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憤不過,要求背後支持的劉家出手,對陳宇進行毀滅性的報復。
然而劉家自從那次鬥寶後,劉建柏被氣得大病一場,至今沒有痊癒。躺在病牀上的劉建柏,很難做出什麼決策。
六神無主的劉家衆人對陳宇忌憚無比,期望在家主生病的這段時間裏,陳宇別主動上門找麻煩就好,壓根沒有心情理會董四海的爛事。
當即董四海雷霆大怒,看清了效力多年的劉家的嘴臉,發誓以後和劉家一刀兩斷。
正在這時,運籌帷幄的許明凱找到了董四海,要求合作。
兩人一拍即合,於是纔有了今天,四海幫的人輪流在鳳凰山上守着,一旦發現陳宇的行蹤,立即彙報。
此時此刻,得到消息的董四海,正坐着車過過失速趕來,雙眸殺氣十足,臉色仿陰沉得佛快要滴出水來。
得到許明凱許諾的數件古董以東山再起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陳宇大恨必須得報,董四海要親眼看着陳宇死。
陳宇和任平生爬到山頂,任平生聲已經累得不成樣子,呼哧帶喘。
“休息一會兒吧。”陳宇輕聲說着,隨便找了塊石頭,坐在上面。
其實多年的體力活,外加修煉元氣後,身體的變化,陳宇壓根不累,不需要休息,他也沒有那麼好的心,照顧任平生的感受。
之所以要休息一會兒,因爲他想等給董四海和四海幫幫衆時間,讓他們全部聚集到鳳凰山上,那樣纔有意思。
四十分鐘後,陳宇注意到山下已經有殺氣升騰起來,咧開嘴角嘲諷的笑了笑,緊接着不由分說揪起任平生,直奔朱據墓穴而去。
抵達任平生所指的平地,陳宇發現四周有很多盜洞,很明顯是當初得不到擁有尋龍尺的曹連城配合,無法分金定穴,尋找主墓室。
於是許明凱只能動用笨方法,不惜人力物力,四處挖掘盜洞。既然已經破解到第四層機關,那就說明,耗費一段時間後,許明凱找到了主墓室的所在。
只見任平生使出喫奶的勁兒,推開一塊半人多高的石頭,露出下面的浮土。用腳踢開欲蓋彌彰的浮土,又露出了用來盛放浮土的網。
再把網扯開,便是通往主墓室的盜洞,寬度足夠一次下去一名成年男子。
盜洞一經打開,陳宇便感受到了裏面瀰漫出濃濃的死氣,不是沉積千年的墓穴之氣,而是近期破關,所身殞之人的怨念。
這麼強的死氣,足見許明凱是下了血本,對地下的朱據墓葬志在必得。
“那個……陳大師,你先下!”任平生畏首畏尾的請求道。
陳宇嘆息一聲,大白天的怕黑,連墓都不敢下,做盜墓賊做到這個份兒上,真的是有夠失敗。
輕描淡寫掃了眼四周,發現有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氣勢,四海幫的衆人正在氣勢洶洶地朝這個方向靠攏,只等着自己破解完機關,就動手殺人。
陳宇神色如常,兩手撐地,身子一矮,就沿着通往主墓室的盜洞下去了。
陳宇打開提前準備好的手電筒照明,觀察盜洞的土層,發現第一層機關,就在這土上。此土,乃是修建墓室時,精心準備的夯土層。
一層硬土,堅如磐石,工兵鏟敲到上邊,頂多有一個白印出現,便是夯土層的威力。
這種土是用宮廷祕方調配的,裏面混合了一些糯米汁,還有童子尿等,比現代的混凝土都結實,要想強硬破開,除非拿炸藥炸,不然沒那麼容易。
許明凱請教了很多盜墓專家,花費金錢無數,最終纔得到正確答案。
古人講究陰陽調和之道,既然夯土層堅硬無比,那你就不能硬碰硬,而是該以柔克剛。
破解夯土層其實很容易,就是很多人想不到:用醋。
用大勺子一勺一勺地將醋淋到夯土層上,等這一桶醋澆完了,這塊墓牆也就被腐蝕得差不多了。
別看醋的腐蝕性並不太強,但是對這種用祕方調配的夯土有奇效,這就叫一物剋一物,到時候再挖就跟挖豆腐差不多。
陳宇暗笑不已,想當初許明凱花費重金請教專家,卻得出這樣一個答案,他那時的表情肯定特別精彩。
想着,兩人順着許明凱派人挖盜洞留下的梯子進入墓室外圍。
陳宇沒撤梯子,不怕四海幫的人下來,反而心裏翹首以盼,等着他們呢。
用手電觀察四周,陳宇發現,該墓爲平面凸字形磚室券頂墓,方向195度,距現地表深約三米。
黑暗冗長甬道的盡頭,便是主墓室的封門所在。而想要抵達封門,要跨過重重致命的機關。在這條甬路上,許明凱的人,已然死傷慘重。
爲朱據修建墓室的工匠十分精明,擔憂墓葬會被後人竊取,所以乾脆將主墓室建在山體底下。讓後人不能直接通過挖盜洞的方式,直接抵達主墓室。
就算後人僥倖發現了朱據墓,也必須通過這死亡的甬道。
不想層層破關,取捷徑的辦法也有,炸山。
對代表國家的考古隊來說,得到上級批准後,這條方案或許可行。
但對於盜墓的許明凱而言,是條死衚衕,只有他瘋了,纔會炸山。
一座好端端的山被炸掉,勢必引發與全國性的轟動。以許家的能量,擺平不了這樣的事件。更何況,許家內部,未必贊成許明凱的行動。
甚至文物局局長許明輝,都不知道有這件事。
陳宇再看,注意到甬道的墓磚上有很多篆書銘文,很多刻畫着吉語,比如‘神明是保萬世不刊’和‘子孫熾盛祭祀相傳’等。
也有一些,記錄着朱據的生平大事,字體飄逸豪放,是實打實的古體。
“這些磚也很值錢,但是不能賣,賣了就露餡了。”陳宇輕聲說道:
“原本甬道上想必也有很多燭臺,虎子,燈盞之類的值錢古玩,但都被許明凱那傢伙搜刮乾淨了。你要是喜歡的話,可以搬兩塊磚回去作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