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大戰之前,老掌櫃還沒有徒弟。你一定是後來才收的。”
“哈哈哈哈,老掌櫃果然沒有死!”
“他不但沒有死,還把一身本事傳給了你。”
“他連閻王令都交給了你,你就是他的傳人。”
“魅影、銀狐、金槍,你們看到了嗎?我們閻王殿沒有亡!”
“老掌櫃,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哈哈哈哈!”
多年來積壓的感情,一朝得到釋放。殘劍又哭又笑,在這夜半空山,聽上去非常瘮人。
驚得遠處的宿鳥紛紛鳴啼遠遁。
秦天也很感動。
爲閻王殿這些老人的忠誠和熱血而感動。
“殘劍叔,這些年您究竟經歷了什麼?”
“爲什麼成了鎮天南這種敗類的手下?”
“還有,爲什麼要另外再造一塊閻王令?”
他忍不住問道。
殘劍冷笑道:“你既然是老掌櫃的徒弟,叫我一聲叔,就別怪我要倚老賣老了!”
“小子,你懂什麼。”
“這世上,閻王令,原本就有五塊。老掌櫃最初的意思,我們四大鬼差,跟他一起,並稱五路閻王。”
“只是,我們的命,都是老掌櫃救的。怎麼能忘恩負義,跟他平起平坐。”
“後來迫不得已。雖然鑄造了五塊閻王令,但是,我們四個的,要稍微小一號。”
“即使如此,我們四個曾經私下裏商議。這世上,只有一塊閻王令!”
“我們手中的令牌,只作爲紀念。今生今世,絕不動用!”
說到這裏,他低下了頭。
沉默了一會,才道:“那場大戰之後,我丟了一條腿,從屍體堆裏爬出來。”
“我看到的,是無數兄弟的屍體。”
“這些年,我幹了一些不光彩的勾當。因爲,我需要錢!”
“我需要錢,來重建閻王殿。”
“我不相信老掌櫃和金槍他們已經死了,我動用了幾次手中的閻王令,製造了一些風波。”
“我希望,他們可以因此而找到我。”
“沒想到,幾年過去,他們最終沒有來找我!”
秦天嘆了口氣。之前雖然責怪殘劍的行爲。但是在得知了這些隱情之後,他又於心何忍?
“殘劍叔,現在你知道了這些情況,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殘劍激動的道:“當初建立閻王殿的時候,我們兄弟就發過誓。此生,生爲閻王殿的人,死爲閻王殿的鬼!”
“支撐我活下去的,唯一的願望,就是召集昔日兄弟,重建閻王殿!”
“魅影他們雖然死了,但是還有十八血衣,還有三十六判官,還有一百零八個無常,以及其他兄弟。”
“他們之中,一定有人活了下來。像我一樣,流落各地。”
“我相信,他們都在等待着召喚!”
“以前,我覺得我這輩子可能看不到那一天了。”
“但是現在,秦天,你快告訴我老掌櫃在哪裏?”
“快帶我去見他啊!”
“只要老掌櫃登高一呼,誰不來響應!”
秦天沉默了一下,道:“老頭現在很好。甚至可以說,很滋潤。”
“只不過,我現在還不能帶你去見他。”
“他怎麼了?”
“他被關了起來。”
“什麼?”
秦天笑道:“你彆着急。有關方面耗費千億,專門爲他量身打造了一座監獄。”
“表面上是關押。其實,也是一種變相的保護。”
“畢竟,十年前那場大戰,你們鬧出的動靜太大了。”
“迫於國際輿論,有關方面,也不得不這麼做。”
殘劍沉默了一下,點頭道:“老掌櫃替天行道,這些年帶領我們,確實得罪了很多黑暗勢力。”
“現在被保護起來,倒是可以安享晚年。”
突然,他對着秦天,噗通下跪。
“殘劍叔,這是爲何?”
“快起來!”
殘劍決絕的道:“你是老掌櫃的傳人,就是閻王殿的少主!”
“現在,我以僅存一個鬼差的身份,求你一件事。”
“求少主將閻王殿傳承下去。並且,發揚光大!”
“有朝一日,爲死去的那些兄弟報仇!”
秦天點了點頭,道:“這些事情,你不說我也知道。”
“事實上,這幾年我創立了神王殿,在世界範圍內,也算小有成就。”
“我一直在讓人調查,那場大戰的真相。我懷疑,你們是被人給算計了。”
“現在已經開始有了一些線索。殘劍叔,你放心。”
“我一定不會讓閻王殿兄弟們的血白流。”
“一旦查清真相,我秦天發誓,必定血洗對方,以慰天罰英靈!”
殘劍已經激動的熱淚盈眶。
他趴在地上,砰砰的磕頭。
“多謝少主!”
“請少主發話。只要用到我的地方,萬死不辭!”
秦天一直以來,都有一個計劃。但是苦於沒有合適的人選來實施。
現在看來,這個計劃,終於可以啓動了。
“殘劍叔,你的身份不宜暴露。今後在外人面前,我還叫你老槍。你可以叫我老闆。”
“現在,你立刻啓程前往龍江。”
“我明日也會回到龍江,接下來具體的計劃,咱們再商議。”
“那咱們龍江再見!”殘劍答應一聲,毫不拖泥帶水,站起來,拄着鐵柺,頭也不回的離去。
……
第二天,同樣的一艘渡船。只不過這一次,是離開楚州。
揮別了岸邊的親人,楊玉蘭和蘇酥,都有些感傷。
“媽,您放心。以後只要您想來探親,我隨時安排。”
“或者,等咱們龍江的事業穩定了,把姥姥姥爺他們接過去也不是不可以。”
楊玉蘭笑道:“秦天,謝謝你。”
“你能有這份孝心,媽很感動。”
“說起來,人生在世,掙再多的錢,擁有再大的權勢,又有什麼用呢?”
“榮辱富貴,生來死去,也只有這些親人會不離不棄的永遠陪在我們身邊。”
秦天苦笑道:“只不過,有的親人是親人。有的,卻是豺狼。”
楊玉蘭不知道秦天是想起了他自己的身世,還以爲,是想到了龍江的蘇家。
她有些心煩意亂,道:“回龍江再說吧。”
“事實上,這些天。蘇家人給我和蘇酥打了很多電話。我們都沒有接聽回覆。”
“不是我們絕情,是他們把人的心傷的太狠了。”
“唉。希望這一次,他們可以真的良心發現,迷途知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