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神祕人,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着實讓秦天很無語。
然而,如今秦天一番話結束,對方直接拍手叫好,險些沒讓他崩潰。
這是個什麼人?
“好,好一個問心無愧,好一個邪不勝正!”
對於秦天的白眼,這人絲毫不在意,反而是再一次拍了拍手。
之後,才說道:“秦天,我希望你記住,今天你說的這番話。”
“如果有朝一日,你違背了今日的這番話,那麼,我將親手將你撕碎,讓你萬劫不復!”
四目相對,秦天不卑不亢,然而,略作停頓之後,開口道:“用不着,如果有一天,我迷失在凶神血脈之中。”
“那麼,我會自我了斷。”
對於秦天而言,這個人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他會因爲凶神血脈,而徹底迷失自己,六親不認。
這一種事情,之前也曾發生過,只不過,最終的秦天,並沒有徹底迷失。
可是,在當時,秦天就曾暗自發誓,如果有一天,血脈之力,真的讓他迷失。
那麼,他會選擇自殺,也不會傷害任何人!
“好小子……”
然而,一看秦天如此,對面的人,似乎是笑了笑,點頭道:“不愧是秦望祖的孫子,有種……”
“嗯?”
這一說,秦天瞪大了眼睛,皺眉道:“你、你也認識我爺爺?”
說實話,此時的秦天,真的是很喫驚,之前的趙武民等人,是因爲秦望祖。
如今這個人,又是因爲秦望祖?
這些年,他到底都幹了些什麼啊?
“不!”
只不過,不等秦天多想,這人卻搖了搖頭,開口道:“多年之前,秦望祖曾跪在我劍下,懇求我饒他一命。”
“按理說,我不該放過他,這有悖於我的職責,而且,秦望祖也該死!”
“這……”
這一下,秦天的臉色,略微沉了下來。
這個人很強,這一點,秦天完全可以肯定,可是,他卻也知道,秦望祖也很強。
當然,這並不是說,秦天在懷疑這個人的話,因爲按照之前的種種事情來看,秦望祖在江湖上,確實不是什麼好人。
“看樣子,你也知道一些關於他的事。”
似乎察覺到了秦天的反應,這人開口道:“秦望祖,並不是什麼好人,最起碼,對於大部分人來說是這樣。”
“惡貫滿盈,死不足惜!”
皺了下眉頭,秦天開口道:“你是說,對於大部分人來說,他並不是什麼好人?”
“那麼也就是說,對你來說,並不是這樣?”
“對!”
對於此,這人也沒有否認,很乾脆的點了點頭,開口道:“所以,我最終還是放過了他,知道爲什麼嗎?”
“你不是說了嘛,對於你來說,他不是壞人。”
“……”
似乎沒想到秦天會這麼說,這人眼角抖了下,開口道:“你的邏輯很縝密……”
“確實,對於我來說,秦望祖並不是壞人。”
“可是,對於整個江湖來說,秦望祖罪大惡極,窮兇極惡,因此,他該死。”
一看這人如此,秦天也察覺到,他似乎很執着於這一點,於是很配合的說道:“可是你沒有殺他,這纔是關鍵,不是嗎?”
如此刻意的行爲,似乎讓這人有點無語,沉吟了一下之後,才說道:“因爲,他說了一番話。”
“一番與你方纔之言,相差無幾的話。”
說到這裏的時候,這人故意頓了下,之後才說道:“其實,我想問你的問題是。”
“如果一個窮兇極惡,惡貫滿盈的人,在臨死之前。”
“以一種求饒的態度告訴你,他這一輩子光明磊落,問心無愧,你會怎麼做?”
這問題,有一點古怪,然而,秦天並沒有太多的猶豫,開口道:“殺了他。”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可是有時候,將死之人也是滿口胡言。”
“所以,你放過他,並不只是因爲他的這番話。”
“對!”
對於如此的回答,這人很滿意,點頭道:“之所以放過他,是因爲他告訴我,他有個孫子。”
“啊?”
這一次,秦天真的大喫一驚,開口道:“這、這算什麼理由,有孫子有孩子的惡人多了去了……”
“哈哈哈……”
一看秦天如此,這人仰頭笑了笑,搖頭道:“不,他告訴我的是,他的孫子有凶神世家的血脈。”
“而且,覺醒了凶神血脈……”
“嘶!”
“什麼?”
剎那之間,秦天的臉色,從無語變成了驚駭,震驚不已的說道:“你的意思是,我爺爺一開始就知道,我覺醒了凶神血脈?”
這句話,真的是出乎了秦天的預料,簡直是推翻了他之前無數的猜測。
如果秦望祖,一開始就知道,他覺醒了凶神血脈,那麼,許多的事情,似乎就完全不一樣了。
“不!”
然而,這人卻搖了搖頭,開口道:“正如你剛纔說的,秦望祖臨死之前,說的都是滿口胡言。”
“半真半假的話,你有凶神世家的血脈,這是真,可是,你覺醒凶神血脈的事情,當時他也不知道。”
“因此,他只是爲了欺騙我,爲了讓我放過他,苟活下去,而編造的理由而已。”
眉頭緊皺的盯着他,秦天開口道:“可是,你當時並不知道這一切,所以,你才放過了他?”
“雖然不想承認,可是,你說的對。”
“……”
莫名的,秦天有點想笑,因爲他看的出來,這個人很自負,而且很驕傲,姿態也很高傲。
然而,數十年之前,這個人竟然被秦望祖給耍了?
要知道,當時的秦望祖,大概也就如現在的秦天一般,只是一個初來乍道的凡夫俗子而已。
察覺到了秦天的小動作,這人開口道:“你不用刻意憋着,其實,我也覺得這件事挺可笑……”
“呃,其實也沒有……”
對於此,秦天急忙搖頭否認。
“呵!”
“不重要……”
輕笑一聲,這人開口道:“不過,我當時也對他,說了一句話。”
“如果有朝一日,他違背當日的諾言,我會親自出手殺了他!”
這一說,秦天又皺起了眉頭。
然而下一秒,臉上又浮現出了一抹疑惑之色。
你要殺秦望祖,來找我幹什麼?
不過,秦天並沒有問這些,而是開口道:“那你,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