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清懷疑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的看向向嶼寒,委屈極了:“叔叔~我是清清……”
“滾!”向嶼寒看都沒看她一眼。
在方言清的印象裏,向嶼寒有很多面,儒雅自信的,高傲的,冷酷的,溫柔的,體貼的……從來沒有過這樣冷漠無情還帶着不耐煩時候。
“叔叔~”方言清低頭含淚看向向嶼寒,執着的想讓他擡頭看她一眼。
“叔叔,學長……是我啊~我是方家的言清,清清……”你是不是把我當成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了……
聽到名字,一直低頭看手機的男人終於擡起了頭:“你是方言清?”
“是呀,叔叔,我是清清……”聽到自己的名字從他口中喊出來,方言清高興的直點頭。
“方家的家教可真是令人意外!”向嶼寒收起手機,直接站了起來。
一米九的身高給人的壓迫感不小,更何況,現在的向嶼寒全身上下都散發着冷氣,哪還有半點謙遜溫和的樣子。
眼裏的厭惡快化成實質,像刀一樣深深刺痛了方言清的心。不敢再直視他的眼睛,低頭想解釋些什麼,又聽到了對方毫不客氣的威脅。讓方言清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而心中的那點恐懼慢慢蔓延到全身,讓她沒了逃離的力氣……
“以後別出現在我面前,至於你那些齷蹉心思,最好收着,否則我不介意讓你的家人爲你的行爲買單!”說完乾脆利落的走人,半點沒有聽她再說一個字的打算。
在這女人朝他走來時他便看出來這個是剛剛和阿黎打招呼的那羣人裏的其中一個,用那自以爲隱晦的眼光看他,卻不知,所有的慾望都透過她的雙眼展現的明明白白,讓他反感。
沒想到一聲“滾”沒讓她退縮,竟然你我介紹起來了,讓他想起了她是誰,一個親熱的喊着阿黎黎姨的人卻盯上了她阿姨的男人!這讓他心中反感更甚。
加上那個和調查報告裏點明的賭約發起人同名,讓向嶼寒連基本的涵養都保持不住。
不遠處目睹了全過程的徐珈睿呆呆的看着走遠了的乾爸的身影,戳了戳身旁的支皓晨:“發生了什麼,乾爸怎麼突然變了個樣子?”
剛剛有一瞬間他竟然擔心乾爸會動手丟垃圾。
霍祺巖連連點頭:“是啊,姑父剛剛不都只是避着嗎?那方言清做了什麼?”
“能做什麼,看上我爸了,估計還做了什麼小動作……”支皓晨並不覺得他爸那樣有什麼不對,小輩怎麼了,小輩就得縱着你,任你算計還得包容不成?
“但不是說他做的不對,就是前後反差有點大……”霍祺巖撓了撓頭,纔想出他們震驚的主要點是什麼。
謙遜有禮的儒雅紳士轉身就換了張冷酷狠厲的臉,變臉嗎?
“我媽不在,我爸當然得保護好自己了。”對別的女人,還是想撬牆角的女人,要好臉色做什麼?給人機會貼上來嗎?
徐珈睿、霍祺巖:……這好像也對。
可又好像哪裏不對?
兩人想半天也沒想明白。
“晨晨,你爸爸的衣服溼了,我先和他回去了,你和曦曦照顧好睿睿。睿睿、小巖,酒要適量喝。”支曉黎牽着支璟曦過來,交代完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出了什麼事?”幾人一起看向支璟曦。
“我和媽媽在洗手間外面說話,聽到兩個年輕人在計劃灌醉誰,走出來之後,看到爸爸被兩女的碰瓷,一女的踩了另一女的裙子,那女的拿着酒摔倒了,爸爸躲開了人沒躲開酒,衣服溼了。”支璟曦簡單的說了前因後果。
徐珈睿也問:“那爲什麼讓你們倆小的照顧我?”
“我們還沒16歲,總不會喪心病狂的對我們倆下手吧?睿哥你那可怕前女友也來了,萬一你被她又賴上了,那我們是和你割袍斷義,還是絕交?”
徐珈睿:……這兩個不是一個意思?
“那我們跟乾媽他們一起回去就好了,走吧!”
“你不玩了?你小夥伴不要了?”支皓晨指了指一旁的霍祺巖又指了指幾步遠外的幾個男生。那是剛剛他們一起玩的一夥人。
徐珈睿搖頭:“不要了!”
霍祺巖:……
虧他還想安慰安慰失戀的他!
“那走吧,我也想早點回去。媽媽說明天要做早餐,晚上我要早點睡,明天早點起。”支璟曦原本就想跟着爸媽一起走的,可她那腹黑傲嬌爸不樂意她當電燈泡。
聽到支璟曦的話,霍祺巖想起上次和小叔過去時喫到的那湯麪,忍不住嚥了咽口水:“不然一起走,我請你們唱歌去,等結束了,我再送你們回去!”到時候蹭一晚。
“不了,我們晚上要去度假村。太姥爺明天上午要找我媽釣魚,還說想喫我媽做的燉雞湯。所以晚上我們都要去度假村那住。唱歌后再去太晚了。”支皓晨拒絕。
既然決定要走了,支皓晨也不拖拉,帶上妹妹和睿哥去和主人家告別。
原本想蹭個早飯,現在還想蹭個午飯的霍祺巖也不管現在已經快到他爺爺奶奶的睡眠時間了,立馬打了電話去通風報信。
來吧,大家一起去蹭喫蹭喝去吧。
等支皓晨三人快上車前,霍祺巖追上了他們:“先送我回家拿換洗衣服,我和你們一起去度假村。我爺爺奶奶也在度假村,我去找他們。”
支皓晨三人沒多想,霍祺巖不是第一次在宴會中拋下他爸媽或他哥哥們提前離開了,又加上他說的同目的地。自然是先送他去拿東西。
他們哪裏想得到霍祺巖說的也在度假村的爺爺奶奶這時候纔剛要出發去度假村。
支曉黎和向嶼寒到了度假村,爲了把晚上遭罪的男人哄開心,支曉黎對向嶼寒幾乎是有求必應。
等累了躺在牀上準備睡覺了,支曉黎才反應過來,抓了抓他洗過之後變得柔軟的頭髮:“你坑我!”
向嶼寒順着她的動作把人抱在懷裏,又偷了個吻,低笑:“是懲罰你!”
“她們都在覬覦你的男人,你竟然都不在乎!”懲罰式的在她圓潤的肩頭上咬了一口。
要不是她不在乎,他哪用得着裝委屈!
“我那是對你有信心,也對我有信心。我這麼好,你哪裏捨得不要我去找別人?”支曉黎說這話的時候眉眼間滿是自信。
“你這麼好,哪捨得做讓我傷心的事?”此時眉目間皆是柔情。
無奈的向嶼寒低頭呢喃:“是啊,你這麼好,我哪裏捨得讓你不開心……”
自從幾年前的一天夜裏他突然做了個噩夢,夢裏他的阿黎自殺了。他到現在都還記得那時候夢醒時他那心悸的感覺。
哪怕那天夜裏後來他們以最親密的接觸來證明那只是一個惡夢,他依舊無法釋懷。總害怕時間不夠,相伴的世界不夠,愛她的時間不夠……
他承認他貪心了。
“我們這輩子一生一世相伴,下輩子下下輩子都要相愛相守,好不好?”
哪怕這幾年來支曉黎應承過無數次,再一次承諾應好,她依舊很認真。
她只想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撫平身邊這男人內心深處的那點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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