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在以前是絕無可能的。
他從不和女同學這種生物聊天。
那些多事的女孩子,不是含情脈脈的看着他,就是扭扭捏捏給他寫一些似是而非的紙條。
他並不覺得女同學有多可愛。
反而憑空生出幾分厭棄!
可雲不知好像·····似乎····也沒有那麼討厭。
這真是見了鬼了!
·············
夜幕慢慢的落下,忙碌了一天的人們踏上回家的路,如同蜘蛛網一樣像四面八方擴散開去。
煙熏火燎的燒烤攤旁,一個穿着潔白襯衫的少年和一個穿着粉色上衣,白色褲子的少女分外的引人注目。
這是一個露天的燒烤攤,外面橫七豎八的擺放着幾張桌子,可能是怕下雨。
桌子的上方還撐着一把很大的遮陽傘。
周邊有幾桌人,猜拳行令、觥籌交錯熱鬧非凡,甚至隱隱給人烏煙瘴氣的錯覺。
雲不知勾脣,這人間煙火她好像不是很喜歡。
當然風依舊也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地上的空酒瓶子橫七豎八的堆放着,近處都無從落腳。
微胖的老闆娘彎着腰一個個的收拾着。
出來擺攤的人,如果對方不是太過分,基本也是睜一眼閉一眼。
討生活,哪裏可能都是事事如意的。
受委屈那是小事情。
只要不影響生計就好。
當很多人一擲千金,紙醉金迷的時候,更多的人爲了生存忍氣吞聲,艱苦奮鬥。
就爲了能見到心目中的曙光。
雲不知轉頭看了眼風依舊緊鎖的眉頭,“其實生活不僅有苟且還有詩歌和遠方。”
“如果暫且觸摸不到詩歌和遠方就先顧好眼前的苟且。”
風依舊微愕,他想不到眼前這個看似衣食無憂的女孩居然會和他說這樣的話。
“謝謝你!”這句謝謝風依舊說得實心實意。
雲不知臉上盪漾出笑意。
就是這樣嘈雜的地方,
忽然來了這麼一對容貌出衆的少年少女,頓時顯得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雲不知點好燒烤後,和風依舊安靜的坐在角落的一個桌子上。
“你要不要喝點啤酒?”
雲不知說這話的時候,那嬌豔的容色在街下霓虹燈映襯下,魅色了許多,瀲灩的風情從眼角處盪漾開來。
如同淤泥塘裏開出了白色的蓮花。
可偏那白蓮花的花邊還帶着微微的粉紅。
風吹過,風情萬種。
見風依舊沒有說話,雲不知嬌滴滴的聲音響了起來,“老闆來瓶啤酒。”
見她一手握住那啤酒瓶,稍稍用力,居然用牙齒打開了,酒蓋輕飄飄落地了。
系統:【小可愛噠,你可千萬不要嚇着我爸爸啊。】
你是三好五德的好學生。
“狗蛋你要相信你爸爸的神格,他連妖魔鬼怪都不怕,怎麼會怕一瓶啤酒呢。”
雲不知不以爲然。
【也對哦。】
“你酒量怎麼樣?”
“我不會喝酒。”風依舊直言道。
他從來沒有喝過這東西,當然也就談不上什麼酒量了。
“你不喜歡喝,那我們就不喝。”
說罷,雲不知把手裏的啤酒悉數倒在了垃圾桶裏。
風不知泯緊嘴脣偷眼望了過去,女孩烏髮如澄潭般散而下,如同山間精靈美不勝收。
他脣角微勾,“我還以爲你會喝啤酒。”
剛他真的以爲雲不知會喝啤酒。
“學生不應該喝酒,你是對的。”雲不知大大方方地說道。
此時此刻眼前的女孩嬌俏動人,如同林間一隻溫馴無害的麋鹿,讓人忍不住側目。
當然忍不住側目甚至還蠢蠢欲動的,還有隔壁那已經喝得酩酊爛醉的社會青年。
只見一個長得賊眉鼠眼的男人,拿着兩個透明的一次性塑料杯和一瓶啤酒搖搖晃晃的過來了。
“小妞,你陪大爺喝一杯,大爺請你喫燒烤呢。”那人露出滿口黃牙,一臉猥瑣的說道。
“走開···”雲不知冷着聲音呵斥道。
顯然她嬌滴滴的聲音在五大三粗的對方眼裏沒有任何的震撼力。
都說酒壯慫人膽。
那人自不量力的把啤酒瓶重重得落在了本就不平整的桌面上。
桌上的東西因爲晃盪,全擠壓在一起。
甚至還掉落了大部分在地上。
“美人,我是這條街說一不二的,你陪哥哥喝一杯,哥哥以後都罩着你,保證你以後喫香的喝辣的,你在哪個電子廠工作?哥哥以後可以經常去看你的。”
顯然已經喝高了。
雲不知一顰一笑自帶風情,這個社會青年顯然也沒有想到還是個高中的學生。
畢竟他們兩個今天來都沒有穿校服。
“走開···”雲不知呵斥道,她挑着嫵媚眼尾,眼裏全是冰冷的光芒。
她放在桌子底下的腳已經蠢蠢欲動。
應該踢哪一個部位,這個不要臉的男人會比較痛呢。
甚至“斷子絕孫”,省得去禍害其他人。
雲不知甚至有點想沒收對方的作案工具。
系統:【小可愛噠,你可是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啊,可不要忘記自己的人設哦。】
“雲同學,你稍安勿躁,男人之間的事情還是男人來解決比較好。”
風依舊在雲不知要出手之前,慢悠悠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說道。
“你是···誰啊?”那混混大着舌頭說道。
眼前這個男生雖然高他一個頭,看着也眉清目秀,可文質彬彬的完全就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走開···”風依舊鸚鵡學舌道。
“如果····老子說不呢?”
