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清早,警察局門前卻擠滿了人,手持長槍短炮的媒體,比劉家通知的媒體要多出數倍,還有慕名而來,看熱鬧的市民。
由於陳宇在古玩行留下赫赫威名,酒後強女乾的事情傳開,古玩行中也有不少人,前來見證‘小陳大師’的審判。
之所以來這麼多人,許夢龍立功不小,他知道陳宇是被冤枉的,必須擴大影響,還陳宇清白,得知今天召開新聞發佈會,特意通知了很多人。
結果一傳十十傳百,收到消息的媒體記者,和喫瓜羣衆蜂擁而至。
等劉建柏趕到後,看見圍滿了人,頓時傻眼,事情跟他料想的不一樣,到底是誰走漏的消息?想避免劉家丟人也不可能了。
除了幾個當事人以外,劉建柏特意封鎖了消息,沒對外公佈新聞發佈會的具體內容。
幾乎所有人都以爲,陳宇真的像是一朵曇花,短暫開放過後,迷失了自己,管不住下面,葬送了大好前程。
何況陳宇表現的年少輕狂,不知收斂,先後得罪許家、劉家、宋家的成員,報復隨之而來。
齊德隆和李夢涵擠在前面,齊胖子的臉上寫滿擔憂,從情義上來說,陳宇和他共同對抗許家,相互早已產生了深厚的友誼。
從利益角度上來說,沒有陳宇當靠山,他的店鋪還能風光多久?沒了備受許家忌憚的陳宇,許家找上門來,他又該如何應付?
另一邊,李夢涵表情糾結,黛眉緊蹙,不知該高興,還是該難過。高興的是陳宇入獄,他們的賭約自然而然結束,她終於可以恢復自由了。
難過的是,她很欣賞陳宇的才華,竟有些依依不捨……
林婉怡和宋妍二女,分別站在人羣兩側,像兩輪皎潔的明月,受人追捧。可她們的眉宇間,有怒容,又惋惜,更多的是,對陳宇失望透頂。
許夢龍也在人羣當中,他最瞭解事情的真相,抱着肩膀,滿臉戲謔,等着看好戲。
九點半整,身穿囚服的陳宇,在馬所長的親自‘押送’下,走出看守所,來到發佈會現場。
說是押送,實際上是馬所長在請陳宇出來,陪着笑臉,躬身相迎。
馬所長哪裏敢像對待尋常犯人一般,粗暴的推搡。自從親眼見證那麼多神奇的時刻後,陳宇在他心中,就是神一樣的人物。
就在這時,一輛流線型的銀白色豪車,伴隨着巨大轟鳴駛來,停在了警局門外。
一個英俊的青年男子下車,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赫然是宋銘。
“堂哥?”宋妍皺起眉頭,露出不快的表情。
宋銘自持高人一等,不喜歡看熱鬧,平時最討厭待在‘賤民’聚集的地方。
他之所以來,無非是爲了打擊報復陳宇,親眼見證陳宇被萬衆唾罵,淪爲階下囚,也好出一口惡氣。
宋銘大步流星,如入無人之境,叫保鏢分開人羣,穿過發佈會中心,走到陳宇面前。
兩人站在一起,形成鮮明對比,宋銘西裝筆挺,打扮帥氣,而陳宇身穿囚服,頭髮凌亂。
宋銘意氣風發,洋洋得意,大肆嘲諷了陳宇,和宋家的死對頭劉家。
陳宇表情十分無奈,冷笑道:“賤銘,你真的很賤,還是個不折不扣的賤骨頭。非自己把臉送上門來找打,還搞這麼大排場,不怕待會兒活活氣死。”
宋銘冷哼道:“死鴨嘴硬的東西,盡情口舌之快吧,你馬上要判無期徒刑,過上水深火熱的牢獄生活,反正是這輩子咱們的最後一次見面了,你隨便說,哈哈,本少爺原諒你!”
“這是你讓我隨便說的,別怪我。”陳宇嘴角揚起一抹陰冷的笑意,“照你所說,我即將入獄,爲何不能臨死前,拉上一個墊背的呢?”
“你……什麼意思?”宋銘心裏一沉,頓時預感不妙。
陳宇扯脖子喊道:“宋銘和他姑……你拉我幹什麼?”
話沒說完,宋銘當即慌了,發佈會上很多媒體在場。真讓陳宇把他和姑姑的事情公之於衆,哪怕沒有證據,也會產生滔天的影響。
他急忙拉住陳宇,低聲哀求道:“別說別說,我錯了,有機會我救你出去!”
嘴上說着救你出去,心裏想的是,什麼時候找着機會,讓你在牢中暴斃。
“早上沒喫飯嗎,大點聲,沒聽見!”陳宇嗓音驟然提高,很有威嚴。
宋銘的臉色像吃了狗屎一樣難看,聽聞陳宇涉嫌酒後強女幹,被劉家搞的入獄,狂喜之下過來打擊報復,結果把這茬給忘了,又被狠狠的戲耍了一通。
他難受得不行,可有把柄攥在陳宇手裏,只得強忍屈辱,提高嗓音道:“我錯了,對不起!”
“知錯就好,滾吧!”陳宇滿意地點點頭,露出燦爛的笑容。
旁邊衆人見到如此一幕,心中掀起巨大的波浪。
這是什麼情況?宋家少爺不是過來數落陳宇罪行的嗎?怎麼突然之間,他反倒給陳宇倒上歉了?
宋銘眸中噴火,從耍帥來的路徑上,又氣急敗壞的原路折了回去。
他灰溜溜鑽進自己的豪車中,狠狠地怒砸車身,心中更加堅定了在獄中弄死陳宇的想法。
本打算走人,可是轉念一想,宋銘還是留了下來,透過車窗,英俊的臉龐浮上一抹怨毒,冷冷地掃量着發佈會的局面。
他必須親眼看見,陳宇是如何身敗名裂,淪爲千夫所指的,否則難消心頭之氣。
小小的插曲過去後,陳宇大大咧咧抽出一張椅子坐下。他是真正的主角,不過並沒有太多臺詞,操控別人的感覺,比親自登臺,要好太多了。
等發佈會正式開始,劉建柏走上演講臺前,滿臉憔悴,眼眶中也佈滿血絲。他的魂兒像丟了似的,向臺下鞠了一躬,說道:
“在此,我要向陳宇先生道歉,是我們劉家誤會了他,其實他根本沒有強女幹,而是有人栽贓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