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跟你商量後,你同意跟我們一起下墓的!”
陳宇攤攤手,淡淡道:“是嗎?你有證人嗎?宋妍是我的證人,你呢?”
“你!”謝岑立即啞口無言,當時在場的,除了陳宇和宋妍,不就是他那三十七名兄弟嗎?三十七名兄弟,都被陳宇親手或間接弄死了,哪來的證人?
“沒有證人,沒有錄音,那你就是誹謗!”陳宇質問道:“我是不是跟你說過,要從長計議,向有關部門彙報的話?”
“而你的回答,是通報有關部門,頂多能撈一面錦旗,獎金更是少得可憐。發毒誓,你說沒說過這些話?”
謝岑被陳宇問得一愣,下意識答道:“說是說過,可……”
“夠了。”陳宇撇嘴道:“你自己承認你說過吧?可見動機不純。”
“那你們三十八個人,將我團團圍住,我能不害怕嗎?”
“受到你們的威脅,我只好屈服於你們,被迫和你們一起下墓!”
“你!”謝岑被陳宇的無恥行徑氣得肝疼,可是一想,還真無法反駁。
哪怕調衛星,也確實能看見他們三十八人,將陳宇團團圍住的畫面。
通常來說,誰被三十八個男人圍住,都會感到緊張。
謝岑想說,陳宇他不是一般人啊?
問題是,有用嗎?陳宇一口咬死當時自己緊張害怕了,誰能說什麼?
聽了兩人的爭辯,老狐狸沒有理會,繼續朗誦陳宇的遺書道:“我雖然被脅迫一起下墓,但中途一直勸說謝岑等人不要違法亂紀,他們不聽。”
“四道機關,他們盡數被機關弄死,最後只剩下了我和謝岑。”
“發現朱顯槐墓是一處虛冢後,我和謝岑殊死搏鬥,戰勝了他。”
唸完這些,謝岑啞口無言。勸說,陳宇啥時候勸說他們了?
可在地下墓室裏,連衛星都拍不到,還不是陳宇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老狐狸接着念道:“我爲國護寶心切,戰勝謝岑後,一時忘記了向組織彙報,而是將謝岑押送回家,連夜審訊。並且第二天一早,來找他們的寶庫。”
“我隨身帶着封條,發現寶庫後,第一時間會將寶庫封存,並向有關部門彙報情況。如果在爲國護寶的過程中,我不幸身死,有遺書證明我的清白!”
到此處,是陳宇‘詳細’介紹了一邊事情經過,把自己描述成了一朵白蓮花。陳宇的遺書中心思想很明確,那就是,我沒盜墓,我是被逼的。
人不是我殺的,是朱顯槐墓葬機關把他們幹掉的。
我來找搬山派的藏寶庫,也不是想黑喫黑,而是爲國追尋盜墓賊的贓物。
什麼?你不信?沒看我隨身帶着封條嗎?我如果是壞人,帶封條幹什麼?
‘詳細’地介紹事情經過後,陳宇的遺書還有十幾頁。
這十幾頁的文字,那可謂是感天動地,塑造了一個大無畏的民族英雄出來。聲淚俱下,字字泣血,字裏行間滿滿都是兩個字,愛國。
“嗚嗚嗚!”等老狐狸唸完,陳宇已經‘哭’了。
所有人見到這一幕,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宛如喫屎一般。
明明陳宇的遺書寫得大義凌然,可歌可泣,但爲啥,人們從中卻能感受到濃濃無恥的味道呢?尼瑪,居然能想到這一招洗白自己,簡直太無恥了!
用槍頂着陳宇腦袋的女戰神溫雅,咬牙切齒道:“我好想開槍。”
符虎亦訥訥說道:“我好想揍我大哥一頓,太尼瑪無恥了!”
唸完這封遺書,再看那一大團封條,老狐狸整個人都傻掉了。如若雷擊,愣在當場。老狐狸又不傻,他固然知道,陳宇遺書裏的描述,八成是假的。
可是那又如何?誰能證明陳宇說的是假話?
別忘了,人家把封條都帶來了,人家是爲國家封存盜墓賊贓物來的!
除了謝岑,沒人能證明陳宇遺書的真僞。但謝岑,他能證明得了嗎?
首先,他沒有確鑿證據。其次,他是個盜墓賊,傳統意義上的壞人。
而陳宇是全國古玩大會的頭名,更是爲國尋找隕石的英雄,妥妥的好人。
好人和壞人相持不下,用屁股想都知道,人們會更願意相信誰說的話。
也就是意味着,通過一團封條,和一封遺書,陳宇成功地洗白了。
察覺到老狐狸表情的變化,陳宇知道自己成功脫身了,忍不住衝謝岑眨了眨眼,笑道:“不好意思,我不能進監獄陪你了。”
“你這個盜墓賊,就在監獄裏待着,喫一輩子牢飯吧!”
“咚!”被陳宇氣炸了肺,謝岑一句話沒說出來,直接昏迷倒地。
不過無妨,謝岑的價值,已經被完全利用完了。
國家通過他,找到了搬山派盜墓賊的藏寶庫。陳宇通過他,成功洗白了。
謝岑,可真是整件事情的靈魂人物。
悲催的是,‘靈魂人物’卻被押走了,註定要喫一輩子牢飯。
這種事情,這樣無恥的陳宇,誰碰上了,誰不得像謝岑一樣氣到昏迷啊?
“嘿嘿。”陳宇從老狐狸手中,劈手奪回魚腸劍,奸笑道:“老狐狸,你不是號稱算無遺策嗎?咋收拾區區一個我,還老馬失蹄了呢?”
“丟人啊,丟人。”
大搖大擺將魚腸劍別進腰間,陳宇湊到老狐狸耳邊,低聲道:“別信古賀川那傢伙的舉報,那傢伙沒安好心,非蠢即壞。”
“我陳宇這麼大的良民,怎麼能去幹盜墓的事情呢?”
被陳宇嘲諷,老狐狸痛苦地閉上眼睛,幾乎要將銀牙咬碎。“小狐狸,算你狠,這次是我被你耍了。再有下次,我可饒不了你!”
“下次?”陳宇撇嘴道:“你放心,我保證下次做得比這次乾淨!”
“滾蛋!”老狐狸狠狠一推陳宇,氣沖沖地進藏寶庫清點贓物數量去了。
老狐狸就算活活氣死,也拿陳宇沒辦法。誰讓陳宇憑藉一團封條,一封遺書,就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白到不能再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