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替嫁甜婚:總裁寵妻超給力 >第19章 我最討厭的就是欺騙
    她猛得睜開雙眼,印入眼簾的是男人嘲諷的眼神。

    “怎麼不裝了?”

    唐小小臉色一白,有些結巴:“你,你回來了。”

    冷靳言勾了勾脣,聲音很輕,像是在情人般的低語:“早點回來,看看你有沒有乖乖聽話。”

    這話落在唐小小耳裏,卻不亞於死神之音。

    她緊張的抓住被子,不敢直視冷靳言的雙眼,心跳像鼓聲一樣,一下一下,她聽到自己說:“我,我已經打掉了。”

    男人像是相信了,確定道:“真的?”

    她將頭低得更低了,結結巴巴地說:“沒,沒錯,我,打打掉了。”

    說着,她像是驗證自己的話,顫顫抖抖地將枕頭下,早,早就準備的單子拿出來,雙手遞給冷靳言,說:“你看。”

    手伸在半空,燈光下單子上還蓋了個紅色印章。

    可男人並沒有拿過來細看的意思,反而帶着某種意味的眼神看着唐小小,“倒是小瞧你了。”

    唐小小以爲他是說沒想到自己真鼓起勇氣打掉了。

    剛要鬆口氣的時候,冷靳言一把抽走她手裏的單子,當面撕碎,往她的頭上一揚,如雪花一樣。

    然後,男人湊到她的跟前,聲音響在耳畔,一點點捏碎她剛纔的慶幸:“是不是以爲我會信你?”

    她猛得擡起頭,臉上沒有一點血色。

    “我,我沒……”

    垂死掙扎的解釋還沒有說完,她細白的脖子就被男人狠狠地掐住。

    她清楚地看到男人眼裏的暴怒。

    “我最討厭的就是欺騙!三番兩次,看來你是真的沒將我的話放在心上!”

    說着,男人的手一用力,唐小小感覺自己的脖子好像都要被捏斷。

    缺氧的痛苦讓她本能的掙扎起來:“放,放開……”

    她的眼角滲出生理淚水,像是一條垂死的魚兒。

    一滴淚,落在冷靳言的手上。

    很熱。

    冷靳言望着她痛苦的樣子,心知她又在裝可憐。

    可咬了咬牙,還是放開了。

    唐小小捂着隱隱作疼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呼着空氣,看着冷靳言如同看着一個惡魔,不自覺的往後退去。

    她清楚的認識到一件事。

    再呆在這裏,她肯定會沒命。

    她趕緊爬下牀,動作太快,差點摔倒,腦袋還殘留着方纔缺氧的暈眩感,她跌跌撞撞的往門口走去。

    可還沒到門口,她就被男人擋住。

    她望着他,本能的往後退。

    男人眯着眼:“你怕我?”

    唐小小絕望的癱坐到地上,像是承受不了這一切,悲愴地說:“求求你……放了我。”

    “打掉孩子,我可以讓你繼續呆在冷家。”

    男人說這話,像是一種恩賜。

    可落在唐小小的耳裏,卻是一種殘忍。

    她照顧不了媽媽,也保護不了自己唯一的孩子嗎?

    突然一種腥味從喉嚨涌了出來。

    她控制不住的往旁邊吐出一口血,然後眼前一黑……

    這一幕來得太突然,冷靳言先是以爲她在裝,結果轉動輪椅靠前,看清楚地上一灘血,心像是猛得被人扯了一下。

    ……

    第一醫院。

    醫生望着坐在輪椅上,臉色陰沉的男人,頂着巨大的壓力述說情況:“病人是氣急攻心,加上最近沒有休息好,受到外力所傷,動了胎氣,纔會咳血暈倒。”

    冷靳言冷冷一笑:“就掐了下脖子就能咳血?”

    醫生望着病牀上暈迷的唐小小,那細白的脖子上明顯的紅印,不敢作聲。

    站在輪椅後面的許特助只好開口:“那她什麼時候能醒來?”

    醫生這才擦了擦頭上的汗,謹慎的說:“只要打上一劑安胎藥,再休息一會就能醒來。”

    ‘安胎’二字,讓診室的氣溫一下子降了下來。

    冷靳言面容冰冷的吐出一個詞:“打掉。”

    醫生愣住,像是沒聽清。

    許特助動了動嘴脣,想說什麼,可想着唐小姐這個孩子都不是BOSS的,於情於理,似乎都不該留下。

    可人還沒有醒,就這麼趁着她昏迷之際打掉,會不會……

    “還愣着幹嘛!給我安排手術,馬上打掉!”

