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
衆人大驚,尋聲望去,卻見陳奇面色冷漠,走了上來。
阿廣有些錯愣,“龍醫生,你這是……”
陳烈眉頭緊皺,“這位龍醫生,你這是何意?”
陳奇字字鏗鏘,凝視衆人,“這位白鶴仙醫先前所言,大錯特錯!”
“什麼大錯特錯,說明白點。”
“陳老家主現在邪氣攻心,心力衰竭,不出一個時辰,就會一命嗚呼!”
此話一落,滿堂譁然。
“老家主不出一個時辰就會死?真的假的?”
“開玩笑的吧,白鶴仙醫不是說了麼,老家主三個時辰之內就能醒過來。”
“但萬一要是真的呢?”
衆人小聲議論,聲音很細碎,很小心。
顯然,大家都被陳奇的話嚇到了。
白鶴仙醫說陳老家主三個時辰之內就能醒來,可陳奇卻說陳老家主一個時辰之內就會一命嗚呼。
俗話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要是真的被陳奇說中了,那陳老家主豈不是真的回天乏術了?
想到這裏,衆人均是看向白鶴,想看看白鶴作何迴應?
“真是胡說八道!”白鶴雙手負背,微微動怒,“小子,到底是你懂醫術,還是我懂?”
“想我白鶴仙醫,從醫數十載,何曾出過差錯,就憑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也敢質疑我?”
白鶴一生致力於醫術之中,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成名,最後因加入了鬼谷門,更是一騎絕塵,聲名顯赫。
平時裏都是爲一些達官顯貴、高官鉅富治病。
這次如果不是陳家多次盛情邀請他,推辭不過,他未必會過來。
結果卻被一個不知名的混小子,出言詆譭?
而後,白鶴看向陳家衆人,漠然說道,“若是諸位寧肯相信這小子,也不肯信我,那白某二話不說,立即離開就是。”
衆人聞言大驚。
“白鶴仙醫息怒,您德高望重,乃當世名醫,我們哪會質疑您的醫術?那小子矇昧無知,胡言亂語,我們自當不會相信,您也千萬不要往心裏去。”
白鶴雖然說陳老家主三個時辰後便能醒來,但想要痊癒,後續的治療還得靠白鶴。
且白鶴身爲一名頂級醫師,誰能保證,以後不會再次有求於他。
故此,陳家衆人萬萬不敢將白鶴得罪。
陳淵指着陳奇怒斥說道。
“混小子,這是你能說話的地方嗎?就你那一點毛皮不懂的醫術,少在這裏丟人現眼!”
陳謙同樣一臉憤懣,“就是,你以爲你是誰?跟白鶴仙醫比起來,你什麼都不是,別在我們這裏添亂!”
“我們只是讓你進來給白鶴仙醫打打下手,沒讓你來治病,少在這裏刷什麼存在感!”
“來人,快把此人給我轟出去!”
陳家衆人一個個氣得面紅耳赤,指着陳奇鼻子怒罵。
此時陳家衆人,本因陳老家主的病,苦悲交加,心急如焚。
現在突然看到了希望,陳奇卻跑出來搗亂。
人家白鶴仙醫是誰?
他可是當世醫聖,鬼穀神醫的弟子!
名氣雖不像鬼穀神醫那麼大,但也算是以一身驚人醫術,聞名於世。
讓他給白鶴仙醫打打下手,是他三輩子修來的福氣!
而陳奇居然敢質疑白鶴仙醫?
就好比一個幼兒園的小朋友,去質疑一位大學教授的科學理論。
實在是,可笑之極!
“罷了,他此前定是未曾聽過我白鶴的大名,心存疑慮也正常。同爲醫者,相互探討纔是正理。”
“畢竟學無止境,特別是從醫一脈,更是如此。白某雖從醫數十載,也只不過略懂皮毛,外人贈我仙醫稱號,實在讓白某有些愧不敢當。”
白鶴此言一出,周圍衆人均是讚許的點點頭。
謙虛乃一種美德,哪怕你有十分的能耐,也只能說五分,否則別人會認爲你不懂處世道理,鋒芒太露。
像白鶴仙醫這樣名滿天下的仙醫,還能這般自謙,大家心中對他的敬重又多了幾分。
陳烈微微笑道,“白鶴仙醫,您太謙虛了,以您的學識年齡,在整個華夏的醫學界都是泰斗一般。這個小傢伙是在大言不慚,譁衆取寵罷了,無需理會。”
而後,陳烈對阿廣說道,“老管家,你看你帶來的都是些什麼人?”
“毫無本事也就罷了,還敢質疑白鶴仙醫,快點帶他離開。”
“對了,待會兒帶他去賬房拿點錢,以免別人說我們陳家愛佔他人便宜。”
阿廣無言以對。
他帶陳奇過來,是從遊之羲那裏聽說,陳奇醫術高超。
本着死馬當成活馬醫的態度,便帶陳奇來了。
但現在白鶴仙醫已經醫治好了陳老家主的病,陳奇也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不過,白鶴卻是微微擡手,“陳家主,無需如此。剛纔我也說了,同爲醫者,理應相互理解,尊重。”
“既然這位小友對白某有所質疑,那白某就讓他心服口服。”
白鶴口口聲聲說要相互理解,相互尊重。
實則,他只不過是對陳奇心有芥蒂罷了。
他白鶴乃聲名顯赫的醫學大師,卻被他人當衆質疑自身醫術。
他必須得讓陳奇明白,自己究竟是徒有虛名,還是名副其實!
說罷,白鶴以一副請教的態度,問向陳奇,“龍醫生,你先前說我大錯特錯,不知是錯在了哪裏,如若可以,還請不吝賜教?”
“反正離陳老家主甦醒還有一段時間,我們可以相互探討一番,你說呢?”
“哪裏都錯了。從你剛開始診斷陳老家主開始,從頭到尾,每個動作,每個步驟,每句話,都錯了。”陳奇語不驚人死不休。
白鶴嘴角狂抽,自己好言相問,陳奇居然還是如此冥頑不靈,滿嘴噴糞。
他是鬼谷門弟子,聲名遠播的白鶴仙醫。
何曾受過此等侮辱?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子,你師承何處,竟敢對前輩如此的不敬,待我告到你家師那裏去,看他怎麼收拾你!”白鶴氣急敗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