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秦天蘇酥 >第一千二百九十章 陳年往事
    嗯?

    聽了秦天的話,秦麒一愣,什麼叫遺傳自我?這小子的意思,我也是個怕老婆的?

    他有些生氣的道:“老子纔不怕老婆!”

    “再說了,蘇酥雖然很不錯,但是跟你娘比,還是,嗯,稍微,遜色那麼一點點的……”

    聽見面前的男人說自己的媳婦不如他的媳婦,秦天也有些生氣。

    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誰讓比較的對象是自己的親孃呢。

    他如果反駁,就是說,自己的媳婦比自己的親孃優秀?

    雖然母親早已經不在了,但是他總不能娶了媳婦忘了娘吧。

    “行吧!”

    “你愛咋想咋想。反正蘇酥願意在南方,我不會強迫她和孩子來這裏。”

    “大不了,抽空我帶她回來小住就是了。”

    看見自己的兒子喫癟,秦麒像個玩了惡作劇的孩子一樣,得意的哈哈大笑。

    “如果你娘還在……”

    “算了,不說這些了!”

    秦麒臉上笑容退去,代之爲一種凝重之色,低聲道:“我何嘗不想跟你去南方,守着大孫子,好好的享清福。可是,目前不是時候。”

    “天兒,你有你的職責,爸也有爸的使命。我總不能看着你去拼命,我什麼也不幹吧?”

    “你儘管去衝吧。老秦家,爸替你守着。只要我還有一口氣,老秦家就不會沒了。”

    秦天點了點頭。自己這個父親,因爲兒女私情,以及個人理念的不同,這幾十年,活得也是非常糾結啊。

    但是,他終究是老秦家的人。

    他看似在道上上享清福,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又何嘗不是把自己從局中抽身出來,好更清楚的看清楚形勢。

    只有看清楚了形勢,才能更好的守護家族。

    說白了,身爲老秦家的血脈,他們從出身的那一刻起,骨子裏,就被銘刻上了一種使命。

    那就是,讓家族延續。

    這,也是秦天所謂的,榮耀的枷鎖。

    秦天沒再說什麼,恭敬的給母親上了香之後,跟父親告別,頭也不回,大步離開。

    看着兒子的背影漸漸遠去,昂首挺胸,彷彿說不出的偉岸。

    秦麒忽然覺得自己老了。

    他淚溼眼眶,手扶墓碑,喃喃道:“阿芝,你看到了嗎?咱們的天兒,他,長大了……”

    ……

    既然都已經安排好了,秦天沒有再浪費無謂的時間。下了山,直接讓人開車,把他送到了機場。

    飛機升空,他將老秦家的事情,暫且的拋到身後,朝自己的小家奔赴而去。

    老秦家是他的根,是命裏帶來,永遠難以切割的。

    而南方的蘇酥和兒子,以及那些朋友、基業,纔是他作爲一個成年的男人,真正屬於自己的生活和世界。

    經過幾個小時的飛行,飛機終於緩緩在龍江機場降落。

    出了機場,秦天雖然歸心似箭,恨不得一步跨到龍園,把嬌妻愛子摟在懷裏,好好親熱一翻,以慰相思之苦。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這個念頭。

    他也沒有給任何人打電話,一個人很低調的打了一輛車,悄然來到了龍江城外,猛獸山莊。

    有些事情,他需要先了解清楚。只有做到心中有數,纔有閒情去龍園享受天倫之樂啊。

    一個人,孑然一身,獨步走過上山的路,來到半山腰,推開那兩扇已經有些斑駁,但是看上去更加神祕而威嚴的大門。

    如今的猛獸山莊,已不復往日熱鬧景象。

    正是關鍵時刻,老馬他們,以及他們小組的人,全都奉命在外地駐紮。

    猛獸山莊,只剩下教練組的幾個人,也就是,殘劍、無常、崔明。

    以及幾個普通的工作人員。

    遠處蒼翠的園林裏,不時傳來低沉的獸吼之聲。不過聽上去,毫無凶煞之感。反倒像是一羣退休的老幹部,午休醒來,懶洋洋的打哈欠。

    不用參加對抗,這些野獸養尊處優,也都長胖了。

    遠處,一株千年老槐樹下,石桌旁邊,坐着兩個人,正在下棋。

    一個是殘劍,另外一個,赫然便是曾經威名赫赫的閻王殿老掌櫃。

    看到老掌櫃,秦天悠然而生一股孺慕之情,快步走了過去。

    兩個人似乎在專心下棋,誰也沒有注意到秦天。

    秦天便站在旁邊,靜靜的觀棋,含笑不語。

    老掌櫃的黑棋,被殘劍的白棋給逼入了死角,眼見着是進退兩難,必輸的局面。

    可是老掌櫃不想認輸,手中拿着一枚棋子,仍舊在思索,試圖找出破局之法,力挽狂瀾,一舉制勝。

    只可惜,很顯然,他沒有機會了。

    因爲,他已經進入了死局。

    看着老掌櫃難堪的樣子,秦天忍不住笑道:“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你知道?”

    “快說,怎麼下?”

    秦天笑道:“如今之計,唯有悔棋。師父,您老人家上一步走錯了,只須悔棋從來,便可鎖定勝局。”

    聽了秦天的講解,老掌櫃的眼睛亮了起來。

    “不行!”

    “您老人家怎麼能悔棋呢?輸了就是輸了!”殘劍立刻就不幹了,紅着臉阻止。

    老掌櫃猶豫了幾下,終究沒好意思當着秦天的面悔棋。

    不過他也並麼有認輸,而是把手中的棋子仍在一旁,道:“老殘,你多大個人了,下個棋還能急眼?”

    “算了,姓秦的小子來了,這一局到此爲止吧。”

    “下一次,我一定殺你個心服口服。”

    殘劍一臉的無語。老掌櫃這麼說,終究還是耍賴。不過他也知道,秦天來這裏,必定有事,一笑置之,收起了棋盤。

    遠處,崔明端來了茶盤,上面放着煮好的茶和杯子。

    秦天親自給老掌櫃倒了一杯茶。

    老掌櫃端起來,喝了一口,看似不經意的道:“說吧,什麼事?”

    秦天忽然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了,想了一下,忍不住笑道:“師父,我上一次才知道,你跟我爺爺是結拜的兄弟。”

    “其實你們是三個人。還有一個,就是老龍頭,是吧?”

    老掌櫃吹着茶杯表面的浮沫,嘆了一聲,感慨道:“都是些陳年往事嘍。”

    “你忽然問這個幹什麼?”

    秦天笑道:“老龍頭阻止我辦黑水,傳令我過幾天要去京師,有要事面談。”

    “我就是在想在進京之前,儘可能的多瞭解一些事情。”

    “師父,不瞞你說,其實前不久,我遇見了我爺爺一次……”

    說這話的時候,秦天留意觀察老掌櫃的表情。

    他注意到,老掌櫃雖然低頭喝茶,看似沒什麼反應,不過,他的手,還是輕微的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