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裘一彎眸,少年郎呀,輕裘白馬揚金甲,從此一眸入卿心。
姑娘家家的最容易動心了,可最後最兇最難過的也只有姑娘。
“顧郎,很快了很快了……”明裘一雙澄澈的眼也蒙上血色,傀儡們脣角上揚好似有幾分活意。
——
“藍空空。”席千歲壓低聲音,兩人神神祕祕的躲到女廁所去了,聲音壓的又低又微弱。
隔着一扇門是絲毫聽不清楚的。
“我!”藍空空忍不住吐了一個字,然後委屈巴巴的蹲在女廁所的角落。
“行了啦,你到底想說什麼?爲什麼非要找這個地方啊?”藍空空有些無言,女廁所……要是被衆多仙人知道了我堂堂賜福天官居然蹲在女廁所裏,這還要面子嗎?我的面子呢?
“你沒發現貔貅不見了嗎?我們已經很久沒有看見貔貅了。”席千歲低聲說着她的發現,“貔貅它呀,真是什麼都藏不住——”她低下腦袋,笑着,聲音幽幽的。
那個蠢東西!一直還以爲我什麼都看不出來,分明之前我們玩的可好了,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藍空空不知怎麼說,哪怕他沒有參與過席千歲那在往生界的近千年,他也知道能記得這麼熟,玩到這種地步的都不是一般都萍水相逢。
若真是貔貅。
藍空空想起那個軟綿綿的小獸,喟嘆一聲,他站直起來:“事情還沒出現最後結論,你怎麼就認定一定是貔貅呢?沒有可能是別的人嗎?”
“不過,很快就能知道答案了。”藍空空放眼……啊不,沒眼看,“不了不了,我先遁地去了。”女廁所,嚶,席千歲簡直太可惡了。
這一天裏到處都能聽見有人在嘀咕。
兩小情侶相約,正是你情我濃時,眉眼相交,濃情蜜意纏綿綿。
“學長~”小學妹羞澀的低下腦袋,輕瞟了一眼那位學長。
“小雪,喚我磬哥。”那學長壁咚的姿勢還是很標準的,大概是這姿勢做的次數多了,纔會這麼…熟能生巧吧。
“學長。”
“磬哥。”學長聲色微厲,故意的不假言辭。
……“席千歲你個男人婆,大豬頭!”劃破安靜天空的一道聲音,只見一人從牆上跳下來。
那卿卿我我的兩人一愣,擡頭看去,那個位置好像是——
“女衛生間!!”被喊磬哥的那位學長是一愣一愣的。
小雪也默了默,那清晰的女衛標識,她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或者是如何描述:爲什麼她和學長會選這麼一個尷尬的地方?這個地方的位置也太偏太尷尬了吧?
通紅的女衛標識,小雪紅着臉跺腳,轉身跑開。
“小雪!”學長磬哥下意識喊道,驚嚇了磨磨唧唧的藍空空,腳下瞬間一空。
“去你大爺的席千歲!”
這一喊聲沒有驚起一片飛鳥,反倒是驚起了不少養光蟲。
雲水星水域衆多,陸地偏少,很多東西都是建築在水域之上的,這時就需要各種植物來襯托陸地的存在。
而且養光蟲,顧名思義,養光的蟲類,和那些兇惡的蟲獸可不是一夥的,蟲獸兇惡,食人,兇殘,而養光蟲卻是難得的好蟲。
被大家稱呼爲養光蟲。
養光蟲,養太陽光,養月光,養星光,但凡爲光皆可養。
洛尼亞軍校就有很多養光蟲,誰也不知道怎麼來的。
“!!!”藍空空幾乎是跳起來的!這是什麼呀?
他沉吟片刻,舒而一驚:“符靈蟲!”
這是符靈蟲。
在他們眼中,這是符靈蟲,符靈蟲沒有攻擊力,但是符靈蟲是一種代表性蟲類,不喫食物,只沾染陵墓的靈魂。
這個世界的人以爲養光蟲養光,卻不知養光蟲無法養起來,他們是無法自己飼養這些養光蟲的。
這是因爲,養光蟲喫的是靈魂,是他們看不見摸不着也不明白的靈魂。
藍空空瞬間爬起來,盯着這些養光蟲,哦不,應該是符靈蟲。
“果然古人誠不欺我也,自古學校都是建立在戰場墳墓堆上的,因爲那些活氣陽氣能夠鎮壓陰氣。”
藍空空雖然是賜福天官,也算得上一方仙人,但是他對於地府的瞭解確實不算多。
他看見了,養光蟲,便認定這養光蟲所在的地方肯定有大量屍體,不然也不可能產生靈魂體餵養符靈蟲。
卻不知道這一處看過去是沒有靈魂的,任何陰氣都沒有,乾淨的仿若根本不是個人間地方。
或許可以毫不誇大的說,這個世界就沒有靈魂存在。
就好像這個世界和地府劃開界限,有了牢籠似的,無法交接。
“有人認爲地府與冥界是不同的東西,只是職責相似。”那聲音又揚起來,滿心的不甘,“黑白無常,一個七爺,一個八爺,能得世人稱呼一聲爺的,哪裏說的尋常?”
七爺八爺是黑白無常,可黑白無常是個職位,待許久之後,便會有新鬼接任,也稱呼七爺八爺,黑白二位的手下也是無常,那些纔是尋常的無常。
無常也分等級的。
世人愛胡言亂語,最擅長花言巧語,卻不知道有些言出即靈。
言出即靈。
不可隨意開口說靈字。
似是因着藍空空發現的這一件事情,讓席千歲又想起了那日她朦朧間聽到的言辭交流。
“你說什麼?”藍空空下意識反問,他覺得自己好像沒聽清楚席千歲說的什麼。
“怎麼可能會沒有靈魂體的存在?”
搞笑哦,但凡是人,但凡有生命就都有靈魂體,不分人,動物,植物,這都是有靈魂的存在,怎麼可能會看不見靈魂?
“你不要欺負我個天官看不到靈體,就瞎說糊弄我?”還是那般小小聲的,藍空空這次倒是有些輕車熟路的。
不就是女廁所而已,又不是第一次了,還有什麼好矯情的?
妹的!是老子不想矯情嗎?分明是席千歲那傢伙太兇殘了好嗎?我實在動不下手啊。
重點是我不敢嗎?
你說對了!我還就是不敢動手,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