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很給面子,年後的第一抹晨光,溫暖、柔和,正適合走家串戶,賀喜拜年。
陳奇難得享受這番清閒,幾天時間裏,或是陪着老婆孩子出門逛街,或是尋個街坊領居,對弈兩局,又或是叫上朋友,喝上兩杯,生活好生愜意。
畢竟翻過了這個年頭,大家又將再次步入繁忙之中。
這一天,陳奇如同往常那般,待在自家院落,手捧一本雜誌,一邊沐浴着柔和的日光,一邊靜心品讀。
這時,朱雀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龍主,袁老電話。”
“告訴他,我現在沒空。”陳奇眼眸擡也沒擡,淡漠迴應。
“袁老說他有要事與你商量。”
“那老傢伙能有什麼要事?無非又是一大堆喫力不討好的麻煩,不接。”
“啊?這……”朱雀面色有些爲難,“萬一真是什麼要緊事呢,龍主,你要不還是接一下?”
陳奇癟了癟嘴,只得將手機接了過來。
還未等他將手機放置耳邊,就聽到電話裏傳來袁呈罡的怒吼。
“臭小子!你剛纔說的話老子都聽到了!”
“什麼叫做我能有什麼要事?你小子現在是不是以爲自己翅膀硬了,就可以不把我這個老輩放在眼裏了?”
“還不是因爲你以前每次找我,都沒好事。”陳奇迴應道。
“你放屁!我怎被你說得像個掃把星似的?”
“那你倒是說說,哪次你主動找我,是來報喜而非報悲?”
袁呈罡:“……”
此話一落,電話裏的袁呈罡,一時啞口無言。
他倒是很想反駁,但又找不到反駁的話語。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
細想一下,好像過去他每次主動聯繫陳奇,的確都不是一些什麼好事。
“但,但這次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你這邊收到消息,說你最近在各大武道門派鬧事,我說你小子就能不能稍微安分一點,不久前搞完幾個隱世家族的爛攤子,我還沒幫你收拾完,現在又給我到處惹是生非……”
“等等等等。”陳奇眉頭微皺,“你剛纔說什麼?我在各大武道門派鬧事?”
“嗯?敢做不敢當是吧?我們最近收到很多武道門派的舉報,說咱們軍部的九門總督,前往各大武道門派找人切磋,打傷了衆多武道門派的弟子,好生囂張,這事,難道不是你乾的?”
陳奇有些哭笑不得,“我最近一直都待在家中,很少外出,什麼時候去挑戰武道門派了?”
電話裏,袁呈罡沉默半晌,“你確定沒有忽悠我?”
“當然沒有,我與那些武道門派無冤無仇,我喫飽了沒事幹,去挑戰他們作甚?”
“嘖……那就奇了怪了,爲何那些武道門派,都點名點姓舉報你?”
袁呈罡再次思索片刻,“你最好沒有騙我,否則有你小子好看!”
說罷,也不待陳奇迴應,袁呈罡便掛斷了電話。
陳奇這邊,也是無語良久,“真是莫名其妙。”
一旁的朱雀見狀,主動上前詢問,“龍主,袁老打電話找您,所爲何事?”
陳奇將剛纔與袁呈罡的通話內容簡單概述了一邊。
朱雀同樣神情錯愣,“竟有這事?”
最近這段時間,朱雀一直與陳奇形影不離,她當然知道,陳奇從未離開過【樊城】,更不可能跑到天南地北,去挑戰那些武道門派了。
可袁呈罡那邊既然收到了舉報,必定不可能弄虛作假。
這,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此事略有蹊蹺。”朱雀秀眉緊皺說道,“會不會是有人故意冒充龍主的身份,到處結怨仇家,然後嫁禍於你?”
陳奇沉吟片刻,朱雀這個推斷也不無道理。
雖說如今身爲軍部第一人的陳奇,享有盛譽,深受民衆愛戴,但因爲一些不可迴避的因素,損害到一些人的利益,結下仇怨。
像是軍部之中,想在已然有許多眼紅之人,想要把他拉下臺。
難免會讓人聯想到,會不會就是那些人在暗中搞鬼?
“龍主,要不要我下去……”
陳奇搖了搖頭,“不必了,又非什麼火急燎原的大事,無需過多搭理,即便真有什麼人想毀我名聲,就由他去好了。”
朱雀聞言,只得無奈的聳了聳肩。
陳奇的脾氣,她最是瞭解。
淡薄名利,寧靜致遠。
凡事若只關乎他個人,他看都不會多看一眼,一句‘身正不怕影子斜’,足以概述。
但若是關乎家國利益,又或是身邊親密之人的安危,便是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也不在話下。
如今有人冒用他的名諱,前往各大門派鬧事,還達不到讓他上心的地步。
時間又過去了幾天,關於軍部九門總督,挑戰武道界各大門派一事,在民間也逐漸傳播開來。
如今這個尚武年代,習武者本就是一個極大的羣體,滲透在社會中的各行各人各業。
現在衆人聽聞這位軍武界第一人,居然開始將手伸向武道界,不由羣體憤慨。
你說你一位堂堂軍部頂級將官,武藝高強,位高權重,卻四處尋一些武道門派切磋,還專挑軟柿子捏,這擺明了是在欺負他們武道界沒人嘛!
前段時間,軍部與隱世家族之間的爭鬥,行殺雞儆猴之舉,風波尚未完全平靜。
畢竟那針對的是各方家族勢力,算是整個社會羣體中的一小撮。
加之軍部實力過於強大,很多人即便心中有怨,也無從宣泄。
可這一次,軍部針對的,相當於是整個武道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