那人話音未落,風依舊握緊拳頭直接朝那人的臉面上就是一拳。
因爲事出忽然,那人給那拳打得人仰馬翻。
甚至一臉懵圈的坐在地上。
風依舊拍出一張百元大鈔喊了聲老闆買單,就眼疾手快的伸手拉過雲不知快速的消失在小巷裏。
柳詩月剛從小店裏買了一堆零食出來,站在不遠處,她自然也是看到了這一幕。
吳皓天剛付好錢,扭頭一看,發現柳詩月已經站在小店的門口。
居然沒有等他。
當下就有些不高興了。
都說柳詩月的家庭條件尚可,父母都是開大公司的。
可是每次都是喫飯也好,買零食也好。
都是吳皓天大包大攬的付錢,柳詩月從來沒有主動分擔過一次。
能博美人一笑,他也覺得物有所值,心甘情願,樂此不疲。
之前不覺得有什麼負擔,是因爲雲不知每個星期的零花錢都如數上交給他。
如今別說從雲不知那掏出一分錢了,就是拿粒瓜子都困難。
所以這段時間,吳皓天也是捉襟見肘。
可偏偏還有口難言,他總不能和柳詩月說,你自己去買單吧,我如今也囊中羞澀了。
柳詩月是這個學校的校花,想討好她的男生比比兼是。
他自然要打腫臉充胖子。
看來這幾天要好好敲打一下雲不知了。
吳皓天付好錢跑過了出去,“詩月你怎麼先出來了?你出來也不和我說一聲啊?”
雖然語氣有些責備,但到底還是放軟了聲音。
柳詩月是個高高在上的女神,就應該給人小心翼翼的捧着。
不像那個逆來順受的雲不知。
不高興了就可以把她踩幾腳,罵幾句。
回頭她還會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賠禮道歉。
人有的時候,因爲自己的態度和爲人處世也是給人區別對待,從而分了三六九等。
而云不知以前的一再容忍,導致吳浩天覺得她就是任人踩踏,不值一提的。
所以,寬容和愛也是要留給講道理的和懂得感恩的人。
柳詩月目光投向遠方,裏面盛滿了落寞。
其實,這個年紀的少男少女都有一些英雄情結。
都幻想着一個陽光帥氣的男人可以騎着高頭大馬爲自己保駕護航。
之前柳詩月覺得吳皓天很好。
能說會道而且察言觀色也不錯,長得好,成績也好。
班裏的女生哪個對他沒有個小心思。
可剛看風依舊乾淨利落的出手,那個身影如同一道光一樣,在她青春期的心房點亮了。
她居然心猿意馬了。
柳詩月有些懊惱的把零食砸在吳皓天的身上,嘟着嘴巴,一臉的不高興:“浩天哥哥,如果遇到壞人你會怎麼樣做?”
“壞人?現在是文明社會安全的很呢,詩月你是不是考試壓力太大了,所以胡思亂想了。”
吳皓天給砸的莫名其妙。
剛在小店裏不是有說有笑的。
怎麼就一會兒工夫就問這些似是而非的問題。
女人簡直是不可理喻。
可又不能明說。
女神和女人不一樣。
女神柳詩月就應該處處小心,討好。
女人云不知可以揮之即來呼之即去。
吳浩天一時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