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嘆了口氣,想着,罷了。
他如今也多了五年以上的壽元,還能幫這丫頭看着點,若是她那心上人敢負她,他就抄了他全家。
未帝又問:“那人是誰?不是杏陵人?是北境的人?”
未帝想着,蘇氿既然拒絕了他所有的賜婚,那麼她心上人應當不在杏陵。而這丫頭自幼在杏陵長大,也就這兩年去了北境。
所以她心上人若非杏陵人,那就是北境的人了。
蘇氿挑了挑眉:“你真想知道?”
未帝點頭:“那是當然了!朕不僅想知道,還想見見呢!”
他倒是要看看,什麼人還能把他杏陵滿城年少給比下去了!
蘇氿忽然將身旁的君御離拉到了未帝面前,“喏,人在這,您自個瞧瞧。”
未帝:“……”
忽然就有點懵。
這有點突然。
驚喜來得太快,以至於他毫無準備。
君御離也沒想到蘇氿竟然會忽然把他拉到未帝面前。
一時間,未帝和君御離四目相對,又想起剛纔說的話,竟是有種無言的尷尬。
但未帝一向認爲,只要他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所以他正襟危坐,打量起了面前這個扮作侍衛的少年。
這個少年他上次也注意到了,容色的確是一等一的好,便是他那兩個長得最好看的兒子也比不上。
只是如今細細打量,他才發現,這少年雖身着侍衛服飾,卻難掩身上雍容華貴的氣質。
未帝一生閱人無數,也見慣了年輕才俊,但還是第一次感到如此驚豔。
一看就是別人家的儲君。
“大淵太子,君珩?”
未帝眸光沉了下來,聲音也沉冷了起來,身上的威壓也朝着君御離壓去。
一旁的蘇氿倒是挑了挑眉。
沒想到未帝竟然能一眼認出君御離便是大淵太子君珩。
君御離也沒想到未帝竟能一眼識破他的身份,他沉聲道:“未帝陛下慧眼如炬,晚輩君珩,字御離。”
如今大淵尚存,若按古制,天下諸侯與大淵太子品階相同。君御離在未帝面前也不必放低姿態。
但是,君御離知道,蘇氿自幼在杏陵長大,未帝之於她如師如父如友。未帝在她這的分量,比她親爹蘇牧還重。
所以君御離也將他視若長輩,在他面前自稱晚輩。
但是未帝對君御離卻沒什麼好臉色。
大淵太子君珩,驚豔歸驚豔,欣賞歸欣賞。但是,這大老遠來拱他養大的小白菜,他怎麼可能給他好臉色?
未帝冷冷看着君御離,“大淵極重禮樂,朕倒是不知,大淵太子竟也會如那諸國儲君一般私入我國境。”
蘇氿皺眉,把君御離往身後帶了帶,杏眸微瞪着未帝:“你兇什麼兇!我御離哥哥又不是在大淵長大的。”
君御離垂眸看着面前的蘇氿,幽邃如夜的眸中有星光璀璨。
未帝看着蘇氿,則是痛心疾首道:“小氿丫頭,你竟然還維護他!”
未帝瞪了君御離一眼,冷笑道:“不是在大淵長大?朕倒想知道君珩太子在哪一個蠻夷之地長大的,竟連君家的禮樂制都忘得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