

    自從發現自己對駱舒恆那臭小子也有男女之間的喜歡時,她就開始患得患失起來。

    好幾次她都想答應,可也害怕。

    愛情,很難長久。

    如果有一天,他們分手了,那,原來珍貴的友情也會沒有了。

    “可是,你覺得你們現在還是單純的小夥伴嗎?”兩人都感覺的到對方的感情,該怎麼當純朋友?

    除非兩人突然發現對彼此的感覺是錯覺,否則,怎麼可能退回去像原來那樣相處?

    “心動了,一切就不一樣了。真的喜歡,那就去試試,如果……”

    支曉黎頓了頓,嘆了口氣,才繼續說到:“如果哪一天真的不合適了,分開了,也不會有遺憾。你們的感情已經變了,註定回不到過去。現在只看你們未來是想以什麼樣的方式相處。”

    雖然在她看來,很少戀愛能長久到白頭,可,看着妹妹明亮卻帶走忐忑的雙眼,話到了嘴邊,支曉黎便換了一種方式。

    不能讓妹妹抱着“以後肯定會分開”的想法去戀愛。

    她自己以這樣的心態去開始戀愛,所以一碰到問題,且還不是兩人的感情問題,她便想着“一勞永逸”分手了事。

    這樣不對。

    更何況,小檬和阿恆要是走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也不會有什麼人出來反對。

    畢竟阿恆的家人都很喜歡小檬。

    “心裏假設的想一想,如果沒辦法接受未來的某一天,他拉着別的女孩子的手出現在你面前,那就遵從自己內心的感受。不要去糾結以後是不是會分手。”

    想到自己昏迷狀態下看到的“前世”,支曉黎還是忍不住鼓勵了一下。

    支曉檬被說的心亂了,現在就想好好靜一下,然後給駱舒恆打個電話。

    “阿姐,我……”

    “嗯,去想一想吧,我也要睡了。”說完,支曉黎便直接起身,進了房間。

    支曉檬捂了捂臉,轉身準備回房,看到走來的向嶼寒,開口喊了聲“姐夫”,然後回了房。

    向嶼寒高興的應了聲,幾步走到房間門口又變了臉色。

    支曉黎聽到推門聲,擡頭便看到向嶼寒那張好看的臉擺着委屈的表情。

    “小檬不是改口了嗎?又換回來了?”支曉黎以爲向嶼寒遇到妹妹了。

    晚飯後,這傢伙便拿着一臺最新款的手機利誘着小檬改口喊他姐夫。

    可惜,小檬對那手機沒興趣,後面不管他用什麼糖衣炮彈小檬都不爲所動。

    那時候他就是這樣委屈的看着自己,見不得他可憐兮兮的樣子的自己便讓小檬收下手機,喊了聲“姐夫”。

    所以,再看他委屈巴巴的樣子,支曉黎以爲他碰到小檬了,小檬又改口了。

    “沒有。”向嶼寒搖了搖頭,坐到支曉黎身邊:“你都懂得告訴小檬不能抱着以後會分手的心態戀愛,可你自己都沒做到……”

    邊說,向嶼寒邊抱住支曉黎:“你老想拋棄我……”

    那語氣好像支曉黎就是個玩弄他感情的渣女一樣。

    支曉黎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現在不是在一起着嘛?都要和你辦婚禮了,哪裏像是要拋棄你的?”

    “婚禮過後都要離婚了……”向嶼寒說完還小心的看了支曉黎一眼。

    支曉黎:……

    這瓜娃子,要不是要“離婚”,這婚禮都不會有。

    “那婚禮取消?”支曉黎涼涼的看着向嶼寒。

    “離,離,離!婚禮過後就離!”向嶼寒舉起雙手投降。

    證書雖然重要,可是,現在這情況,婚禮更重要!

    “那我們換證後,不分手!”向嶼寒看着支曉黎的雙眼十分認真的說到。

    “好,不分,向先生!”這幾天每天都要來這麼一次,支曉黎回答的很順口。

    “一言爲定,向夫人。”說着還幼稚的拉起支曉黎的手打了個勾。

    支曉黎無奈,抽過手捏住他的兩頰:“向董事長,向總裁,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啊!”

    怎麼感覺結個婚,年齡都開始下降了。

    “我不管,你說答應了就得做到!”向嶼寒太沒安全感了。

    自從那天偶遇上媽媽後,阿黎都拒絕和自己有更親密的舉動了。

    他怕她因爲媽媽做的事,厭了他。

    從來沒有的患得患失,遇上阿黎,他總是沒辦法自信、篤定。

    他感覺得到她愛自己,可,之前媽媽來這鬧過後,她就想分手了。

    不是不在乎,而是怕麻煩。

    她想用她覺得可以杜絕那麻煩的方式處理。

    “對不起,阿黎……”我只是太害怕,所以,知道你會不捨,還依舊裝可憐扮委屈的要你承諾……

    雖然聲音很小,但支曉黎還是聽到了前面三個字。

    擡手打算揉揉他的頭髮,觸手摸到一片被髮蠟固定的頭髮,又把手往下挪了挪,揉了揉他的耳朵:“不用對不起,你想要的,我力所能及的,也願意爲你做。”

    支曉黎以爲向嶼寒的對不起是指用換證“交換”她應下辦婚禮的事。

    如果沒懷孕沒登記,“婚禮”也不會是在她“力所能及”的範圍內。

    說到底,她的愛,只是專一,卻沒偉大到能爲對方無條件付出,也沒癡迷到失去理性的地步,哪怕向嶼寒是個很優秀的男人。

    再優秀,他的家裏人負分紅一片,也會讓自己再三深思。

    所以,他並不需要道歉,她也承受不住這抱歉。

    怕向嶼寒再說抱歉的話,支曉黎故意嫌棄的推開向嶼寒:“快去洗澡,抓的我一手髮蠟。”

    然後起身進了衛生間。

    向嶼寒幾步跟上去,故意抱住她,拿着腦袋蹭她的臉。

    但也是避開了他的頭髮,只是用額頭用臉去碰。

    等“作亂”夠了,在女朋友,不,老婆生氣前,大步逃進了更衣室。

    他還要下去和沈霍他們討論婚禮的事,還不能換睡衣。

    支曉黎出了衛生間,向嶼寒便帶着衣服進去了。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便又出來了。

    拿着毛巾擦着頭髮,又到支曉黎身邊拿走了她在看的書:“先躺下,我吹個頭發就進來。”

    支曉黎也有些困了,看書是打起精神看的,聽向嶼寒這麼一說,她也順勢躺下了,都沒去注意向嶼寒的衣着。

    向嶼寒花了兩分鐘吹了下頭髮,又立馬進了屋,躺在支曉黎身邊,輕輕的撫着她的後背,一邊壓低了聲音念着簡短的小故事。

    沒一會,支曉黎睡熟了。

    向嶼寒才小心翼翼的把枕頭擺好,輕手輕腳的慢慢起了身,關上了牀頭燈,便出了門下樓往竹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