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裝理直氣壯,其實還是很心虛的支曉顏沒有說實話。

    老中醫說是以後難有孕,不是不會有。

    蘇櫪森一看就知道妻子沒說實話。但他也不想再和她爭辯什麼了。

    小檬小弈幾人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阿顏她,遲早會後悔她所做的那些……

    “睡吧,明天好好的參加完婚禮我們就回去了。”蘇櫪森的不深究讓支曉顏心裏有些打鼓。

    “你不問?”

    如果他問,自己不一定會想說,可他不問,總有一種他不關心自己的感覺。

    支曉顏有些矛盾又有些彆扭的看着蘇櫪森。

    “我問或不問,都改變不了什麼結果。你的姐姐弟弟妹妹,他們都已經做好了決定。並不是我們能改變的……”

    蘇櫪森頓了頓,還是把心裏的那個想法說出來:“如果你覺得自己錯了,那你就去真誠的道歉一下,或許……”

    或許什麼,蘇櫪森沒說。

    他從阿顏的表情中,眼神裏讀懂了,她不想道歉,或者說拉不下臉道歉。

    可,不管哪一種,她的選擇都是不道歉。

    “不用那麼刻意吧。我阿姐也就我們幾個弟弟妹妹了。對我又挺不錯的,怎麼可能說不理我就不理我了,等她氣消了就好。”

    支曉顏樂觀的想法看得蘇櫪森直嘆氣。

    不過因爲這件事,她晚上的不平衡心態反而想不起來了。

    躺在牀上,支曉顏不確定的想,如果她不道歉,阿姐會不會自己好起來?

    心裏隱隱有個答案,那是個她不願意承認會發生的答案。

    那退一步?去道個歉?

    可是,要怎麼道歉?什麼時機道歉?

    支曉顏想了很久都沒想到合適的道歉時機。

    等第二天睡的迷迷糊糊醒過來已經是中午喫飯的時候了。

    喫飯的時候才知道原來上午還有“迎親”儀式,只不過這個迎親儀式也是在度假村裏。

    看着阿姐幸福的笑容,還有弟弟妹妹高興的臉,支曉顏瞬間沒了胃口。

    如果不是昨晚那個視頻讓她知道自己現在得罪了阿姐的話,她早就摔筷子走人了。

    忍着怒氣,等支曉檬一過來,支曉顏就質問到:“你昨天爲什麼沒告訴我早上有迎親?”

    支曉檬的好心情並沒有因爲她的質問破壞多少,只是淡淡的說到:“阿誠表哥不是和你說過,你都沒放心上,我怎麼知道你要不要來?”

    “再說,你上午不是都要睡美容覺?我以爲你要睡覺,就沒喊你咯。”

    這話讓支曉顏差點憋出內傷來。

    是,她昨天的確是知道上午有個活動,但是她不是在等着他們來主動找她嘛……

    他們可是親姐妹啊……

    想到上午他們高高興興的熱鬧着,她卻被排除在外,支曉顏委屈的眼淚都掉下來了。

    一看到她哭,支曉檬的臉就拉下來了:“二姐姐,如果你是不高興的哭,那你還是回房間吧!”

    “你!”支曉顏哪受得了這個氣,把筷子拍在桌子上要站起來,卻被旁邊的蘇櫪森壓住了。

    “阿顏昨晚沒睡好,起牀氣有點重,你別往心裏去。”說完便拉着人離了席。

    看人離開,支曉檬也不放心,讓一個小侄兒跟去看看。

    如果不是顧及這是阿姐的婚禮,她早就在昨晚二姐姐來的時候好好和她掰扯掰扯視頻裏的那些事了。

    她能忍着不和她吵,還是因爲這場婚禮。

    想着早上的迎親,和之前二姐姐的相比,雖然也熱鬧,可到底還是差了些東西。

    雖然唐家和霍文傾家裏的人都充當了阿姐的孃家人角色。

    可上午那場特殊的“認親宴”哪怕和諧,但和二姐姐一樣有媽媽和親人在一旁送別還是有差距。

    媽媽做事可恨,二姐姐也可惡!

    支曉檬幼稚的想讓二姐姐難受,可靜下心來卻也發現,自己並沒有開心多少。

    不讓自己繼續想不好的,支曉檬立馬把注意力轉移到支曉黎那邊。

    看着阿姐高興的笑着,支曉檬的心情又好了不少。

    支曉黎的確高興。

    上午她並沒有看到不想見的任何人。阿寒的貼心體現在所有的細節上。

    而且,這個男人似乎也猜到了她懷孕的事。

    喫過午飯,到兩人休息的房間裏,支曉黎便忍不住想問問他。

    “我先幫你拆頭髮,你好睡一會。”不等她說,向嶼寒便把人拉到沙發邊上讓她坐下。

    然後動作輕柔的拆卸着頭髮上的飾品。

    下午的儀式穿的婚紗,可以不用梳這樣繁瑣的髮型。

    向嶼寒也研究過,安排了。

    等拆完髮飾,看着恬靜的笑着的支曉黎,向嶼寒忍不住把人環在懷裏:“真好,我有名分了……”

    說着還在支曉黎的臉上親了一下,一點也不介意支曉黎臉上的妝。

    聽了他的話,支曉黎忍不住拍了他的手:“不是早登記了……”

    “不一樣,現在是大型廣告,正式貼標籤。”向嶼寒忍不住又蹭了蹭她的脖子,說話的氣息打在支曉黎的脖子上,癢得她忍不住搖頭晃腦起來。

    向嶼寒像是找到了樂趣一樣,故意吹氣。

    癢得受不了的支曉黎伸手抱住那不安分的腦袋:“我要喝水。”

    這是能讓向嶼寒停下來的最佳方法。

    果然,向嶼寒起身去拿支曉黎的水壺。

    打開蓋子試了下溫度,又忍不住看了一眼:“你現在適合喝菊花茶嗎?”

    “嗯?”支曉黎笑着問到:“適合?爲什麼這麼問?”

    “我……”發覺自己說漏嘴的向嶼寒想着要不要現在直接問。

    最近太忙了,從她這個月沒有再來例假,他就有猜測了。

    加上阿黎之前的一些“反常”行爲,那個猜測十有八九是真的。

    可是都一個多月了,阿黎都沒有和他說的意思,他一時也搞不懂自己該不該猜到。

    “你是不是猜到了?”支曉黎伸手在半空中,向嶼寒見了,三兩步走過來,握住手坐在一旁。

    “是不是我猜的那樣?”向嶼寒有些緊張,又有些忐忑,明明房間只有他們兩人,他還是很小聲的問到。

    “嗯,”支曉黎抱着他的脖子,輕聲說到:“是雙胞胎,你要有兩個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