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蘇晚晚陸言深 >第723章 負面影響
    看到白歌被打,白堯立刻站了起來,擋在哥哥面前。她滿臉焦急,試圖阻止父母的怒火。

    白父的那一巴掌扇得不輕,聲音響亮,震懾了在場所有人的神經,慕情站在一旁,眼睜睜地看到白歌嘴角滲出幾絲血來,她卻不敢動彈。

    在今天這個場合,她說什麼都是錯的,有些話,只能讓白歌來說。

    白歌硬生生受下那一巴掌,耳膜被震得幾乎破裂,出現些許嗡鳴,他卻好似無事一般,用手指抹掉了自己嘴角的血絲。

    他擡眸,聲音沙啞着說:“堯堯,讓開。”

    白堯一向只聽他的話,聽到哥哥這樣說,遲疑了片刻,退後半步。

    這個時候,白歌的母親也開口勸說道:“好了,有什麼話都慢慢說,不要動手打人。”

    她對慕情沒有什麼好感,只是在心疼兒子罷了。

    但白歌卻沒有任何要悔改的意思,他擡起頭,淡然而倔強地說:“對不起,讓你們失望了,不過我還是會堅持自己的選擇。慕情是個很好的女孩,我希望你們能夠尊重我的選擇,放下對她的成見。”

    語氣裏有恭敬,但不退不讓。

    他如今這副樣子,和當初跪在白父面前執意要以漫畫維生的樣子太像了,刻在骨子裏的執拗和自負,哪裏是那麼容易就能改變的。

    白父痛心疾首地看着他。

    當初白歌就是爲了這個叫慕情的女孩死去活來,沒想到這些年過去了,居然還是這麼沒有長進。

    “你要和她在一起,從今往後,就當作沒有我這個父親。”白父生硬地拋下這句話,等他的回覆。

    此言一出,不只是白歌,連白母的臉色也變了。

    她滿臉緊張,輕輕推了推兒子的肩,說:“別犯傻,快跟你父親道個歉。”

    日本女性的地位普遍偏低一些,尤其是像白家這樣經濟實力雄厚,又有一定社會地位的大家族,家裏向來都是白父說一不二,其他人沒有話語權的。

    從小到大,每次只要白父生氣,白母都會像這樣不由分說地讓白歌道歉。

    或許也是因爲這個緣故,白歌纔會養成如今這樣叛逆而頑固的脾氣。

    有錯,他可以認,進門先跪,跪的也是自己擅自更改國籍的事。

    但沒有做錯的事情,他一概不會認。

    白歌沉默了片刻,說:“如果您堅持這個想法的話,我也可以理解,對不起。”

    他說完這句話,便乾脆利落地俯下身去,給白父磕了一個長久而安靜的俯首禮。

    白家庭院裏的風聲颯颯,竹筒敲擊着青石池,滴滴點點,襯得周遭無比寂靜。

    慕情是能聽懂日語的,她聽到白歌和他家人們的對話,眼圈霎時一紅,久久沒有說出話來。

    聽完白歌的話,白父也彷彿驟然間蒼老了十歲,神情哀痛,但眼神卻還有些不知所措。

    磕完頭,白歌便牽起慕情的手,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這次白家的下人們沒有再阻攔他們,紛紛站到兩側,安靜地給兩人讓開了路。

    見到如此情形,白母氣得直跺腳,也顧不得什麼體不體面了,連聲讓人追上去。

    但他們追得太晚了,沒等反應過來,白歌他們兩個已經消失在門外。

    上了車之後,慕情坐在副駕駛上,一直擔憂地看着他的表情。

    她知道,白歌這個人雖然看起來很薄情,但他是很重視親人的,從他對待白堯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

    似乎能夠看出她的擔心,白歌安慰她說:“沒事的,剛纔只是做做樣子,老爺子人比較固執,如果不用這個方式嚇唬他,估計一時半會兒也不會給我們鬆口,計謀而已。”

    慕情這纔鬆下一口氣,關切地問:“你剛纔嚇到我了,臉怎麼樣?還疼不疼。”

    “還好。”白歌滿不在乎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

    剛纔情緒太激動了,也沒顧得上疼,現在這會兒注意力緩過來了,才察覺出不適來。

    氣跑了親生兒子,白父這邊也不見得好過,他按着心口,心臟猛烈地跳動着,被白歌方纔那番話氣得不輕。

    現在不只是白母,連白堯對他那一巴掌也有所不滿,沉着臉就回房了,拒絕跟他溝通。

    但他可不會認爲這些是自己造成的。

    都是那個叫慕情的小丫頭片子,把他兒子勾得不知輕重,白父眼裏閃過一抹狠厲之色。

    前兩年是他過於心慈手軟了。

    只要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掉這個小姑娘,就不愁白歌不會聽自己的話。

    思及此處,白父的表情逐漸恢復冷酷,他叫上自己兩個屬下,緩緩走向書房。

    日本黑幫文化盛行,白氏的根基有一半也是沾着黑的。白歌開着車,帶慕情去自己常去的一家拉麪店喫飯,在路上和她閒聊,說起自己少年時期發生過的事情,單單是因爲他愛好漫畫這件事,他的父親曾經就對校方施加過壓力。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現在八成就坐在書房裏面,一臉嚴肅地想着怎麼處理掉你。”白歌說,“我對他這些做法毫不意外,他是個掌控欲非常高的人,這件事不會這樣善罷甘休的。”

    他跟慕情說這些,目的是希望她警惕一些,畢竟他們兩個和好來之不易,白歌不希望再有任何意外出現。

    “沒事的。”慕情不以爲意,笑了笑。

    他想到的這些東西,陸言深自然也替她想到了。

    成年人的愛情不再是簡單的兒戲,更多的,是需要兩個人一起對抗一切的勇氣。

    他們曾經因爲懦弱錯過了那麼久,這一次,慕情不想再輕易說放棄了。

    不出幾天,白歌和陸言深的話就應驗了。

    白父對付慕情的手段不只限於人身威脅,還拿她在哈佛做過的實驗研究做文章,接連有幾個知名學者站出來,指責慕情的實驗論文涉嫌造假。

    這些東西全是外行看個熱鬧的事情,真正的內行都知道,以慕情在學術界的成就和地位,每個研究都是實打實的突破性創新,根本不需要花錢去做這些無用功給自己增光添彩。

    但謠言傳得多了,總歸會有些負面影響。

    美國那邊的實驗所聽說了這些消息,給慕情打來越洋電話,委婉地示意她處理好自己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