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的緣分,又是從哪裏開始的。”
灰鶴急忙低頭,道:“我來到秦家,追隨少爺,已經二十二年餘三個月十八天。”
“我來的時候,少爺剛好過三週歲生日。”
“我是被夫人當做生日禮物,送給少爺的。負責教導少爺習文弄武。”
秦彪點頭:“所以從表面上來看,你是我媽媽安排的人。但其實呢?”
灰鶴規規矩矩的道:“其實,我是組織派來的。爲的是發展少爺成爲組織成員。”
“我在進入秦家之前,其實已經潛伏西北很長時間了。我負責替組織管理這裏的一個研究所,以及下屬的生產基地。”
秦彪冷笑道:“所以咱們的緣分,是從組織準備籠絡我開始的。”
“你在進入秦家之前,在這裏就主持做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將發現了蛛絲馬跡的前任西部龍隱尊者,金虎,引到東瀛,設局殺死。”
“我說的沒錯吧?”
灰鶴顫了一下,急忙道:“少爺英明!”
“那件事情,我也是在組織的授權下才着手佈局的。僥倖順利,組織給我記了二等功。”
秦彪冷笑道:“別怕。我並不是責怪你。”
“怎麼說,你在組織裏面,也是三十六天殺星之一。讓一尊天殺星屈尊降貴,來發展我一個在當時還是娃娃的小傢伙。”
“組織用心良苦,鶴老也是忍辱負重,勞苦功高啊!”
灰鶴急忙道:“少爺謙虛了!”
“事實證明,組織的眼光非常獨到。少爺脫穎而出,以弱冠之年,而躋身十八凶神之位,人人稱豔!”
“老朽雖然忝爲天殺星之一,但是跟凶神比起來,還是相去甚遠。”
“老朽爲能追隨少爺而感到無上榮耀!此生願爲少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說着,他變得非常激動。單膝跪地,鬍鬚顫抖。
秦彪朗然二笑,起身親自將灰鶴攙扶起來,道:“我聽說,每一個凶神,手下至少有兩尊天殺星輔佐。”
“除了鶴老,你知道組織派給我的另外一尊天殺星是誰嗎?”
灰鶴沉聲道:“老朽不知!”
“不過,以組織對少爺的重視,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委派一位高手!”
“少爺,你是想請那位殺星出手,對付秦天嗎?”
“不滿少爺說,如果想要殺秦天,老朽就可以!”
灰鶴還以爲秦彪看不起他,有些急了。
秦彪急忙搖頭,道:“鶴老,你多慮了。我不過隨口一問而已。”
“扯遠了,我們還是來說說眼前的事情吧。”
“鶴老,你可知道,五年前我爲什麼會讓你把那個研究所和生產基地搬到甘省那邊去?”
灰鶴想說什麼,欲言又止。他沉吟了一下,道:“請少爺明示!”
秦彪笑道:“鶴老,咱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了,你在我面前,不必如此小心翼翼。”
“我知道,你是想說,我違背組織意願,擅自讓利給自己的母族,是吧?”
灰鶴低聲道:“楊夫人出身甘省豪族。楊家在少爺成長的過程中,出了不少的力。”
“少爺讓利給他們,無可厚非。”
“況且,他們只是負責銷售環節,接觸不到核心技術。也不知道組織的事情。”
秦彪點頭,笑道:“五年前,我根基未穩,需要楊家的支持。回報他們一些利潤,也是應該的。”
“但是,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目的。那就是,自保。”
“嗯?”灰鶴不懂。
秦彪低聲道:“你們以爲殺了金虎,就可以永遠安全了嗎?你們還是小看龍隱了。”
“這一次,我那個好哥哥,不就奉命追查到這裏了嗎?”
“如果不搬走,他們早晚會追查到咱們頭上。到時候,會是個大麻煩。”
灰鶴驚喜於色:“少爺英明!”
“秦天已經掌握了一些蛛絲馬跡,不出所料,明天他要問少爺的問題,一定會有關狼嚎。”
“幸虧少爺高觀遠矚,已經提前一步把基地搬走了!”
“不過少爺,如果秦天問起來,您真的準備告訴他嗎?”
秦彪笑道:“楊家雖然是我的母族,我曾經也想好好聯合他們。但是通過這幾年的觀察,他們只怕是有着狼子野心啊。”
“我那個舅舅,太貪心。竟然幾次要求我交出狼嚎的配方。”
“你說,是不是太過分了?”
說着,眼中閃過一抹陰冷的殺機。
灰鶴及時的捕捉到了這一抹殺機。他追隨秦彪多年,對於秦彪的心性,再爲了解不過。
楊家試圖控制秦彪這個外甥,從而進一步控制秦家,玩的是蛇吞象的遊戲。
而秦彪如今已經成年,又成爲了組織中最爲年輕的凶神。如此梟雄,豈是甘心成爲別人手中操縱的傀儡的。
他小心翼翼的道:“少爺想要反抗楊家,也須小心。”
“至少夫人這一關,不容易通過。”
“據我所知,楊家特許了至少十尊地煞,交給夫人指揮。那個巫婆婆,也是忠心楊家的高手。”
“這些年,他們早已經站穩了腳跟。在老秦家,拉攏親信,可謂是舉足輕重。”
秦彪笑道:“鶴老,你多慮了。”
“於情於理,我都不會對自己母親出手的。那不是不孝嘛。”
“唉,只不過,我答應了我那個好哥哥,要回答他一個問題。”
“如果他真的要問到狼嚎的事情,那我迫不得已,只能告訴他一些東西了。”
“我舅舅不可一世,希望這一波,他能挺住吧。”
“少爺你——”灰鶴顫了一下,反應過來,直接雙膝跪地,嘭的磕了一個響頭。
“少爺英明!”
“少爺故意輸給秦天,兌現賭約,告訴他有關狼嚎的事情。秦天必定會帶着龍隱的人,直赴甘省!”
“到時候,跟楊家必有一戰。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不管他們誰贏了,少爺都會是最大的贏家!”
“少爺謀略,老朽佩服的五體投地!”
秦彪哈哈大笑。
“所以啊鶴老,你現在立刻趕去甘省。把咱們核心的人和東西悄悄撤走。”
“留一個空殼子,就當是我這個做弟弟的,送給哥哥的第二份禮物吧。”
“希望這一次,他還能一如既往的好運。”
“是!”
“老朽立刻去辦!”灰鶴起身,激動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