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蘇晚晚陸言深 >第606章 法庭見
    艾倫說,當初喬治這個小人背叛言澤野的時候,在衆人面前冠冕堂皇地丟下一句“法庭見”。

    很遺憾,最終也沒能夠如他所願,他們沒能在法庭上相見。不過,言晚相信,言澤野在大洋彼岸一定會看到他在法庭上手足無措的傻樣。

    上午十點,正式開庭,旁聽席裏坐了一大堆記者,法官在高座上安靜地翻閱卷宗。

    言晚站在原告席,絲毫沒有慌亂,連江燁給她準備好的稿子也沒用,丟在一旁,全靠個人發揮。

    喬治站在她對面的被告席上,直勾勾地盯着她,臉色陰沉得有些可怕。

    事已至此,他也懶得再裝下去了,全程以譏諷的眼神看着所有人,包括那些打着好心名義來湊熱鬧的合作伙伴們。

    當法官問道,原告本人爲什麼沒有出席法庭時,言晚便順理成章地擠掉兩顆眼淚,用手背擋住自己的臉,假裝鎮定了幾秒,說,言澤野因爲這件事情受到了重大的心理傷害,目前還在國內接受治療。

    此言一出,臺下開始小聲議論,窸窣不已,戴着白色假髮的法官不得不強調安靜。

    等到庭審判決出來之後,喬治終於按捺不住了,判了四十七年!他的下半輩子都要在監獄裏度過,他這輩子全都毀了。

    他被司法警察帶走的時候,拼命試圖甩脫禁錮,怒聲道:“我要見言澤野,讓那個傢伙來見我!”

    面對他失態的樣子,言晚始終保持冷漠,不發一言,在心裏暗諷,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喬治怎麼敢當衆說出月清的事來?她只會讓他在獄裏過得更慘。

    整場審判進行了三個小時左右,她大部分的精力都用來平復自己的情緒,尤其是在向法官展示罪證的時候,那些侮辱言澤野的言論全是由她闡述的。

    陸言深也在聽衆席坐着,每當她覺得自己撐不住的時候,總想回頭看看他。

    從喬治被捕、到開庭審判、最終結果敲定,這個週期用了一個多月時間,已經算是快的。

    這一個月之中陸言深回國兩次,每次都是解決好問題又匆匆趕回來,生怕自己不在,言晚會覺得心裏不舒服。

    陸嘉佑從小就比別人懂事得早,在紐約待的日子久了,他也能注意到氣氛不對,他總是看到媽媽一個人坐在窗邊發呆,桌邊放着一堆英文資料,他湊過去墊腳看過,上面寫的都是一些法律條文。

    庭審結束之後,法官和陪審團陸續離場,言晚也架上墨鏡出門。

    媒體舉着長槍短炮蜂擁而上,從臺階上追下來,跑到她面前問:“言小姐,剛纔聽您在法庭上說,言先生現在正在接受精神治療,這是真的嗎……”

    “請問言澤野和X品牌合作的春夏聯名合約還會履行嗎?”

    “聽說新一季的代言人……”

    “聽說言先生自殺未遂……”

    在他們的圍堵下,言晚寸步難行,耳邊被吵得嗡嗡直叫,險些被前排的記者撞到一旁。

    安保人員在旁邊擋了一下,冷着臉讓他們走開。

    “別。”言晚按下他的手,穩了穩語氣,挑出一個問自己問題的記者,“你剛纔說什麼?”

    金髮碧眼的女記者飛速問道:“聽說言先生因爲這件事選擇輕生,這是真的麼?”

    “假的。”言晚不假思索地道,“他不值得我哥這麼做。”

    有句話說的沒錯,人們不會在意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棵稻草。他們只會冷漠旁觀,說,看那裏有隻駱駝,竟然被一隻稻草壓死了。

    她不喜歡別人用這種獵奇的眼光去看待言澤野。

    江燁在一旁,正想把追問的記者趕走,卻看到言晚摘下自己的墨鏡,主動對着鏡頭說:“這件事情我哥哥是受害者,不只是他,在整個案件發生過程中,我們這些家人朋友也經受了很大的心理壓力,喬治這種行爲,在我們華國有個說法叫作‘恩將仇報’。”

    她說:“當初我哥哥同情他徒有抱負,卻沒有平臺施展自己的想法,所以主動提出合作,即使在前期收入不夠穩定的時候,也會給他提供高品質的生活保障,或許這些付出和情意在喬治看來一文不值,配不上他的野心。但是我哥沒欠他什麼,最後落得這個下場,不是因爲言澤野傻,是因爲他還對這個行業充滿熱愛,願意抗爭下去……”

    “同理,我相信一個人心裏有什麼,他就會看見什麼。”言晚望着鏡頭,冷淡地說,“我哥往後還有大好人生要過,至於喬治先生未來的生活,我很抱歉,這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她這一通話是帶着情緒的,如果媒體有心誘導的話,可以輕易剪出一段盛氣凌人的採訪來。

    但言晚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不吐不快。

    甩脫一衆記者之後,她在安保人員的護送下,登上法院門口的一輛黑色商務車。

    陸言深坐在裏面等着她,淡淡笑着,說:“今天對自己的表現還滿意嗎。”

    “我現在覺得很累。”言晚靠在座椅裏,閉了閉眼,在他面前纔敢鬆懈下來,“嘉佑呢?”

    “在酒店和老師上小提琴課。”

    “對哦,我忘記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剛纔從法院門口走開以後,基本就不太轉了。

    陸言深看了下手錶上的時間,說:“現在時間還早,他那邊應該還沒下課,我們要不要出去逛逛?”

    “好啊。”

    言晚嘴上答應着,其實還沒太從剛纔的狀態裏走出來,她總想着喬治那雙癲狂的眼睛,心裏有些不大舒服。

    一個人對成功的渴望該有多畸形?連人都敢殺,作出這種惡來,就不怕舉頭三尺有神明麼。

    她看着車窗外流動的街景,忽然念道:“糟糕了,這幾天光忙着這些事,忘記帶嘉佑一起過萬聖節了。”

    她知道這孩子對角色扮演期待很久了,早在半年前就念叨着自己要扮什麼角色。

    “沒關係的,回國穩定下來給他辦一個派對,也是一樣的。”陸言深說,“你現在整天在想這些東西,哪有什麼精力去過節日。”

    言晚嘆氣道:“我看人家的全職太太都十項全能的,既能插花做便當,又能投資搞鑑賞。”

    陸言深不由得哈哈笑出來,說:“別的東西,你喜歡的話,深造也可以,賺錢投資這些事情就交給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