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蘇牧不是真的死了,就算蘇牧真的死了,這麼英年早逝,她也只會嘲笑他。
“國公爺就葬在皇陵,皇陵不得擅入,但郡主若想去,皇上定然也會給個恩典的。”秦伯繼續道。
蘇氿敷衍點頭。
“郡主,有幾位大人帶禮在府外求見。”這時候一名護院過來稟告道。
蘇氿:“不見。等等,禮收下。”
她一回來就送禮,那應該就是秦家主那幫人了。而這禮,自然是她之前在北境從他們那坑走的東西。
在北境待了兩個月,雖然有君御離無微不至的關照,但是,蘇氿卻始終覺得沒有府裏舒坦。
歸來已是七月底。大暑時節,正是杏陵城一年中最熱的時候。腐草爲螢,土潤溽暑,大雨時行。
入夜後,漫天星斗璀璨,水榭邊流螢爛漫。
蘇氿和君御離坐在水榭之中,吹着微涼的晚風。
灼灼被蘇氿扔在府中兩個月,如今蘇氿回來了,就一個勁地黏着她。
但每當它往蘇氿懷裏鑽時,君御離就把它拎起,丟到一旁,面不改色道:“天氣這般炎熱,你渾身是毛,別往阿氿懷裏鑽。”
灼灼躺在地上翻了白眼,低低叫了兩聲。
蘇氿聽出來它的意思,笑了笑,道:“御離哥哥,灼灼說天氣熱你還總抓着我的手。”
君御離牽着蘇氿的手,聞言擡起另一隻手,掌中凝結起冰花,對灼灼面無表情道:“我的手能給阿氿納涼,你能?”
灼灼鬱卒。
它是隻火狐狸,又不是冰狐狸。
君御離不懂獸語,沒聽懂灼灼想說什麼,然後就別開了頭,看向蘇氿。
蘇氿一手支着下巴,聽到灼灼的話,黛眉微挑起,似笑非笑看向君御離,道:“御離哥哥,灼灼說,冬天時都是它陪着我一起睡覺的,你又不能與我同牀共枕。”
君御離面色驟然一凝,冷冷看向了灼灼,隔空把它拎了起來,往水榭外扔去。
水榭下是一片荷池,灼灼整隻狐狸掉入水中時,都是懵的。
它掙扎着從水裏出來,趴在荷葉上對着水榭上的君御離張牙舞爪。然而,蘇氿和君御離都沒往下看。
灼灼:“……”好氣哦。感覺舞了個寂寞。
蘇氿忍不住笑道:“御離哥哥連一隻母狐狸都醋都喫?”
君御離抿脣不語。
若非灼灼是一隻母狐狸,他也不會把它留在阿氿身邊,還讓它往阿氿懷裏蹭。
蘇氿看着君御離那緊抿着的脣,挑了挑眉,道:“御離哥哥,在夏城時,你我不是同牀共枕過嗎?”
君御離:???
他盯着蘇氿看,饒是蘇氿臉皮再厚,也被盯得麪皮發燙了。
看到蘇氿那微紅的面頰,君御離纔想起上次的誤會:“……”
“阿氿……”君御離正要解釋。
蘇氿忽然湊近他,嬌聲軟語調笑道:“難道御離哥哥還想與我同牀共枕?”
君御離呼吸忽地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