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幫上什麼忙？”她冷笑。
“如果你願意幫忙，我也會幫你一個忙。”他直視韓婉，認真的說。
“我沒有需要冷總幫忙的事。”她冷冷地拒絕。
要是她真的開口要孩子，冷靳言大概會把她當成瘋子吧，“但我可以在能力範圍內幫助你，前提是你要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遭到什麼意外才導致記憶出現了錯誤？”
秋夜的風寒涼。
她還穿着破碎的小禮服，幸好她沒爲了追求美感挑選比較暴露的款式。
但裙子終歸是裙子，兩條光着的腿在空蕩蕩的裙襬底下格外涼快。
韓婉將雙腿抱的更緊，面前火堆噼裏啪啦的燃燒，並不能給她帶來多少溫暖。
“過去的事彷彿一場夢，現在我醒了，夢裏的事都不記得了。可是感覺還在。”冷靳言說，“我跟前妻的關係如何？”
“你們兩個啊……”她猶豫了一會兒，“她配不上你，兩個世界的人，關係能有多好。當時你們結婚，是因爲一個約定，並沒有感情。”
“她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他的聲音冷下來。
韓婉清楚感覺到冷靳言的氣場變了，本來還能好好說上兩句話，現在又不得不讓人敬而遠之，真是讓她捉摸不透。?
“我覺得應該是沒有感情。再者說，冷總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肯定也不會喜歡她。”她篤定地說，“事情的關鍵不在她身上……”
說着她重重地打了個噴嚏。
冷靳言將裝了熱水的玻璃瓶遞過去，招招手示意她坐近點。
她只當沒看着，雙手抱着熱水瓶，說：“她不是整件事的關鍵，記不記得起來都不重要。關鍵是，你根本……沒這個孩子。”
現在她大概瞭解了事情的大致情況。
原來冷靳言腦子真的出了問題，他的記憶中憑空多了一段和唐玉顏相知相伴生孩子的經歷。
而關於唐小小那段回憶被徹底抹去。
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相遇過，所以哪來的後來那麼多事情。
韓婉苦澀的扯了扯嘴角，如果他們一開始沒相遇……那她現在又在哪裏呢？
“重要。”冷靳言說，“關於她的記憶，對我很重要。”
她聽到後，凝視着冷靳言，早已千瘡百孔的心竟然顫了一顫。
明明在心裏警告過自己千百遍不許動心……
“能，能有什麼重要的。你到時候想起來，會後悔還不如忘了。”她說。
冷靳言只淡淡地回答，說：“只要是我的記憶，我都要知道。不管是關於誰。”
雀躍竊喜的心在失望中恢復平靜，她“哦”了一聲。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漫漫長夜終於迎來了黎明。
她是被凍醒的，睜開眼時身上還蓋着冷靳言的襯衫。
韓婉看着沙地上淺淺的腳印一直通向另一邊，突然想起冷靳言說過不遠處有個礁石灘。
她沿着腳印走過去，果然看到他挽起褲腳在水裏摸索。
“冷靳言，你在幹什麼！”她看着高高低低的碎石，一時找不到地方下腳。
“別過來！”他直起腰高聲說，“這裏危險。”
說完，他往岸邊用力一擲，一個黑乎乎的糰子滾到韓婉腳邊。
她撿起來一看，原來是被撬下來的牡蠣，放眼看去周圍還有大大小小不少牡蠣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