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蘇晚晚陸言深 >第539章 疑犯
    言晚明白,言澤野在人前的雲淡風輕都是假的。

    她去醫院的時候,好幾次看到他在車裏抽菸,開着車窗,等氣味散掉之後再出來。

    言晚遠遠地看着,抱着懷裏的保溫罐,心裏很不是滋味。

    在真正的悲痛面前,所有安慰都顯得蒼白無力。

    許成的動作很快,沒用多久就調查出眉目來,那個傷害過月清的男人漸漸浮出水面。

    他怕追問太多細節會觸發月清的負面感受,所以從胎兒的月份推算,調查了月清那半個月的所有行程信息,最終鎖定在一次商業晚會上,那次月清一個人出席晚會,很多在場的人回憶說,當時場內有個花花公子,幾次三番找機會跟她搭話,月清沒有理他。

    但晚會散場的時候,有人看到他搖着車鑰匙,慢悠悠地跟在月清後面。

    得知這個消息以後,言晚莫名有些心慌,她走到書房,阻止陸言深給言澤野打電話。

    “我怕他衝動。”她一臉擔憂,“不然我們交給警方……”

    陸言深手裏已經拿到了那個男人的背景資料,他想了一下,說:“這件事情,如果月清不站出來追究到底的話,警方是不會拿他怎麼樣的。”

    他說的是實話,那人年紀不大,是香港富商的小兒子,負面消息不少,仗着自己長得還算可以,以前玩弄過很多小明星的感情,有人爲他跳過樓,摔個半死不活,他當笑話講給別人聽。

    總歸那個男的是八卦小報上的主咖常客,名聲已經臭到家了,不怕人罵,家裏也有本事保他。屆時如果這個新聞再爆出來,受到二次傷害的人也只會是月清。

    言晚有些爲難。

    她的擔心也不無道理,陸言深設身處地想了一下,倘若是言晚經歷這樣的事,自己也很難理智。

    “你再想一想吧。”陸言深把手機放下。

    世事就是這樣不公,施暴的人逍遙快活,夜夜笙歌,而受害方反而要忍氣吞聲,打碎牙往肚子裏咽。

    他們沒想到的是,這個男人對月清的糾纏不止於此。

    沒過幾天,言晚把陸嘉佑送到學校去,照常讓司機送自己去醫院,準備去陪月清聊聊天。

    紐約臨時有事,言澤野飛過去開會了,可能得第二天才趕回來。

    路過花店的時候,言晚看到門口放着幾束百合開得還不錯,便停下來挑了一會兒。

    醫院附近的花店,賣的多數也是清新素雅的花,適宜送病人的。

    這時,她身旁有個人影也停下腳步,用含笑的聲音對老闆說:“老闆,您這裏有玫瑰花嗎。”

    他身上的男士香水味傳到言晚鼻子裏,她有些不自然地皺了下眉,沒說什麼,把花束抱起來,遞給老闆。

    “您好,幫我結一下這個。”

    聽到她的聲音,男人轉過頭,輕輕在她臉上掃了一下,輕浮地說:“這位美女,你也是來看望病人的嗎?”

    說不清什麼原因,言晚對這種油頭粉面的男人沒什麼好感,也可能是終日在陸言深和言澤野身邊待着,看異性的眼光也挑剔了不少。

    她對這類搭訕向來當作聽不到,給老闆付了錢,就抱着花離開了。

    “哎,留個電話嘛。”男人在她身後叫道,笑着吹了聲口哨,“帶你去山頂兜風哦。”

    他嘩啦嘩啦地晃着手裏的車鑰匙。

    不可理喻,言晚搖了搖頭,在心裏翻了個大白眼。

    她今天來的正是時候,月清剛剛睡醒,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喝粥,聽財經新聞。

    上午的陽光很柔軟,曬在被子上,顯得病房裏也有幾分溫馨。

    言澤野是花了心思哄月清開心的,那張病牀有一小半被各種毛絨玩具佔滿了,月清口上說着幼稚,但也一個沒扔,任由它們擠成一團,自己每天睡在玩具的包圍圈裏。

    言晚進門之後,把之前買的花拿出來丟掉,換上新買的百合。

    月清舀了一勺白粥,淡淡說:“我想出院了。”

    “這個要看你的體檢結果。”言晚調整了一下花葉的位置,和她閒聊,“你之前不是總說自己容易神經性頭痛嗎,正好這次辭職了,也有時間好好調理一下,乾脆一起養好算了。”

    “可是這樣每天躺在牀上,有點無聊。”

    月清沒好意思說的是,因爲這段時間久臥病榻,時常照鏡子都能發現自己的憔悴,人一旦閒下來就會開始焦慮不安,她怕自己這副模樣會讓言澤野感到厭煩。

    言晚對她這些心思一無所知,實際上,她進門的時候第一眼看到月清,還覺得她漂亮得過分,未施粉黛更加能體現出清冷乾淨的氣質。

    “等你出院以後就有得忙啦。”言晚神祕地對她眨眨眼,笑着說,“我告訴你一個祕密,言澤野已經在選蜜月的去處和婚宴酒店了。”

    月清知道這些,這段時間以來,言澤野一直旁敲側擊地打聽她喜歡什麼風格,有什麼想要的設計,八成也是在籌備這個。

    但是突然被言晚拿出來調侃,她還是有點不自在,聲音也小了點:“還早着呢。”

    “早什麼呀。”言晚乾脆坐到她身邊,替自家哥哥做她的心理工作,“你看看嘉佑現在都幾歲了,到時候你……”

    她的話說到這裏,突然停住,後悔自己的口無遮攔。

    剛纔一時說得興起,她忘記了月清剛剛做過手術的事,以後她和言澤野,恐怕也很難擁有自己的孩子了。

    月清也察覺到了她的不安,很聰明地繞開了這個話題,說:“你哥走的時候,說這次正好去見見設計師,好像是負責你那個療養院項目的,一直忘了問,你那邊現在籌備得怎麼樣了?”

    言晚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語氣,笑着說:“還挺好的,前段時間跟海大的院長吃了個飯,也認識了不少有意向參與進來的人,現在大部分事情都是許成在跟進,他能力強,我也挺放心的。”

    聽到這裏,月清又輕輕嘆了一聲氣:“我現在好羨慕你,可以在外面跑來跑去。”

    “等你出院了來家裏喫飯嘛……,嘉佑挺想你的。”

    “對了,那個設計師,我哥有沒有跟你提到過?”言晚好奇,“他說他們認識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