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洲府,距離古戰場五里外的一處江河旁。
“船家,今夜天空明朗,我們又是順江而行,怎麼不向昨日一樣繼續前行了,眼瞅着就要到松洲府了。”
一艘三十餘人的客船之上,一名詩興大發,卻憋了半天都沒有憋出一句好詩的書生,轉頭看着船家竟然將船向着岸邊靠去,頓時皺着眉頭道。
“李公子,在有五里就要到赤江古戰場了。”
看着一身錦繡長袍的李公子,船家面色爲難的道。
“赤江戰場又怎麼樣,本公子正詩興大發呢,你這船一停,本公子的靈感全部被打攪了。”
說到這裏,李公子擺了擺手,就在船家以爲這位李公子,正要發怒的時候,後者卻道。
“算了,靠岸就靠岸吧,各位同僚,我們回船艙研究一下格物吧。
如何稷下學宮乃是興起的文學聖地,便是那孔聖公的弟子孔衍直,都對稷下學宮極爲推崇呢。”
說到興起,李公子頓時眉飛色舞的道。
“正好,在下最近也有了些許研究。”
“得,感情是找個臺階下。”
看着李公子轉身便喊着三個同窗書生腳步飛快的走回了船艙,船家啞然失笑道。
“同樣都是書生,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船家在心裏嘀咕了一句,腦海裏不由得想起了一年多前載過的那個書生。
誰能想到,只是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那位書生就成了稷下學宮的宮主呢。
想到這裏,船家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古戰場的方向。
“咦,還真像那船家說的一樣,那裏的一片都黑了。”
與此同時,回到船艙裏的李公子,也纔此刻看向了古戰場的方向。
只見那裏的天空,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片片黑色的陰雲。
因爲今日星光普照的原因,所以即便是間隔五里,衆人也可以看見那裏的天空,明顯迥異於其他地區。
“那可不是黑,那是曾經戰死在那裏的英靈們出來巡邏呢。”
一名知曉古戰場的書生,當即解釋道。
“我聽說,一年多前,那位稷下學宮的宮主,也是乘坐着這條船,也是遇見了英靈巡邏的一幕。”
“哦,此事莫非是真的不成,我還以爲上船時,船家是吹的呢。”
聽到這話,李公子的眉毛一挑,頓時來了興趣。
“此事自然是真的,只是當初稷下宮主究竟做的哪條船,就說不清楚了。
畢竟,自從那位稷下宮主將自己的雕像廣傳天下之後,此地不知多少船伕,都以此爲賣點,來拉攏生意。”
一旁的書生有些無可奈何的解釋道。
“這些人,簡直就是有辱斯文。”
李公子搖了搖頭,似乎十分不恥,可是眼睛裏卻是不斷閃爍,問道。
“諸位,你看我們有機會遇見稷下宮主嗎?”
說到這裏,李公子的目光再次忍不住看向了古戰場的方向。
“這個,得看運氣了。”
......
“殺!”
“殺!”
“殺!”
“此地,真是本座的福地,如此龐大的凶煞之氣,比之當初的羅剎鬼城還要來的兇厲。”
此時,在一處山谷之內,一名黑袍人緩緩的睜開了雙眸,其眼中有着一道黑紅之色,一閃而過。
“周長青,你毀我鬼城,等到本座將此地的凶煞之氣全部吸收之後,就是你的死期。”
想到當初在羅剎鬼城的一幕,黑山就是忍不住一陣怒火中燒。
若不是周長青和那左千均的闖入。
此時的他,已然徹底吞噬了龍道氣運庇護的傅紅月,便進階到鬼王的進階。
好在天不亡他,總算令他找到了這處天然的凶煞之地。
想到這裏,黑山猛地吸一口氣。
轟!
下一刻,位於古戰場上的陰煞之氣,紛紛向着黑山呼嘯而來。
“有妖邪,殺!”
幾乎在這些陰煞之氣,向着黑山呼嘯而去的時候,就見一名名正在廝殺的士兵,紛紛將目光看向了被陰煞之氣環繞的黑山。
“殺妖邪、誅異族、弟兄們,隨我殺!”
數不清的陰兵之中,一名陰將當即揮刀怒吼道。
看到這一幕,黑山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之色。
他在此地盤恆已久,自然知道這些陰兵的厲害。
換做剛來此地的時候,他自然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吸取這些陰兵存在的陰煞之氣。
可今日,他既然做了,自然就不會怕。
因爲此時的陰煞之氣,相較於最初,已然微弱了八成不止。
在這種情況之下,這些陰兵的實力已然是大減。
“來到好,今日本座就要讓你們爲我練功。”
想到這裏,黑山猛地張開大嘴。
唰!
就在衝殺而來的陰兵,纔剛剛靠近黑山十丈之地。
便在其口中傳出的龐大吞噬之力下,身形剎那扭曲,繼而化作黑紅之氣的凶煞之氣,被其徹底吞噬。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原本和大炎士卒廝殺的異族之兵,便被黑山吞噬一空。
“跟隨大炎太祖開國的士兵啊,你們身上的凶煞之氣,可不是這些異族之兵,所能夠比的。”
看着身穿紅纓甲衝到面前的大炎將領,黑山的眼中,頓時浮現出一絲貪婪之色。
“大炎的兵,你動不得。”
眼看着黑山就要一口,將這員陰將,突然一聲嘆息的話語傳來。
鏗!
隨着此話的落下,就見一道青色的劍光從天而降,斬斷了黑山的吞噬之力。
“何人,敢與我黑山爲敵?”
眼看着到嘴的肥肉就要落口,黑山雙眸一睜,怒吼道。
“你不是想要找我報仇嗎?怎麼,才過了不到一年多的時間,便忘記了。”
隨着此話的落下,黑山就見一名身穿青色長袍的身影,緩緩地浮現在那道劍光的面前。
“周長青!”
看着面前的人,黑山的瞳孔猛然一縮。
“你怎麼在這裏?也好,你來的正好,今日本座就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