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比大漠好一些,皮室軍正在耶律休哥的帶領下挖戰壕。
燕燕也親自上陣,將挖出的泥土挑走。
草原大漠的風沙,將燕燕吹成了個美婦,比先前更加豐腴。
韓德讓從前方急急趕來接過燕燕肩上的擔子:“娘娘,你怎能做此等粗活。”
“休哥,你怎能讓聖駕親自擔土。”
“讓哥哥,”燕燕說到:“你別怪休哥啦,如今契丹大部國土已落入敵手,百姓慘遭蹂躪。”
“皇上跟着朕日夜逃命,朝不保夕,朕實在沒臉向天下臣民交代。在此擔土,不過是爲了讓心裏好受一些而已。”
“娘娘,此非戰之罪,娘娘無須自責。”韓德讓說到:“只是扶桑軍已經追近了,還請娘娘迅速移駕北狩。”
“北狩?逃命就逃命,何必說得那麼好聽?”
燕燕說到:“可如此逃下去,何時是個頭?朕每日看着契丹子民,在朕眼皮子底下受盡屈辱,朕如何還能再逃?”
“朕已下定決心,與休哥一道,在此阻擊扶桑,讓哥哥,你帶着文殊奴繼續往北逃去吧。”
“娘娘,”韓德讓勸到:“事情還未到那一步,還有挽回餘地。”
“倘中原知道扶桑入侵,定會派兵援救的。”
燕燕輕輕搖頭:“中原必是出了什麼變故,否則豈會坐視扶桑佔據遼東,入侵我契丹?”
因爲信息不通,契丹上下以爲扶桑已然佔據遼東。
原本派遣過一支使團向中原求援,但半路遇上扶桑大軍,除了一個副使逃回來,餘者全被殺害。
韓德讓寬慰到:“娘娘,中原國力強盛,即便偶有變故,也很快能調整過來的。”
“況中原皇帝知道娘娘被困,即便有變故,他也會丟在一邊,親自率軍前來援救。”
聽到這話,燕燕竟露出一絲小女兒態。
但現實很快將她拉了回來:“扶桑進軍太快,朕怕中原大軍來不及救援,契丹便亡啦。”
“所以,讓哥哥,你帶着皇上走吧,爲契丹留一絲血脈,待將來複國吧。”
“臣也決意在此死守,”耶律休哥說到:“德讓,你護着娘娘和聖上速速北上吧。”
“扶桑若要從此經過,除非從臣的屍體上踏過去。”
“都別爭了,”燕燕說到:“朕不會退的,要麼在此處打退扶桑,要麼便在此處戰死。”
爲了剋制扶桑的火銃,這段時間造辦處造出許多連弩來,此時正架設於戰壕之中,靜待扶桑大軍到來。
戰壕阻住百姓逃命的路,燕燕親身上前,扶百姓跨過戰壕。
喊殺聲,慘叫聲越來越近,前方不遠處煙塵滾滾,扶桑軍終於還是來啦。
來不及逃命的百姓,接二連三的被扶桑軍殺死。
倒地之後,扶桑士卒還要在屍體上搜索財物。
帶血的銀子,帶血的手鐲,頭上的髮簪,任何一樣都不放過。
韓德讓上前擋住燕燕:“別看了,那就是一羣畜牲。”
耶律休哥站在戰壕之中,眼神緊緊的盯着扶桑兵。
多次交戰之後,扶桑兵也知道契丹人會挖戰壕,派出盾牌兵先行開路,一旦進入射程,後續的火銃兵便開火。
盾牌兵正小心翼翼上前,即將進入射程,火銃兵端起了火銃。
戰壕中的耶律休哥猛的揮手,成千上萬的弩箭朝扶桑軍陣射來。
巨大的衝擊力將盾牌射穿,前排的盾牌兵紛紛慘叫倒地。
眼見與此,扶桑軍迅速變陣,在地上匍匐前進,朝契丹戰壕靠攏。
弩箭與弓箭不同,弓箭靠拋,弩箭是彈力直射。
第二波弩箭射來,根本射不中扶桑兵。
而扶桑兵卻趁此開火,第三波準備發射弩箭的契丹兵士紛紛慘叫倒地。
輕易便破了弩箭陣,後續的扶桑軍迅速衝上來。
雖是不可敵,燕燕卻拔出寶劍:“將士們,腳下是我契丹的土地,我們已經退無可退。”
“今日,就在此與扶桑血戰到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