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家主韓英華、關家家主關華池、於家家主於永昌、張家家主張紅茹,盡數到場。
“這天終於來了,這兩日,我爲了盼望今天儘快到來,實乃茶飯不思啊。”於永昌開口說道。
張紅茹輕笑,“原來不止我一個人啊,我同樣萬般期待今日的到來,爲此,我昨晚激動得一宿未睡。”
“只要陳奇那小子一死,咱們心中那塊巨石,可算是能夠放下了。”
韓英華咬牙切齒,恨恨說道,“可就讓他這麼死了,也算是便宜他了,我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
關華池見狀,抿笑問道,“韓家主,我聽聞,前兩日,那個陳奇,也對你們韓家出手了?”
關華池此話一出,於永昌、張紅茹兩人,也好奇的看向韓英華。
韓英華瞪了關華池一眼,“關家主,你提這個作甚?難不成,你是在暗自竊喜?”
關華池擺擺手,“韓家主誤會了,我這不是出於關心麼?”
“關心?”韓英華重哼一聲,“你肚子裏有幾根蛔蟲,我會不知道?”
關華池只得悻悻摸了摸鼻子。
韓英華說得沒錯,他的確是有些幸災樂禍的心思在裏面。
不僅是他,於永昌、張紅茹兩人也同樣如此。
在此之前,他們三家,都在陳奇手裏喫過大虧,又是死老爹,又是死兒子,又是死丈夫的。
但韓家卻一直都沒有收到陳奇的‘照顧’,他們心裏當然有些不平衡。
現在看到韓英華同樣也痛失一愛子,終於讓他們心裏平衡了一些。
“待那陳奇死後,我要將他的屍體帶回去,鞭屍三日,以泄心頭之恨!”
張紅茹、於永昌、關華池三人聞言,不由悚然一驚。
鞭屍三日,這是得有多大的仇恨?
不過,他們對陳奇的恨意,也只多不少。
能夠看到對方落得如此悲慘下場,自然喜聞樂見。
人羣另外一邊,一把寬大的黑傘之下,正是魏陽冰與楊宇兩人。
“那陳奇,怎麼還沒來?”魏陽冰微微踮起腳尖,四周打量。
楊宇撐傘在後,“少爺,你也不必心急,那陳奇,今日必死無疑,早一刻,晚一刻,無傷大雅。”
魏陽冰瞥了楊宇一眼,“怎麼就無傷大雅了?我就恨不得那陳奇立刻去死!”
“還有葉妙雨那個賤女人,竟敢無視我的示好,待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將其狠狠凌辱一番,然後一腳踢開!”
楊宇不着痕跡的搖搖頭,心裏對魏陽冰深表同情。
魏陽冰是魏家少爺,爲了爭奪下一代家主之位,已經與幾位哥哥反目成仇。
本來若是娶到葉家大小姐葉妙雨,就能憑藉葉家勢力,力壓幾位哥哥一頭。
怎知結婚當日,葉妙雨臨時逃婚,待其歸來,還懷了身孕。
這就相當於,自己的妻子,還未洞房,就給他戴了綠帽子。
這換做是誰,都會氣得抓狂。
當然,魏陽冰最主要是看中葉妙雨的葉家大小姐身份,纔會不計前嫌,來請她回去。
就在這時,前方人羣,忽然鬨鬧起來。
有人側目墊腳遠望,其他人見狀,也紛紛定眼看去。
於是乎,海浪一般的人羣,成千上萬雙目光,同時定格在一個方向。
只見遠處街道,一輛黑色吉普車,碾着雨水,徐徐駛來。
傘蓬之下,韓英華、關華池、於永昌、張紅茹幾人,紛紛起立,擡頭遠望。
“來了!”
“誰來了?”
“陳奇!”
人羣自動散開一條可供車輛通過的過道。
車輛駛入廣場中心停下,而後在車輛駕駛位上,一名女子撐開一把雨傘,從中走出。
這名女子眉清目秀,亭亭玉立,其顏值,絕對是那種禍國殃民級別。
只見她邁着纖纖碎步,來到車輛後座,將車門打開。
至此,今日萬衆期盼的另一位主角,終於浮出了水面。
他身披一件墨綠色大衣,手夾一支燃至半數的香菸,鷹眉短髮,五官棱角分明,年輕俊逸,氣質超凡。
在其面上,泛着一抹標誌性的儒雅隨和笑容。
如同寒冬臘月,一抹暖陽,讓人如沐春風。
“此人,就是哪個將與駱宗師決一死戰的陳奇?”
“怎會這般年輕?看起來,充其量也才二十多歲吧?”
“好帥啊,他和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完美契合!”有些女子,犯花癡說道。
旁邊男性不爽,“帥又有什麼用?得罪了駱宗師,還不是得死!”
“就是,中看不中用,就是一花瓶而已。”
一時間,整個廣場,圍繞以陳奇爲中心的話題,迅速展開。
人羣之中,馮濮存眼睛微眯,視線在陳奇身上巡視幾回,“就是此人,打敗的賀高漠?真是有些讓人難以置信。”
魯銳鋒點點頭,“此子之年輕,較之駱鵬雲更甚,卻能將賀高漠擊敗,莫不是一位武學奇才?”
駱鵬雲年僅三十多歲,便達到了宗師境界,這種武學天賦,在他們【武道協會】之中,都算是名列頂尖。
可,陳奇的年紀,看起來比駱鵬雲還要年輕幾分。
如此年輕,實力就能遠超於他們,實屬不可思議!
“武學奇才又如何,今日,還不是得夭折於此。”馮濮存冷漠答道。
這個世界上,雖說習武之人佔據的比例很少,但細算下來,也是一個十分龐大的羣體。
人多了,出現武學奇才的概率自然也水漲船高。
但武學興起這百年之間,多少號稱武學天才之人,不是半途折戟,含恨而亡?
由此,武學天賦這東西,擁有,的確比旁人實力進步更快。
可要是不懂得韜光養晦,而是像陳奇這樣鋒芒畢露,蔑視天下人!
半路夭折,那是早晚的事情。
看到陳奇到來,魏陽冰眼眶充血,“陳奇,今天我看你怎麼死!”
每當看到陳奇那張憎惡的臉,特別是陳奇那標誌性的微笑,魏陽冰就氣不打從一出來。
好似將什麼都看得風輕雲淡,好似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握。
魏陽冰不相信,今日陳奇還能逃脫一死?
這時,陳奇將手中香菸抽完,拍了拍沾染在手臂上的菸灰,邁開步伐,朝雕像之處走去。
準確的說,是朝雕像下的那道身影走去。
朱雀則是身居後方半個身位,爲其撐傘,漫步而行。
待其站定,駱鵬雲緩緩轉過身來。
微擡雙眸,上下打量陳奇一眼,“陳奇,你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