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除了憤怒、難堪外,心裏還有點慌。
感覺好像有什麼事是被她忽略了,阿姐會讓小弈說出那樣的話證明她真不想理自己了。
不然,哪怕去年伍瀟珺那事,阿姐再生氣也只是躲着自己而已。
可現在連家都不讓去了,那肯定不是隻有自己想把寶寶給她養這件事。
那,還有什麼事呢?
支曉顏心煩意亂的叫上丈夫和孩子,上了車,她還是想去小莊園看看。
在去的路上,她還給大姨打了電話。大姨拒絕了同往後,支曉顏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伍瀟珺一家。
阿姐讓他們見識到了錢的力量。
四舅舅家那些不爲人知的事都被阿姐叫人查了出來。
震懾了那些舅媽表嫂們。
現在那些舅媽哪敢到阿姐面前說什麼?那些表嫂一個個都不敢鬧騰算計了。
誰沒有點小祕密,誰都怕自己惹火了阿姐,被阿姐扒出祕密警告。
那自己做了什麼事被阿姐知道了?
和媽媽說的那些嗎?
應該不會吧,她也沒和別人說過啊。
難不成是媽那邊露餡了,所以阿姐停了給媽的錢,也不想理她了?
還是自己做過的別的事?
祕密不少的支曉顏絞盡腦汁的想,發現能想出好幾件事來,一時也不確定,但也不敢再去阿姐那試驗。
萬一阿姐說出什麼祕密來呢?
“算了,我們回去吧。小弈說阿姐不在,我們就先回家吧。”
支曉顏讓丈夫調轉了車頭,又給支曉弈發了消息套話。
支曉弈看了一眼,沒有回。
對於二姐姐,他其實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總是說不公平,總說阿姐偏心,卻從來都沒有想一想她是怎麼對阿姐的。
現在她自己消磨了所有情分,讓阿姐直接不想管她了,她也依舊意識不到自己哪裏不對。
支曉弈沒回,同樣收到信息的支曉檬也沒回。兩人去了約定的地方找支曉黎,見了面也沒再提這些。
支曉顏糾結了一路,胡思亂想了一路,怎麼也想不通哪裏出錯了。
問了弟弟妹妹又得不到答案,最多也只能和“同病相憐”的媽媽一起吐槽一下那個當姐姐的無情。
不過倒也安靜了,沒再發什麼消息給支曉黎。
支曉黎和支曉弈兩人看完電影,坐在甜品店裏說着話,沒想到遇上了易華。
還是支曉檬先看到的易華,還沒來得及把視線挪開,就和易華的視線直接對接上了。
支曉檬直接繼續剛剛想要做的動作:挪開視線。當作沒看到。
易華卻不知道是什麼心理,走過來打了個招呼:“好巧。”
“巧什麼巧,這是我阿姐的店。”支曉檬忍不住腹誹道,面上卻是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算是打招呼了。
再多,再多就沒有了。
就衝這人糟蹋阿姐對她的一番情誼,她還能給個微笑已經算是她涵養好了。
支曉黎微微擡頭,看了她一眼,微笑道:“好巧。”
“你的手藝可不比這的甜品師差,現在還會做嗎?”易華笑着問到。
表情自然的好像她們是好久不見的老朋友,而不是鬧翻絕交的陌路人。
支曉黎略帶疑惑的擡頭又看了她一眼,卻沒問她是不是有什麼事,而是說了句:請便。
讓還想坐下來和支曉黎說說話的易華笑容都僵了。
這和她預想的不一樣。
她對支曉黎來說是不一樣的,她知道。
所以,她一直以爲她只要先開口,遞個臺階給支曉黎,支曉黎一定會原諒她。
沒想到,態度會這麼生疏冷漠。
沒有客套的讓她坐,也沒有客氣的問一句“是不是有什麼事?”,而是讓她自便,催她離開。
“我朋友在那邊,下次再找你聚聚。”易華僵硬的揚了個笑容,沒聽到應答的“好”,易華也不好意思多待,走回了座位。
“怎麼樣?怎麼樣?支總怎麼說?”
易華纔剛坐下,就聽到她的一個朋友迫不及待的問題,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輕鬆自在一些:“沒問題,你們把你們要的酒單發給我。”
嘴上應着,心裏卻後悔着,後悔自己聽信了讒言和她鬧得這麼不愉快。
她怎麼也沒想到,在這個太太交際圈裏,自己楊太太的身份竟然還沒有支曉黎朋友的名頭好用。
早知道自己還會有想和她和好的一天,那家店當初就不賣了。
不然就支曉黎那個性子,讓她知道了,能和自己和好纔怪。
這酒單也只能先麻煩楊楚再去幫自己走個後門了。
唉……
易華一走開,支曉檬便一臉莫名的問支曉黎:“阿姐,她剛剛特地過來就爲了說一句‘好巧’嗎?”
“不相關的人,有什麼目的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支曉黎並沒有因爲易華突然過來打招呼而有什麼情緒波動。
在知道易華把店賣掉之後,今生的易華已經和前世的她徹底的畫上了休止號了。
她的世界很小,圍牆很高,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
但是,從她的世界離開的人,對她來說就是陌生人。
因爲楊楚,易華在她這裏只剩下一個楊太太的身份。
曾經的友誼,既然已經打碎了落地,那就撿不起來了。
還想試圖撿一撿的易華拿了幾份酒單回了家。
看到難得有空在家陪兒子玩的丈夫,易華心情也很愉快。
換了身衣服便加入到親子活動中,然後不經意的提到:“阿楚,我一朋友託我買酒,我把酒單發給你,你幫我提前去訂一下,好不好啊?”
和兒子玩玩具的楊楚也沒去拿手機,應了聲好。
但也說了句:“以後讓你朋友自己去玖醨館訂,不然網店也行。”
“不好訂,訂不到才拜託到我這的。她們聽說我和……我和阿黎是好朋友,一直拜託,我也實在不好拒絕……”說起這個,易華也有些不自在。
其實是她自己聽太多了別人對支曉黎的推崇,忍不住“炫耀”了一下自己和支曉黎的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