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無法確定眼前看到的這一幕是真實的還是虛幻的,這從上方緩緩飄浮而過的生物體形,已經龐大得超出了衆人能夠理解的範疇。
漸漸的,這上方空間完全被遮蔽了起來,衆人都不敢說話,大氣不敢喘,和這出現的生物相比,衆人渺小得就像幾隻小小螞蟻。
上方的雲霧越來越濃,衆人只能透過雲霧間的裂縫可以看到這生物的身影,似乎正在慢慢遠離。
最終,這生物徹底的在雲霧之間隱去,消失不見,剛剛那一幕,如幻如夢。
好半晌,衆人才回過神來,低下頭來,彼此互看,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震驚。
“剛剛那玩意……是真的嗎?”丁龍雲第一個開口,語氣裏充滿了不確定性,事實上,他的確不知道那是真是假。
谷銘峯道:“看起來不像真的,感覺像是虛影,只是顯得比較真實而已,我覺得不是真的。”
蔣水珏也微微點頭道:“有可能,這要是真的,那簡直太可怕了。”
蘇黎剛剛也施展了“窺視符紋”,甚至啓動了超限者的天賦能力,令“窺視符紋”提升到無瑕層次,依舊無法捕捉到上方那飄浮而過的生物資料。
丁龍雲喃喃道:“奶奶的,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世界,我們這一路看到的這一切,到底是真實的,還是虛妄的?”
衆人之前都經歷過幻蜃一事,明白有時候陷入某種幻境之中,身處其中,是無法辨別真假,此刻衆人雖然感覺眼前這觸感和接觸到的一切都是這麼的真實,但並不能證明現在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宮曉道:“雪慧,你之前說的寶物到底在哪裏?還要繼續往前嗎?”
徐雪慧微微搖頭,道:“寶物,沒有了。”
“沒有了?”衆人皆是一怔。
徐雪慧嗯了一聲,道:“消失了,不見了。”
聽得她這麼說,衆人大失所望,蘇黎皺起了眉頭,水麟獸卻連着點頭,然後朝着衆人低吼兩聲,似乎想要表達什麼。
蘇黎看着它,心中微微一動,道:“你是說雪慧說得對,你也感覺到了?”
水麟獸再次朝着他點頭。
“寶物消失不見了。”丁龍雲道:“難道雪慧說的寶物就是指剛剛那大得不像話的長着翅膀的巨鯨?這玩意剛剛出現了,現在又消失了。”
蔣水珏皺眉道:“就算它是寶物,那咱們要怎麼取?”
丁龍雲苦笑道:“算了,既然雪慧說寶物消失了,咱們就快點回去吧,這地方太危險了,待久了我就怕回不去了。”
這句話說到衆人心窩上去了,此刻衆人心裏都充滿了不安,眼前這詭異世界,的確令他們感覺到了本能的恐懼,都不願再久留,立刻轉身,往回程方向而去。
這一次依舊是水麟獸衝在最前方,它似乎也不願再留在這裏,顯得有些焦急,往前方狂奔,衆人都紛紛加快速。
蘇黎落到了衆人後方,卻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感覺,背脊隱隱像冒着涼意,心裏生出一種被人窺視着的古怪感覺。
這讓他忍不住回頭看去,卻發覺後方雲霧飄蕩,並沒有看到有什麼人或生物。
不一會兒,衆人重新回到了原本進入的地方,在他們上方,便是那個被蘇黎用紅月龍斬切開來的一米多寬的缺口,離他們站立着的這裏,約有近三米高。
水麟獸發出一聲低吼,四足一蹬,第一個縱身跳了起來,就像一道青色虹光,瞬間就從這缺口衝了上去。
以衆人現在的強化層次,這高度難不倒衆人,丁龍雲也緊跟着跳了起來,右手一搭,搭到了缺口邊緣,再一用力,身子就像一條靈活的魚鑽了進去。
“丫頭,你可以嗎?”蘇黎見緊跟着蔣水珏和谷銘峯相繼跳了上去,便詢問徐雪慧,衆人中,有可能跳不上去了也就只有徐雪慧了。
徐雪慧嗯了一聲,然後用力一跳,竟然也高高跳了起來,上面蔣水珏一伸手拉住了她伸上來的手,就將她拉了上去。
現在下方就只餘下了蘇黎和宮曉。
“你快上去吧。”蘇黎一邊讓宮曉上去,一邊又再次扭頭朝着後方看去。
剛剛那種被窺視着的感覺,又再次出現了。
“是我太多心了嗎?還是說這暗處真的隱藏着什麼東西,在暗中窺視我?”蘇黎皺眉,四處觀看,但四周除了飄浮着的雲層,便是廣闊的空間,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眼見着宮曉也跳了起來,蘇黎搖搖頭,決定不再糾結,先離開再說。
雙足一蹬,一衝數米,直接就從這缺口裏跳了上來,穩穩落到了缺口邊,眼前一暗,又重新回到了之前那蛭母居住的洞穴裏來了。
重新回到洞穴,衆人都長長吁出一口氣。
“現在心裏踏實多了,剛剛在那裏,總是有種隨時要大禍臨頭的感覺。”丁龍雲摸了摸額頭上的虛汗,剛剛的經歷,令他有種心有餘悸的感覺。
其他人的感受也不比他好,都有種逃過一劫的古怪感覺。
“這下方太詭異了,不管真假,只希望再也不要接觸到這裏了。”
谷銘峯一邊說一邊朝着上方看去,道:“我們要不要弄來一些樹枝,將這缺口給蓋起來,再鋪上一層草,或者搬塊石頭將這蓋着,總覺得這缺口就放置在這裏不管,讓人心裏有種不安的感覺。”
蘇黎雖然重新回到了洞穴,但那種被窺視着的感覺,竟然並沒有消失,而且那種感覺,就像這窺視就來自身邊。
“這是怎麼回事?”蘇黎大感詫異,立刻像想到了什麼,打開了“窺視符紋”,就朝着周邊觀察,包括宮曉和蔣水珏幾人,他都重新一一觀察,但看到的資料並沒有什麼問題。
收起了“窺視符紋”,突然,他感覺那令人很不舒服的窺視感覺,消失了。
這讓蘇黎的眉頭又一次的皺了起來。
之後,衆人決定就近找幾塊石板將那下方的缺口封住。
蘇黎一直在暗中細細感應,確定那種被盯住的感覺徹底消失了,一直沒有再出現,這才悄悄鬆了口氣。
出了洞穴,他擡頭看天色,猛地發覺遠方水面一輪紅日西沉,已經快要看不見了,天色也顯得有些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