    醫生被這麼一吼,也回過神,不敢多問,趕緊轉身出去準備。

    許特助陪着一塊去簽字。

    諾大的病房,只有冷靳言轉動輪椅的聲音。

    空氣中散發着消毒水的氣息,牀上的女人纖細而消瘦,小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秀眉似乎因爲不適而微微蹙着,顯得脆弱極了。

    這樣的一幕,任誰看到都會有些不忍。

    可越是這樣,冷靳言就越是憤怒。

    他最恨的就是裝可憐跟欺騙。

    當初就是那個女人用了這兩招,引得父親鬼迷心竅,害得他成爲一個人人恥笑的殘疾。

    想到這,他握緊病牀的把手,發出‘吱吱’的聲音。

    刺耳的聲音,讓牀上的人兒緩緩地睜開雙眼。

    周圍白色的一切,讓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小臉帶着懵然的純淨。

    直到她看到冷靳言,像是平靜的叢林中,突然進入一頭野獸。

    她的瞳孔猛得縮了一下,本能的害怕。

    這樣的反差,讓冷靳言立馬感覺到不悅,冷譏道:“醒了,不裝了?”

    唐小小咬着脣,沒有說話。

    她心知在冷靳言的眼裏,自己就是一個愛裝,愛說謊,愛慕虛榮的女人。

    解釋不了,她乾脆沉默。

    可很快,她看到一同進來的醫生跟許特助,後面還跟着兩個護士,推着放着很多醫療器材的車子,上面有手術刀,消毒布各種東西。

    她先是一愣,很快明白了。

    “我不要!”

    她臉色白得跟紙一樣,起身要下牀,可很快被護士們強行按在牀上。

    “放開我,放開我,我不要打掉他!”

    無論她怎麼吶喊,怎麼胡亂的揮手阻止他人的靠近,她還是沒有辦法逃離手術檯,最後流着眼淚看向冷靳言,“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不要打掉他……”

    冷靳言沒有一絲波動,眼神一如即往的冷漠。

    唐小小像是溺水的人,開始朝着旁邊的許特助,以及醫生求救。

    “求求你們,不要……”

    許特助不忍的轉過頭。

    醫生看了一眼冷靳言,見對方沒有喊停的意思,只好取出麻醉劑朝着唐小小走去。

    原本還在激烈反抗的人,在手臂紮了一針之後,帶着絕望閉上雙眼,眼尾留下一行清淚。

    ————

    冷清的夜晚,帶着無限的寒意。

    唯有手術室門口的紅燈亮着。

    許特助瞧着自家總裁面如冰霜的神色,腦海閃過剛纔唐小姐暈過去,冷少立馬質問醫生在幹嘛時的怒意,總覺得……冷少對唐小姐並非那麼冷漠。

    他一時沒忍住:“冷少,我看唐小姐真的挺可……”

    求情的話還沒有說完,他被一道凌厲的目光掃了過來,像是冬日裏一桶冰水迎面澆上頭,立馬清醒打了一個冷顫。

    他是要勸冷少留下那個不是自己的孩子?

    這種事,哪個男人願意?

    冷靳言眯起眼眸:“你想說什麼?”

    “沒,沒什麼。”許特助顫着聲音,趕緊搖頭否認。

    心想自己怎麼突然就婦人之仁了。

    看來剛纔還是被裏面那淒厲的一幕給影響了,他壓了壓內心的不忍,讓自己別發不必要的善心。

    冷靳言收回視線,看似冷漠的面容下,握着輪椅的手卻微微的收緊。

    他不明白。

    爲什麼腦海總會閃過那女人流着淚懇求的畫面。

    梨花帶雨,揮之不去。

    明知道她在裝可憐,可還是控制不住的產生一種懷疑自己的念頭,他這樣做真的對嗎?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門開了。

    戴着口罩的醫生走到冷靳言的面前,額頭上滲着薄薄的一層汗,像是遇到焦急的事。

    他懼於冷靳言的威信,但醫生的職責讓他無法沉默。

    “冷少,手術遇到一個問題。”

    “她醒了?”

    醫生搖頭,說:“我們要進行手術的時候,用探視鏡發現病人的子宮膜非常薄弱。如果強行手術,很容易導致子宮收縮不好,靜脈瘻引起大出血。”

    冷靳言眉頭狠狠地皺了下。

    想到女人蒼白如紙樣的模樣,心口像被一根細線扯住,他脫口而入一句:“有生命危險?”

    醫生不太敢直視他鋒厲的冷眸,點了點頭:“從醫學上說,大出血加上病人身體虛弱,很容易就導致難產而……死。”

    ‘死’字一出,周圍的氣息瞬間冷了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醫生艱難詢問:“冷少……手術還要繼續嗎?”

    冷靳言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收緊,骨節泛白,幽暗的眸色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許特助因爲方纔求情不成,篤定冷少肯定會堅持打掉孩子。

    便對着醫生說:“繼續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