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逆宋 >四五 真相即將大白
    趙德昭原本就喜歡嘉敏,既然柴宗訓有意成全,他自然求之不得。

    不過贖身這個事,他沒和嘉敏說,打算事成之後給她一個驚喜。

    趙德昭叫來豐樂樓主事李樂峯,與他商談此事。

    “李主事,我欲爲嘉敏姑娘贖身,你開個價吧。”

    爲花魁贖身,對於豐樂樓這種煙花之地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更何況是宋王府的公子。

    “想不到嘉敏竟能得趙公子青睞,實是她三生修來的福分。”李樂峯說到:“在下也要恭喜趙公子,終於覓得知音。”

    “多謝李主事了,”趙德昭說到:“請李主事開價吧。”

    李樂峯略遲疑一會,開口到:“既是趙公子喜歡,便是送與趙公子又何妨,只是...”

    趙德昭難得豪氣一回:“李主事有何難處,儘管開口。”

    李樂峯說到:“此事須得嘉敏同意纔好,前次豐樂樓花魁,一眼便相中王著王大人,情願跟他去苦寒之地牧馬,李某也樂成好事,將花魁送與了王大人。近日聽聞倆人夫唱婦隨羨煞旁人,李某也算做了一樁好事。”

    “但不管多漂亮的花魁,終究出身煙花之地,似宋王府這等高門府第,只恐‘一入侯門深似海’,嘉敏姑娘性情剛烈,公子亦是熟知,所以,須得嘉敏點頭,這纔算是一樁美事。”

    原本還想給嘉敏一個驚喜,趙德昭略有失望,不過只要嘉敏能日日伴在他身邊,過程也無所謂啦。

    這個時候剛從風氣開放的大唐過來,還沒有什麼程朱理學,更不存在‘餓死事小,失節事大’,況兼戰亂頻仍,即便是王府公子,娶一個花魁也沒人說什麼。當然,趙德昭家裏是有正妻的。

    倘由趙德昭親自去說,如果嘉敏不同意,丟面子事小,事情將再無轉圜餘地。

    想到這裏,趙德昭說到:“此事還須李主事成全。”

    李樂峯笑到:“在下一向樂見有情人終成眷屬,稍後便與嘉敏姑娘去說。”

    拜別趙德昭,李樂峯果然便去找了嘉敏。

    “姑娘,有人要替你贖身,你猜猜看是何人?”李樂峯笑問到。

    嘉敏不假思索的說到:“除了趙德昭公子,還有何人?”

    李樂峯笑到:“姑娘爲何猜中是他?”

    “與我尋常來往頻密的不過宋王趙匡胤、趙德昭,辛幼安三人,”嘉敏分析到:“以宋王的年歲,不過與我逢場作戲,他可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娶一風塵女子。”

    “若是辛幼安囑意與我,必會與我相商。”嘉敏接着分析:“只有趙德昭,生怕我拒絕於他,只得假託李主事來說情。”

    李樂峯仍是笑到:“未知姑娘意下如何?”

    嘉敏不答,只反問到:“李主事可查到辛公子的落腳處?”

    李樂峯微微皺眉:“說來也怪,那辛公子每次都是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即便每次派人跟蹤都會跟丟,神祕得緊。”

    頓了一下,他又說到:“那辛公子才情世間少有,樣貌亦甚是雄偉,不會是什麼山精妖怪下山吧。”

    “這世上哪有什麼山精妖怪,”嘉敏長出一口氣:“若能得辛公子相助,前途必不至如此困難。”

    李樂峯不以爲然:“姑娘怕是看錯了人,須知有才情者不一定會治國。想那李太白,人稱‘謫仙人’,可哪懂一絲經濟之道。”

    嘉敏冷笑一聲:“辛公子胸中丘壑,豈是你能領會得?就憑你多日尋訪,卻連他落腳處都不知道,只此一節,便要強過你多少?”

    李樂峯低頭不接話,嘉敏幽幽到:“只怕辛幼安這個名字,都是他編造出來的。”

    嘉敏這邊在揣測柴宗訓的來歷,柴宗訓卻也將董遵誨收集的信息進行彙總分析。

    經過董遵誨連日來的滲透,調查,終於初見成效。這豐樂樓,極有可能是一座各國間諜齊集的酒樓。

    譬如每日迎來送往的那個知客,便是南唐間諜。

    負責每日採買的掌櫃,乃是北漢間諜。

    便連豐樂樓的大廚,也是南漢的間諜。

    而豐樂樓主事李樂峯,雖從未發現他有間諜行跡,但他每日都在設法巴結大周權貴,替各類間諜活動提供便利機會。

    這種事情對柴宗訓來說並不奇怪,想當年破解陳橋兵變時與趙匡胤同至瀛洲,便遇上還是北漢大將的楊業。

    而遼國的間諜不僅在瀛洲有據點,而且還在據點下挖了四通八達的地道。

    汴梁作爲大周的都城,有間諜一點也不奇怪,便是大周,也向四周國家派了不少間諜。

    想當年還救了個遼國的小女孩燕燕,這時候她也成大姑娘了吧。

    董遵誨冷汗涔涔,他的職責是負責皇帝和皇城的安全,但皇城眼皮子下面竟然有一座間諜樓,而且不是皇帝心血來潮突然要去豐樂樓,這間諜樓不知還會存在多久。

    “皇上,”董遵誨開口到:“臣即刻派人將豐樂樓包圍,肅清裏面的諜者。”

    “別忙,”柴宗訓微微一笑:“好戲纔剛剛開始呢。朕且問你,嘉敏呢,嘉敏是否也是諜者?”

    董遵誨搖搖頭:“嘉敏整日在豐樂樓並未外出,即便外出,不是燒香許願便是與公子哥兒遊玩,並不適合做諜者。”

    柴宗訓想了想:“且讓那些諜者繼續吧,只須密切監視其行蹤便可,說不定將來還有大用處呢。”

    “遵旨。”

    柴宗訓又思慮一會:“老董,你且傳齊王至勤政殿,朕有要事問他。”

    慕容延釗到後,柴宗訓問到:“齊王,朕此番滅國南唐,其國內可有敵手?”

    “回皇上,”慕容延釗對到:“南唐自國主李煜以下,均是日日宴飲,夜夜笙歌,雖號稱江南富庶,不過虛有其表而已,待我周師一至,想那李煜便會舉國投降。”

    看來這慕容延釗只知逢迎,根本沒領會柴宗訓的意思。

    柴宗訓有些不滿:“既是如此,當年皇考徵南唐時,爲何不一鼓平之,反倒只拿下江北的淮揚十四州?”

    “當年徵南唐之時,齊王正是右路先鋒,莫非齊王不欲掃平南唐?”

    “臣不敢,”慕容延釗慌忙到:“當年先皇徵南唐之戰略,乃意在奪下江北十四州,以長江天塹與南唐爲界,屆時如北方有戰事,南唐亦輕易不敢越界。況當時臣手下將士不過兩萬,南唐主將林仁肇率十萬生力軍前來。”

    “先皇見其勢大,且定的目標業已完成,便下旨令臣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