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藍家給熊家做狗,幾十年骨子裏養成習慣了,總是自覺低人一等。
唯獨在面對實力和他們相差太多的人的時候,纔會耀武揚威。比如藍雙斌就喜歡在‘遠不如他’的陳宇和劉彥面前裝比。
哪怕他不那麼愚蠢,派幾個人去寧海查查陳宇和劉彥的身份,也不會落得個註定被打臉羞辱的下場。
然而有意思的是,表達了對藍雙斌的厭惡後,韋劍星居然話鋒一轉,認同了藍雙斌的話語,委婉道:“是啊,小陳,你的話,可有根據?”
陳宇不禁暗罵了一聲好會爲人處世的老油條,先作勢討厭藍雙斌,讓自己高興。然後再借着藍雙斌的話茬,詢問自己斷定青瓷飯盒是朱然墓葬的證據。
不得罪人,還準確表達了心中的想法,韋劍星能有今天,並不奇怪。
同是古玩店老闆,靠陳宇一路扶持才得勢的齊德隆,差遠了。
陳宇笑道:“我從不說空話,證據,自然是有的。”
說着,指了指青瓷飯盒沒有被擦拭的正面,說道:“答案就在這裏。”
“哦?”韋劍星頓時興致盎然,親自動手一絲不苟的擦拭起來。
當整個青瓷飯盒洗盡鉛華,呈現本來的面貌時,縱使見多識廣的韋劍星,也不禁面帶陶醉之情。太美了,很少有這麼無暇且具有藝術感的青瓷。
而且和常見的瓶瓶罐罐不同,那些花紋是刻印在飯盒上的,使得在陽春白雪的藝術上,又增添了幾分下里巴人的親和力。
即便是往往象徵着廉價的飯盒,搭配上美輪美奐的畫面,也會讓人情不自禁想到‘高雅’二字。這說明,高雅是相對的,也確實是客觀存在的。
高雅,不是裝出來的。孫子,纔是裝出來的。
只見飯盒的正面,每個方格中,都有一副藝術氣息濃厚的繪畫。
繪畫用藝術的手法,生動呈現了一名青年將軍豪氣沖天,與將士同吃同睡,奮勇殺敵的場景。也描繪了將軍暮年後,無限追憶過往。
於是老年將軍命人打造了年輕時代的飯盒爲紀念品,紀念他曾鮮衣怒馬的軍旅生涯。每一幅畫面,和陳宇所講述的,分毫不差。
毫無疑問,畫面中青年將軍和老年將軍是一個人,朱然。
“是真品!”韋劍星激動到不能自已,捧着青瓷飯盒不肯鬆手。雖然是個飯盒,但這樣一件古玩,明顯意義更加重大,無論對朱然,還是對後世。
“隔着厚重污漬,都能將飯盒上的場景描繪分毫不差。小陳,你真是好眼力,鑑寶界的天縱奇才!”韋劍星大聲道。
“這件記載了朱然軍旅回憶的黃釉青瓷,我買了,五百萬,夠不夠?”
陳宇點頭道:“成交!”
韋劍星二話不說,錢幾十秒就到了陳宇的銀行卡里。
等二人完成交易後,再看其他人,看到的是幾個傻掉的木頭人。
劉彥和夏薇手拉着手,因爲不這樣,他們會抖得厲害。
陳宇翻手之間,淨賺了一萬倍的利潤!
更可笑的是,包大仁和金大牙那兩個奸商,說不定還以爲釣到了凱子,此時正不知躲在哪裏偷笑,大罵陳宇沙比呢!
如此看來,到底誰是沙比,已經不是一個需要探討的問題。
另一邊,熊玉龍臉色越來越差,自負鑑寶超絕的他,從來沒有撿過一萬倍的漏。因爲不服,導致他對陳宇厭惡更深了幾分。
陳宇看他表情,大致猜出了什麼,心中一陣鄙夷。“我靠,我比你強都要遭恨。狗曰的富二代,怕是養尊處優,精神出了問題,見不得人好!”
仍舊秉持着熊玉龍不開口,自己也不搭理這個裝比範的原則,陳宇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笑嘻嘻對劉彥和夏薇說道:“低調,低調!”
區區一萬倍的漏算什麼,又不是第一次撿了……
緊接着,陳宇面向藍雙斌,開始最喜歡的打臉環節。
此時藍雙斌已經懵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打死都不會相信,一個屎黃色飯盒,居然會是三國時期的青瓷。
藍雙斌面部充血,臉上火辣辣的,像是被誰狠狠抽了幾巴掌。
他憤恨地瞪着陳宇,底氣不足叫道:“你瞅啥?”
陳宇淡淡道:“我瞅瞅,沙比是怎麼煉成的。你之前不是說我坑騙韋老闆嗎?怎麼事實和你說的不太一樣?難道,你是正確的,韋老闆走眼了?”
“事情還沒出真相就妄下結論,你怎麼比那個鍾老還厲害?”
“閉嘴!”理虧的藍雙斌哪裏還能說的上話,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尤其是夏薇的面前,算是丟進了顏面。
其實他哪裏懂什麼古玩鑑賞,無非是想和陳宇作對,找找存在感。
哪成想陳宇太爭氣,說啥就是啥,那眼力堪比透視,連飯盒的陳年污漬底下描繪的是什麼圖案都看得出來。
陳宇走到他面前的極近處,四目相對,用冰冷的眼光審視着他,沉聲道:“年輕人,沒有實力就別裝比,你主子都不敢說話,你算什麼?”
這番話,即是警告和打臉了藍雙斌,又對熊玉龍進行挑釁。
如果這樣,熊玉龍還不開口說話,那就太窩囊了。
可熊玉龍壓根沒打算開口理會陳宇這幾個土包子,此時開口,又屬於自己打臉。合着陳宇早看透了他的內心,一句話,讓他騎虎難下!
開口還是不開口,熊玉龍表情凝重,對陳宇的厭惡到達了極致。
最終,熊玉龍還是選擇緘默。言多必失,反而丟了他高貴的身份。
倒是藍雙斌,又發現了能在主子面前表現自己的機會。有一說一,他們藍家骨子的裏察言觀色的舔狗基因確實厲害。
藍雙斌豁出去臉不要了,也得保住熊玉龍的顏面,怒喝道:“姓陳的,你沒資格和熊少爺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