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秦天蘇酥 >第一千四百九十五章 發狂
    就像是踩鋼絲。秦天的每一個動作,都緊緊的牽着現場衆人的心,認爲他下一秒就要失誤。

    而失誤的下場,非死即殘。

    但是,有經驗的雜技演員,在無限的撩撥起觀衆的緊張情緒的同時,卻能很好的把握平衡,遊刃有餘。

    現在的秦天,就好比是那個經驗老道的雜技演員。

    他看上去虛弱不堪,幾乎是貼着張強的巨劍,在驚險的閃避。

    數次差點得手,引逗的張強哇哇大叫。就好比一個單身了幾十年的老光棍,遇到了一個無比美豔水潤的婦人。他上前勾搭,婦人眉來眼去,欲拒還迎,讓他幾次都差點得手的同時,又偏偏差最後的關鍵一步。

    他雙眼通紅。一不小心,嘭的一腳,踢在了樊猛的屍體上,差點摔倒。

    “沒用的狗東西,死了還不安生。竟然敢拌老子!”

    “老子剁了你!”

    發狂之下,他竟然揮動巨劍,一頓亂砍,把樊猛的屍體砍的稀巴爛。血肉濺臉,他看上去就像個喫人的夜叉鬼一樣。

    就連陳家那些武師看了,都忍不住一陣陣反胃。

    鬼夜叉,正是張強的綽號。他只要殺急了眼,就六親不認。所以在陳家的武師隊伍裏,別說那些級別不如他的武師,平時對他敬而遠之。就連那些級別比他高的宗師,也很不願意跟他發生什麼正面衝突。

    這個傢伙,一旦發起狂來,已經不能按照正常的人去理解。

    “嘔!”

    朱珠感覺胃裏一陣翻涌,終於忍不住,衝到欄杆邊,扶着欄杆,嘔吐起來!

    距離秦天不遠處那塊大石頭之上,原本很安靜的蠱王小金,受到血肉的劇烈刺激,它震動翅膀,朝着院子外面飛去。

    “小金回來了!”

    “師父,你快問問它,裏面發生了什麼?我姐夫他沒事吧!”

    蘇文成焦急的問道。

    藤竹沉着臉,冷冷的道:“誰是你姐夫?你姐夫是誰?”

    “他跟我有關係嗎?”

    蘇文成咬牙打了自己一個嘴巴,道:“什麼姐夫,叫你胡說!”

    “師父,我說的是天哥。他沒事吧?”

    旁邊的白鶴看到這裏,也是無奈嘆氣。她對藤竹充滿了擔憂。

    愛情之火能把這個少女點燃,但是,也能將之焚滅。

    現在的藤竹對待秦天,看上去已經沉迷的走火入魔了。她明知道秦天已經有了妻女,卻始終不願意面對。

    白鶴真的擔心,這一份畸形的感情,終有一天,會讓藤竹釀成大錯。

    她覺得,有機會的話,自己是有必要找秦天好好的談談了。

    不過前提是,秦天今天能夠全身而退。

    “是啊藤竹,秦天他怎麼樣了?小金告訴你了嗎?”

    她也焦急的問道。

    兩個人雖然認識接觸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已經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兩個人互相傳授蠱術和降頭術,類似於,亦師亦友。

    藤竹得意的哼了一聲,這才伸出手臂,讓小金停落在她手腕的金鐲子上。

    她嘟着嘴脣,嘰哩嘰哩的說了一些什麼。

    聽到這聲音,站在遠處的幾位苗族長者,即刻神情恭順,雙手交叉在胸前,對着藤竹做虔誠的致敬。

    白鶴心中暗暗點頭,之前經過藤竹的介紹,她知道,藤竹說的是古苗語。

    這古苗語在苗族裏面,就像是聖經之於基督徒一樣神聖而莊嚴。

    雖然現在很多年輕的苗人,已經不太熟悉這些。但是在種族裏面,那些年事已高的長者,還是很虔誠的。

    藤竹這次把這些耆老豆召喚了過來,可見她要幫助秦天的決心有多大。如果有必要,她不僅僅可以犧牲自己,甚至可以犧牲整個苗寨。

    只不過,她知道不能太過任性。不能輕易的把整個苗寨牽扯進去。所以在秦天沒有真正性命危險的時候,她帶着她的人,只是在外面旁觀。

    僅僅旁觀是不夠的,她放出了小金做爲眼線。

    她跟小金,雖然不是同類,但是有着特殊的可以溝通的語言。

    聽了她嘰哩嘰哩的話,小金震動翅膀,發出不同的頻率。

    根據這些頻率,藤竹便大致瞭解了裏面秦天的情況。她忍不住展顏笑道:“我就說嘛,他沒問題。”

    “之前你們看他那麼小臉蠟黃,虛弱不堪,都覺得他是受了重傷。只有我相信他。他這個人,雞賊的很,怎麼肯把自己弄得那麼狼狽呢?”

    “如果連他都這麼狼狽,那麼欺負他的人,又該成啥樣子?那天在島上,他殺了那麼多人,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白鶴聽了,覺得在理。仍舊忍不住道:“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藤竹神祕一笑:“雖然我不知道他用的什麼法子,不過我知道,他是故意裝出來迷惑人的。”

    “只不過他騙得了人,卻騙不了蠱。小金身爲蠱王,對生命以及死亡的感知力,再敏銳不過。”

    “實話告訴你們,那傢伙現在的生命力之旺盛,連小金都不敢靠太近。”

    “他已經殺了一個了。這第二個已經發狂,離死也不遠了。小金是受不了鮮血的刺激,所以才飛出來的。”

    “小傢伙,去吧。離得遠遠的,繼續監視,有情況隨時稟報。”

    她對着小金吹了口氣,小金再次展翅,飛了出去。

    這一次,它沒有靠那麼近,而是在一株大樹高高的樹冠之中藏身,像幽靈一樣,在沒有人知道的地方,注視着下方。

    院子外面,聽了藤竹的解釋,白鶴和蘇文成,都鬆了口氣。

    “這麼說我姐夫……咳,天哥已經殺了一個了?”

    “妙啊!看來今天又是一場血拼啊!不知道天哥能不能破上次的記錄……”

    這傢伙竟然把殺人當成了刺激的遊戲。

    話音剛落,就隱約的聽了院子裏面,傳來了一聲淒厲慘叫。他不由嚇得一激靈。

    看到院子裏樹梢上的鳥雀驚飛,他眼中才露出一抹驚悸之色。

    場中,目睹了張強的發狂之後,秦天的眼中露出罕見的狠戾之氣。

    面對張強再次瘋狂砍來的一劍,他不閃不避,直接迎了上去。

    肉掌握住劍鋒,用力的反推。

    張強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

    這怎麼可能?

    他用盡全力砍出去的一劍,如此鋒利的劍刃,竟然被人用肉手給握住。

    這一劍,不但沒有將他的手給切下來,甚至連一點皮都沒有破。

    不僅如此,巨劍在他的推動下,竟然反向朝自己的脖子抹來。

    秦天這一招看上去毫無技巧,用的全是蠻力。

    可怕的是,張強眼睜睜看着巨劍朝自己脖子抹來,他想要躲避,卻就是躲不開。

    直到感覺到脖子的地方傳來一絲冰涼。

    彷彿被涼風吹過。

    然後,他親眼看着自己的血噴了出來,像呲花一樣。

    他驚恐大叫。

    聲音並沒有完全發揮,就戛然而止。

    因爲,秦天繼續推進,巨劍切斷了他的喉管。

    乃至,人頭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