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樓,她見到坐在客廳裏面喝着茶的男人,委屈和憤怒在心中噴涌而出。
對上冷靳言那雙冰冷的眸子,她想要說什麼,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
質問他?指責他?
苦笑了一聲,唐小小吸了吸氣,走到男人的面前,剋制住心中複雜的情緒,沙啞着嗓音問道:“我母親的病,真的沒辦法救了嗎?”
胃癌絕症,甚至在手術之後身體出現了嚴重的問題,這樣的情況一般來說都是救治不了的。
唐小小並不是無知的人,她很清楚其中所代表的含義,可她不願去想,不願去聽。
然而,不去想不去聽,病情就可以當做不存在嗎?不可能的!
目光落在唐小小沒穿鞋子的腳上,冷靳言皺了皺眉,說:“回去把鞋子穿上再來和我說話。”
他的語氣中厭惡之意濃烈至極,令唐小小臉色更加地難堪了起來。
忍着委屈,她迅速上樓穿上鞋子跑了下來。
見狀,冷靳言眼中閃過一絲滿意,有了心情回答她的問題,他慢悠悠地說:“關於這個問題的答案,你心裏面很清楚。”
他的眼神深邃幽深,就像是能夠看清楚唐小小內心的想法,“你的所作所爲,不過是在垂死掙扎,逃避現實罷了。”
冷靳言的話語就像一根利刺一樣狠狠地扎進了唐小小的心裏,她張了張嘴,企圖反駁,可話到了嘴邊,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是的,她很清楚母親的病情已經處於無力迴天的地步,可她私心地以爲只要進行救治,就有可能再拖一陣子。
“我只是,想要我媽媽繼續活下去,想要她一直陪在我身邊。”她輕聲呢喃着,眼眸中滿是痛苦和不甘,“我就這一點點的要求而已,爲什麼,爲什麼就不能夠滿足我呢?”
“王醫生是這方面的專家,他的團隊曾醫治過無數這樣的病。”冷靳言淡淡地說,“他說不需要再進行治療,那就沒有繼續待在醫院的必要。”
看着唐小小失魂落魄的模樣,冷靳言說:“你現在要做的是儘可能地去陪伴你母親,而不是在我面前哭哭啼啼。”
緊接着,他露出了一抹惡意的笑容,說:“更何況,你現在渾身狼狽,哭起來的樣子,真是醜死了。”
掐了掐指尖,疼痛感令唐小小保持着理智,她站了起來,說:“謝謝你。”
在這個時候罵醒她。
回到醫院後,唐小小立刻給段柔辦理了出院手續。
或許是冷靳言那邊打了招呼,出院手續辦理得非常順利。
段柔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外面的世界,醫院門口,看着周圍發生的一些變化,她長長地嘆了口氣。
如今科技發達,日新月異,僅僅幾年的時間,這座城市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媽,我們回去吧。”唐小小說着,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兩位,去哪裏?”出租車司機禮貌地詢問着。
沉默了幾秒鐘,她說出了一個地址。
段柔一愣,疑惑地說道:“小小,那個地方我們不是已經退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