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徹底看不見飛機的影子了,陸言深才恍然收回目光,閉上眼睛靠在了座位上,有好長一段時間腦子都是空白的。
過了很久,他才慢慢的緩過來,打起了精神,驅車回家。
一路上,他心裏雖然麻木,眼睛卻不敢走神,他知道,陸嘉佑又回到沒有媽媽的狀態了,如果他出了什麼事,孩子也沒有爸爸,那會很更可憐的。
嘆了口氣,陸言深車子雖然開得很慢,但還倔強的開着。
終於到了家,他直奔臥室,連澡都沒有洗,就把自己放縱在大牀上。
想着言晚,想着被她放棄的那個孩子,想着陸嘉佑,想着想着,他不知覺中就睡了過去。
翌日,清晨的陽光撒到他的臉上,他醒了過來,抓起手機看了看時間,才知新的一天已經到來了。
沒有了她,生活終究還是要過的,嘆了口氣,他慢慢的起牀,洗了個澡,將身上穿了兩天的髒衣服換下。
洗簌乾淨,他下樓,餐廳的餐桌上,陸嘉佑已經乖乖坐好了。
“爸爸。”軟糯的童音叫了聲,陸嘉佑歡快雀躍的說:“媽媽這次回紐約,要多久啊?多久纔會回來陪我啊?”
說完,他鼓着小臉,又嘟囔了一下:“我昨晚跟媽媽打電話,沒打通,今早打了,也沒打通呢。”
對於言晚的離開,陸言深找的是她要回紐約的理由。
他不知道這個理由能瞞多久,但他希望瞞一時算一時。
“可能你媽媽還在忙,或者手機壞掉了吧。”找了個連自己都不太信的藉口,陸言深在心底又幽幽嘆了口氣。
這麼快,她就要把一切切割嗎?
她不要他了,連孩子都不要,連一個聯繫的機會都不給嗎?
難道這些天以來,她對孩子的愛都是假的?天底下有這樣的母親嗎?
心裏非常的難受,恨不得抓住她,把話問清楚,但是他又知道,她已經走了,跟着別的男人走了,他就是想問,那都沒有機會了。
喫完早餐,陸言深就去了公司。
雖然他的心早已挖空,整個人也宛如行屍走肉一般,可生活還是要繼續。
日出日落,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當夜晚再度降臨,屬於陸言深獨自一人的孤苦也終於到了。
從白天的工作機器,迴歸到晚上的失意老男人,陸言深無處訴說,只能用香菸和紅酒,麻醉着自己。
在哄睡了兒子之後,很久不曾抽菸的他,將自己關在臥室裏,一支接一支的抽。
久違的煙味嗆得他直咳嗽,他也不在意,還嫌不夠,他又開了一瓶紅酒,希望酒精能幫自己忘掉那個女人。
然而,這樣還是不行,無論他抽多少煙,喝多少酒,無論他怎樣努力的不去想她,他的腦子裏,眼睛裏,渾身的每一處,總是念着她。
沒有辦法將她從心底裏拔除,他只能想其他的辦法,他只能抽更多的煙,喝更多的酒,用無數個難眠的夜晚,去偷偷的緬懷她,緬懷擁有過又失去過的婚姻。
白天高強度的工作,晚上任性的放縱,這樣交錯的生活,再強大的男人也都承受不了。
不知過了多少個這樣的日夜之後,終於,陸言深也倒下了,公司的會議桌上,他因爲身體承受不住,當場暈倒。
他被送到了醫院,一番搶救之後,得出了急性胃病還有身子過虛營養不良的結論。
也只有許成,始終跟在陸言深身邊,見證了一切的許成,面對着這樣的狀況,感慨的直嘆氣。
“陸總,你這樣下去可不行。”目光沉重望着病牀上臉色慘白,短短几天變了個人的陸言深,許成猶豫許久,在和江燁商量之後,做下了自從跟了陸言深以來最大膽的一個決定。
作爲陸言深的左膀右臂,他們倆的未來完全跟陸言深掛鉤,而且這麼多年的追隨,他們倆和陸言深的私人感情亦是非同小可,所以他們兩人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陸言深就此消沉下去。
既然言晚那邊聯繫不到,他們就決定聯繫言澤野試試,無論如何,言澤野是言晚的大哥,是陸嘉佑的舅舅,他以前對陸嘉佑很疼愛,他總該爲孩子着想的。
懷着這樣的想法,許成撥通了言澤野的電話,他想問一下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纔會導致分開,言晚又到底是怎麼想的,還有沒有和好的可能。
然而,他卻沒想到,這一問,就問出了一個驚天大祕密。
言澤野在接到電話的當場就決定了親自回一趟帝都的打算。
作爲言晚的大哥,他在言晚真正攤牌之前就知曉了這一切,這些天來,他的心理負擔是最重的,也是一直剋制着自己纔不敢與國內聯繫,以免暴露了什麼。
如今得知言晚已經走了,而陸言深把自己弄到住院的地步,陸嘉佑面臨着無人照顧的困境,言澤野自然是極其心疼的,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雖然他也不知道,他回國了是否能改變什麼,言晚跟他坦白的那一切他是否又能攤牌,那個男人把言晚帶到了哪裏,他又該如何去尋找言晚,但他覺得,無論如何,他都得回國一趟,也只有真正看到了,他才能做出最服從內心的決定。
定了最近的機票,言澤野在第二天的早上到了帝都。
謝絕了許成提出要找人接他的打算,他自己坐上出租車直奔醫院,見到了陸言深。
當在病房裏見到陸言深的真容,這個穿着病號服了無生氣的男人,一瞬間,言澤野酸澀了眼眶,他是真的不敢想,曾幾何時,紐約初見的時候,陸言深是何等的意氣風發,瀟灑英俊。
心底裏是說不出的難受,雖然言澤野從未體會過多麼深刻的愛情,可這一刻,從陸言深的臉上,他明白了什麼什麼叫做至死不渝。
幾乎壓抑不住想把一切告訴他的衝動,畢竟比起他來說,言晚被迫無奈的離開或許比她的變心更容易讓陸言深接受,可每每話到嘴邊的時候,言澤野又猶豫。
他說了,那然後呢?
宋庭宇的手上,可是握着那樣的視頻,足以摧毀言晚,摧毀陸言深父子倆,摧毀如今擁有的一切的視頻。
幾經猶豫,欲言又止好幾次,埋在心裏的那些話都沒有說出口。
言澤野自以爲沒想好就不敢輕易開口,殊不知,陸言深就算病了,狼依然是狼。
一點風吹草動,他就輕易的發覺到他的不對勁。
鷹隼般的目光,定定的凝視着言澤野,陸言深一瞬間打起精神,收斂了病容,英俊的眉眼爆發出磅礴的氣勢,直勾勾的盯着言澤野:“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