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秦天的話,全場的人面面相覷,都是一臉的懵逼。
是他們聽錯了,還是秦天這個病入膏肓的人在說胡話?
他是在說……要讓陳家主給他跪下磕三個響頭嗎?
他承認了殺人,承認了霸佔仙鶴園?
今天來,只是給陳家面子?
這……簡直是在癡人說夢啊!
坐在假山上的陳江河楞了半天,纔不可思議的道:“大哥,他說什麼?”
“我沒有聽清楚,你聽清了嗎?”
坐在秦天身邊的陳江海,照樣是一臉呆萌。就在方纔,他還覺得秦天慧眼識英雄,不由對秦天升起一股惺惺相惜之感,甚至暗暗決定,擺平了眼前的事情之後,有機會跟秦天交個朋友……
可是他想不到,這個臉色蠟黃,看上去已經手無縛雞之力的癆病鬼,竟然說出這麼狂的話。
這已經不能簡單的用狂來形容了。
簡直就是白日夢話。
他咳嗽一聲,凝重的道:“秦先生,今天這是一個非常正式的場合。我們陳家兄弟一起現身,還有你們龍隱的各位長老在此。”
“所以,請你尊重一點,不要說胡話。”
“否則——”他故意裝出一副惡狠狠的模樣,冷笑道:“只怕對你沒有好處!”
“沒聽清?”秦天提高了聲音,“那好,我就再說一遍。”
“陳慶是我打傷的,仙鶴園是我霸佔的。蓬萊島上你們陳家四十餘條人命,都是我殺的。”
“我原本想殺了陳慶,消解心頭之恨。考慮到你們陳家的面子,才暫時放他一馬。”
“我今天,是帶着誠意來解決問題的。我給你們的選擇有兩個。”
“一,把陳慶的人頭送出來。或者把他叫出來,我親手殺了。一了百了。”
“二,你們陳家的家主滾過來,跪在我面前,磕三個響頭!”
“這次,聽清楚了吧?”
“真是的,跟你們這些愚蠢的人打交道,真累!”
他還不耐煩了?一臉嫌棄的樣子。
這一次,現場衆人,真真切切的聽清楚了。每一個字都沒有漏過。
登時就炸了!
假山之上,陳江河蹭的站了起來。從一開始到現在,他都一副置身事外、成竹在胸的高人模樣,看上去非常的有風度。
尤其是,他首先開口,三言兩語,就惡人先告狀,自以爲把秦天給扣上了罪惡的帽子。他還爲自己的城府和手段,而洋洋得意。
現在,他臉色鐵青,咬牙怒目,終於原形畢露了。
“混賬!”
他氣得顫抖,一怒之下,啪的一掌,把面前的石頭方桌,打掉了一個角。
他指着秦天,破口大罵。
“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在這裏大放厥詞!”
“告訴你,我們陳家約你來,是給你面子!你特麼不要在這裏亂放屁!”
“讓老子給你下跪,你腦子是不是秀逗了!”
衆皆譁然。
誰也想不到,一向文質彬彬、在外界甚至有儒商之風的陳江河,竟然不顧形象,當衆爆了粗口。
不得不說,他現在的樣子,很像是潑婦罵街啊。
被陳江河怒罵,秦天一拍悠然自得。他喝着茶,淡淡的道:“看來我提出的兩點建議,陳家主是不肯接受了。”
“既然如此,把你們陳家的建議提出來吧。如果合情合理,我也未嘗不可以考慮。”
尤其是,方纔陳江河先發制人,看上去佔據了先機。秦天寥寥幾句話,就反轉局面,把陳江河氣得差點暴走,扳平了局面。
她真的想知道,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麼組成的。
他爲何……總是那麼神奇!
旁邊,費天鷹看到朱珠看向秦天的眼神,他口中唸唸有詞“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神魂顛倒……唉,沒救了,這丫頭徹底沒救了……”
朱珠皺眉:“費老,你說什麼?”
“啊……沒什麼!”
“我們快聽聽,陳家這幾個老王八,會提出什麼要求。”
朱珠點頭,注意力又集中了起來。
聽到秦天讓自己提方案,陳江河的意識清醒了過來。他穩定一下情緒,深感後悔,不該因爲秦天幾句話就當衆失態。
他冷冷的道:“很好!今天既然我們陳家是主場,那麼就按照我們的方案來解決吧。”
“大哥,我教導無方,致使自己的兒子給家族惹是生非,現在已經沒資格出面了。”
“接下來,由你負責吧。”
“一切,可以按照我們事先商量好的計劃進行。”
他是家主,又是陳慶的父親。但是這次對付秦天,他看上去並不準備親自出面。
不然的話,他也不會不陪着秦天,而是高高在上,跟胡全等人坐在一起。
他把事情交給了陳江海,自己決定置身事外。這還有另外一層好處,那就是,不用承擔殺龍鞭的罪名了。
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咳!”陳江海的老臉黑了一下,他咳嗽一聲,硬邦邦的道:“既然如此,那就按照我們陳家的路子來走吧!”
“秦龍鞭,我們也不欺負你,也免得你說我們以多勝少。”
“大家都是江湖人,你不是很能打嗎?那就按照江湖的規矩,手底下見真章吧!”
“有道是,勝者爲王,敗者爲寇。誰贏,誰的話就是最有道理的。不知你意下如何?”
說完之後,陳江海自己都覺得自己有着不要看臉。此刻的秦天看上去病入膏肓,一陣風都能吹倒。
他堂堂王族陳家的大爺,有多厚的臉皮,敢當衆說出挑戰定輸贏的話?
這不明擺着欺負人嗎。
可是,陳江海也沒有辦法。爲了大局考慮,他必須這麼做。
在他眼中,秦天現在是他晉級路上唯一的絆腳石。只有踢了秦天,他才能實現自己心中的報復。
“不要臉!”
“天哥,不要答應他!要挑戰也可以,讓他們跟我打!”
朱珠忍不住氣憤的說道。
陳江海的老臉,更紅了。
不過,他仍舊期待的看着秦天。
包括陳江河,以及陳家的所有人,都在關切的等待着秦天的答案。
在他們心中,秦天是不可能答應的。只要秦天不答應,他們就有足夠的理由,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去肆無忌憚的懲罰秦天。
而如果秦天答應,他們更可以名正言順的殺了他。
不管怎樣,秦天左右都是死。
秦天皺眉思考了一下,才嘆了口氣,無奈的道:“好吧。”
“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不過話說在前頭,我下手沒有輕重,失手打死了你們的人,勿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