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三名徒弟,也互相在對方的眼神裏,看到了無邊的恐懼。
可眼下,已經沒有能讓他們逃避的機會。
要麼留下,等待被苗刀一劈兩半。
要麼主動送上門,被那隻死猴子電幾下!
權衡利弊後,朱雀硬着頭皮,顫巍巍來到小金猴跟前。
她試圖緩和下氣氛,擠出一抹僵硬的笑臉,“哈哈,小猴子,之前咱們都是誤會。”
“我沒有存心要電你,都是誤會哈,等下你下手能不能輕一點?”
師徒五人中,小金猴最討厭的,就是一身紅衣的朱雀。
它都不給朱雀把話說完的機會,就一躍而起,將電擊槍懟在了朱雀的脖頸上!
劇痛襲來,朱雀都沒來得及發出任何慘呼,就徹底昏了過去。
她僵硬倒下,小金猴的電擊槍又戳向她的後背。
雖然昏迷,朱雀的條件反射本能還在。
她歪歪斜斜顫抖着,跟着從蘇家高高的門檻兒上摔下!
漢白玉門獅子旁邊,劉德被電的奄奄一息,嚎叫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弱。
就在他掙扎着想要爬起來時,就被接踵而來的朱雀,狠狠壓倒在地!
朱雀運氣還好些,早早被小金猴一擊命中,昏了個徹底。
哪怕摔得頭破血流,至少沒什麼痛覺。
而剩下的三個徒弟,就完全不一樣了!
他們顫巍巍來到小金猴跟前,不等站穩,就被小金猴一通電!
三人哆嗦着摟在了一塊,翻滾着從門檻上栽了下來。
至此,素來人前顯貴的劉德師徒五人,徹底被打下神壇,摔得狼狽不堪!
而秦天,甚至都懶得扭頭看他們的動靜,而是淡淡看向蘇文成,“走吧,帶我去病房看看。”
蘇文成頓時開心到不行,他就知道,秦天既然已經來到了橫嶺,就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
“天哥,請跟我來,這邊走。”
蘇文成快步走在前面,帶着秦天往蘇北山的病房走。
王梅捂着心口慢悠悠跟上,她的五十萬啊,找誰要去?疼死她了!
剛走了兩步,她到底是氣不過,轉身又跑了回來。
腳步匆匆走下臺階,來到劉德跟前,用腳狠踹,“騙子,快把騙我的五十萬還回來,不然我就報警!”
蘇玉坤跟着過來,對劉德好一通拳打腳踢,“還錢!不然今天就別想離開橫嶺!”
白靈和馬洪濤,以及金棠三人,懶得看他們狗咬狗一嘴毛,闊步朝秦天追去。
蘇家的宅院着實不小,是三進三出的套院,裏面種了不少的奇珍果木。
有的招展舒捲着各式花骨朵,送來陣陣清香。
蘇文成領着秦天一路穿過兩道小院,來到了位於蘇家宅院最中心的四合院。
其中一間坐北朝南的大屋,就是蘇北山的住處。
房屋的門緊閉着,裏面似乎燒着檀香,在門外就能聞到那股濃郁的味道。
蘇文成雖說知道爺爺蘇北山病了,卻也是第一次回來。
看着緊閉着的大門,他擔心地直接推開,然後匆忙走了進去。
只是蘇文成的腳剛跨了半步,就又退了出來。
“咳咳咳,這裏麪點的檀香也太多了,要薰死人啊!”
秦天站在風口,淡淡點頭。
說實話,他並沒有什麼心情爲蘇北山看病。
不過來都來了,他倒是想看看,齊家爲了引他過來,到底使得什麼手段!
幾人站在外面靜等了一會兒,蘇文成才悶悶出聲,“應該差不多了,至少薰不死人。”
說着,蘇文成從窗臺上放着的急救箱裏,摸出幾個口罩,挨個分發過去,“來來來,戴着這個,別等下都給薰壞了。”
幾人接過口罩戴上,這才走進蘇北山的房子。
裏面倒是寬敞,桌椅板凳都用最好的紅木打造。
闊綽的正廳上,擺着一張大牀。
上面被褥齊全,躺在上面的,應該就是蘇北山。
秦天慢慢走了過去,看清蘇北山的模樣時,眼神一震。
鬆軟的病牀上,蘇北山四肢沉沉躺着,身上蓋了一條薄薄的蠶絲被。
他的雙手和雙腳都在棉被上露出來,手腕和腳腕的位置,已經徹底變成了灰撲撲的顏色。
蘇北山睜着眼睛,似乎醒着。
聽到有動靜,他努力想要擡頭,卻根本動彈不了。
只剩下一雙眼睛,骨碌碌轉着,尋找周圍的動靜。
“爺爺?你這是怎麼了?”
蘇文成被嚇了一跳,立即想要撲過去。
人還沒有捱到蘇北山,就被秦天一把提起來,“別碰他,先看看情況再說。”
之前蘇玉坤去龍園求助時,說蘇北山在慢慢石化。
沒有人會石化,蘇北山如此怪異,其中必有蹊蹺。
蘇文成被攔住,心裏焦急,卻不敢違逆秦天的意思,只能苦哈哈點頭,“天哥說得對。”
秦天一把將蘇文成扔下,繞着病牀走了幾圈,沒看出什麼異狀。
爲了安全起見,他揮手示意身邊的人往後退,然後一把解開了蘇北山身上的被子!
“刷——!”
蠶絲被被揭開,落在地上。
也將蘇北山的模樣,徹底露了出來。
雖然已經七十多歲,蘇北山卻保養得當,並沒有瘦骨如柴。
躺在病牀上的他,只穿着居家的短褲,露在外面的肌膚,全部是難看的灰色。
確切的說,此刻的蘇北山,除了頭部,以及胸口附近的位置是正常的膚色外,其餘全部變成了滲人的灰。
秦天順手拿起牀邊的柺杖,輕敲了下蘇北山的四肢。
“砰、砰砰。”
不管柺杖敲到手臂還是大腿,都發出沉悶的聲響。
就像蘇玉坤說的一樣,蘇北山似乎正在石化。
他除了眼睛和心口的位置能動一樣,其餘的部分看上去,就像用石膏做出了的假人。
如此詭異的一幕,不只秦天看得驚奇,在場的其他人也跟着奇怪到不行。
“天哥,這老頭到底怎麼了?”白靈率先發問,“看他的樣子,真就像中了什麼邪門的詛咒似得。”
“這世上哪有什麼詛咒,嶺南多蠱毒,沒準就是得罪了哪位苗人,被下了蠱。”
馬洪濤輕輕說了一句,他的心裏,至今仍對苗紅的死無法釋懷。
他曾在嶺南居住過一段時間,知道這些當地土族,都有些驚奇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