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毛沒長齊，就學人家陰陽怪氣。”
“天哥，不管他們了。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秦川看着秦天，關切的問道。
秦天擺了擺手，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叫大家都散了，我們也回吧。”
“回銅城再說。”
聽到解散，那些烏雲壓頂的賓客，全都鬆了一口氣。他們紛紛拜謝，做鳥獸散。
儘管還有些不甘心，但是很顯然，留下來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而且，黑龍城不管怎麼說，也還是夏明的地盤。雖然夏明被抓了，但是他在這裏經營那麼多年，到處都是他的眼線。
保不齊有什麼豬油蒙了心的亡命之徒，會跳出來找他們的麻煩。
秦天雖然不怕麻煩，但是沒必要在這種小事情上去浪費心思。
所以，回銅城暫時休整，是最好的選擇。
另外，他已經很明確的警告了黑水。並且，給出了三天之期。現在倒是要看看，這個看上去像個笑彌勒的北尊，究竟會如何拆招。
又會整出什麼幺蛾子。
從另一方方面來說，黑水出面，不惜得罪秦天這個龍鞭，也要強行庇護夏明，也不失爲一件壞事。
因爲，這會讓秦天看到更大的黑幕。
一直以來，狼嚎和凶神殿，之所以這麼神祕，是不是因爲有江湖官方高層的參與呢？
想到這一點，秦天忽然又不着急了。他抱着看戲的心態，決定靜觀其變。
當然，也不能什麼都不做。
回到銅城之後，秦天立刻讓追風安排了很多暗組的人，滲透進黑龍城。一方面，是等待消息。
另外，也是尋找逆鱗的下落。
現在秦天才意識到，當初故意丟下逆鱗，怕不是一個太英明的決斷。
沒有逆鱗，等以後縱使抓住了黑水的把柄，他也不好辦他啊。
……
深夜。
黑龍城，一處隸屬於北方龍隱，但是在官方的標記上，並不存在的祕密地下牢房。
一燈如豆，夏明枯坐牢房之中。閉着眼睛，從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的憂慮之色。
他似乎在等人。並且篤定，那個人，必定會救他出去。
咯吱咯吱！
地道口，厚重的鐵門上響起。外面，一股涼風隨着吹了進來。
“卑職見過龍尊！”
遠處，傳來惶恐的聲音。
看來，是黑水親自來了。聽到聲音，夏明的嘴角，微微上浮，勾勒出一抹笑意。
“你們都出去吧。”
“事關重大，我要親自審問要飯。記住，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這裏。”
“如有違逆，格殺勿論！”
黑水冷冷的吩咐。此刻的他，臉上已經沒有了白天那種標誌性的笑容。
他穿着一襲黑袍，原本白胖的臉，看上去，都陰鷙了起來。
“是！”
負責看守地牢的一個小隊，惶恐的離開。
厚重的鐵門，再次關閉。
沉重的腳步聲，往最裏面走來。
這出地牢，一共有八間牢房。此刻，其餘七間牢房都是空的。只有最裏面的這一間，關着夏明。
也就是說，此刻，這陰暗的令人窒息的地牢內，只有黑水和夏明兩個人。
過了一會，他才冷聲道：“購買狼嚎，試圖刺殺龍鞭。”
“夏明，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你所犯下的罪孽，一律當就地正法。現在我問問你，你害怕嗎？”
夏明睜開了眼睛，含笑道：“啓稟北尊，我不怕。”
“哦？”黑水冷笑道：“說說看，究竟是誰給你這樣的底氣？”
夏明吁了口氣，站了起來。他整理好衣服，神情變得肅穆起來。
然後，面對黑水，雙膝下跪，低聲道：“徒兒拜見師尊！”
“多謝師尊，栽培之恩。”
黑水沉默，眼中風雲變幻。有那麼一刻，甚至出現了陰冷的殺機。
最終，所有複雜的情緒隱退，恢復了平靜。
他哼了一聲，冷笑道：“說吧，什麼時候認出我的？”
夏明激動的道：“昨天晚上！不，是今天白天！”
“師尊的形象雖然有變化，但是眼神我還是熟悉的。尤其是，當師尊看向秦天的時候，我看到了昨晚看到的東西。”
黑水：“什麼東西？”
夏明：“殺機。”
黑水冷笑道：“怪不得你這麼有恃無恐，原來是存着這個小心思。不錯，我倒是小看你了。”
夏明沉吟了一下，道：“不過有一點徒兒不明白——”
黑水冷笑道：“你是想知道，作爲你的引路人出現的時候，我跟現在的身材不一樣，是吧？”
夏明點頭，眼中充滿疑惑。
身爲北方第一豪族的太子爺，夏明跟身爲北方江湖的最高長官黑水，自然是有很多機會見面的。
之前，他從未將那個神祕的引路人，跟黑水聯繫到一起。是因爲，他們的身形完全不一樣。
黑水是個大腹便便的胖子，而那個神祕的引路人，雖然體格健碩，但是絕對說不上胖。
尤其是肚子，連一點贅肉也沒有的。
這麼大的區別，怎麼可能是一個人？
“雕蟲小技而已，你看好了。”
黑水沉聲說了一句，吸一口氣，他的體型慢慢出現了變化。不單單是大肚子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慢慢消弭下去。
就連個頭，似乎都有所增長。
吸肚子，原本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事情。生活中基本上是個人都可以做到。
但是，像黑水這樣把肚子吸進去，可以長時間保持，並且不影響任何行動，就完全是一種高深的氣功了。
“原來如此！”
夏明激動的道：“師尊神蹟，徒兒拜服。”
猶豫了一下，又道：“不過，徒兒的心中，還有很多的不解。還請師尊解惑。”
黑水沉吟了一下，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既然事情發展到現在，有些事情，也是時候讓你知道了。”
“從頭說起吧。你聽說過古老的凶神傳說嗎？”
“古老的凶神傳說？”想起什麼，夏明的眼睛亮了起來，激動的道：“師尊說的，是那個在北方流傳已久的凶神殿？”
“那不僅僅只是個傳說嗎？難道，世上真的有凶神？”
黑水點了點頭，低沉的聲音，在陰暗的地牢裏迴盪。緩緩說出一樁辛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