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蘇晚晚陸言深 >第311章 我可以做到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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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晚......”陸言深低沉的聲線,有一種說不出的心疼和無奈。

    看着身側女人微微顫抖的肩膀,他心臟宛如被刀切割着一樣,一抽一抽的痛。

    手臂悠然收緊,將她緊緊的箍在了懷裏面,他啞聲:“晚晚,秦懷遠他確實對不起你母親,我代他向你道歉,可你也要相信,我也沒有早就知道這件事,事發時我雖然六歲了,可那時我和母親在秦家並不受寵,有些事情我也很模糊,關於你母親,我知道的不比你多多少。”

    “所以你還是知道的,對嗎?”嬌柔的手指捏成了剛硬的拳頭,狠狠的砸在了陸言深的胸膛:“你早就知道,爲何還要隱瞞我?眼睜睜的看着我被騙得團團轉?你早就知道,爲何假惺惺的在我面前裝不知道?你總說你愛我,你真的愛過我嗎?還是說你所做的一切只是爲了彌補你母親犯下的罪?”

    越哭越兇,眼淚大顆大顆的往地下砸:“你有沒有想過我知道了這一切會有多麼傷心?你有沒有想過你對你的母親和妹妹輕拿輕放,哄着我原諒他們,我嘴上說着原諒,背地裏又有多麼難過?”

    “晚晚,你要相信我,我沒有想騙你的意思,我是不久前才知道這件事,是我逼問我母親的時候,也是這個時候,我才知道我母親之前不肯接受你的真正原因,因爲她害怕面對你,後來發覺我對你情深不移,她就後悔了,也罷手了。”陸言深緊緊摟着懷裏的女人,聲線開始顫抖起來。

    一個是他深愛的妻子,一個是生他養他的母親,可如今這兩人之間卻夾雜着血海深仇。

    爲人夫,他應該義無反顧的向着晚晚,可爲人子,在主謀張青玉已經死掉的情況下,要把母親親手送去監獄,他也很爲難。

    “呵。”諷刺扯了下嘴脣,言晚笑了。

    一邊笑,她一邊用力從陸言深懷裏掙開,昂着下巴,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所以呢?她後悔了,我就該原諒嗎?我是不是還要感謝她的高擡貴手,沒有把我和我母親一起弄死,嗯?”

    “我不是這個意思。”陸言深惶恐搖頭,伸手就要去拉言晚,可言晚已經向閃躲了一步,避開了他。

    她身子都靠到了車身上,坐在距離他近半米的位置,不算很遠的距離,倒像是一道深刻的鴻溝,深到彷彿越不過去。

    就在不久之前,他們還在你儂我儂,如今她卻用這樣陌生的眼神看他。

    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人,陸言深胸口像是被什麼刺了一刀,被狠狠的撕扯開來,刺刺的痛。

    沉默許久,他握緊拳頭,似是下定了決心,輕聲:“當初你母親的事,我承認,我母親有摻和進去,當時是張青玉出的主意,但她沒有錢,而我母親有一個張青玉已經很頭疼,擔心有人威脅到自己的地位,一時衝動就出了錢,所以我母親也算是這件事的同謀,所以晚晚,你去告吧,走法律途徑去爲你母親翻案,法官怎麼判,我都認了,這也算是對我母親當年犯罪的懲罰,可否?”

    聽到這話,言晚怔住。

    猛地擡起頭來,不可置信的看着陸言深。

    他會說這樣的話,她沒有想到。

    她還以爲他會一味的和稀泥,一味的讓她忍,就像以前一樣。

    可是此刻,面對着他大義凜然的大公無私,她燥鬱的心情再度複雜起來。

    她應該怎麼做?要像他說的那麼去做嗎?

    事情已經過了二十五年,只是一個模糊的記憶,她告了就有用嗎?能把陸明蘭送去坐牢嗎?

    她這麼做了之後,她和陸言深之間又該如何?她能做到硬着頭皮繼續嗎?

    可如果不繼續的話,她能做到捨得陸嘉佑嗎?嘉佑他還那麼小,當初爲了不刺激這個孩子,陸言歌對她所做的一些事她忍下來了,如今爲了從未見過面的母親,她要豁出去破壞如今擁有的一切嗎?

    要把陸嘉佑和陸言深一起放到油鍋上烤,連同她自己一樣,反覆的煎炸,煎熬嗎?

    一面是喜歡的男人,是親生的兒子,很難取捨,言晚忽然間有點理解陸言深的隱瞞。

    她和陸明蘭,對於他來說可不也是喜歡的女人和親生母親的關係。

    心情複雜不已,言晚始終狠不下心點頭應一個好。

    “你就是欺負我心軟。”她哽咽着,喉嚨口發出破碎的嘶鳴,眼淚大顆大顆的墜下,肩膀也隨之劇烈的抖動着。

    陸言深心都要碎了,不顧她的抗拒,霸道的將她擁入懷中,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別哭,別哭了晚晚,你一哭我心都要碎了。”

    輕輕的蹭了蹭,他嘶啞的音調裏帶着點傷痛的悲鳴:“這些天我真的很爲難,我怕你知道,又怕你不知道,如今你終於知道了,我又開始後悔,後悔我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你,後悔你不是從我這裏知道的。晚晚,我錯了,真的是我錯了,是我對我們之間不夠自信,私自選擇了隱瞞,你打我吧,你要是不痛快就打我吧,也許你打我了我就能好受一點,好嗎?”

    打?她怎麼捨得打?打了又有什麼用?

    伸手抹了抹眼淚,言晚拼命從男人懷裏掙出來,眨了眨眼睛,又吸了吸鼻子,努力讓自己的呼吸通暢,紅着眼,避開了他的視線:“我可以做到不怪你,但我沒法原諒你的母親,畢竟她還活着,而我母親已經死了,她至死都沒讓我父親有機會知道我的存在,在她死後還當做了威脅我的棋子,這都是事實,所以陸言深,你讓我靜靜,別逼我,也別想勸我什麼,可以嗎?”

    只要她不離開他,他哪裏又有什麼不可以?

    不敢觸碰她,連抱她都不敢,只能隔着座位,深深的看着她,良久,他深邃的視線,化作了一聲悠長的嘆息......

    夜,已經深了。

    主臥室裏,言晚輾轉反側的哭累以後,睡了過去。

    書房裏,陸言深睜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等着江燁的消息。

    回到家以後,他就去查最近幾天發生過的事,很快就查出果然是蘇向君從中搞鬼,他爲了挽救蘇早早,選擇將晚晚母親的祕密拿來逼迫。

    “我給過你機會,可你選擇了找死。”沉着臉,陸言深陰森的眸子裏,滑過一抹駭然的寒光。

    他不知道蘇向君說了多少難聽話,晚晚纔會決絕的放走蘇早早,而且還衝動的對他大吼大叫對他哭。

    只要一想到是蘇向君惹得晚晚傷心了,他就受不了,他甚至忍不住去想,像蘇向君這樣的小人,嚐到了威脅的甜頭之後,會不會一再的拿這個祕密去威脅晚晚,甚至威脅到今後的萊恩集團。

    他費了多大勁才幫言晚走到今天這一步,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着蘇向君來破壞一切。

    所以,他在等,等江燁那邊事成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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