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自己沒有說,我心裏是想救你們的,所以我······。”
江水因爲一系列的打擊,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那道聲音的主人讓她直接沒了底氣。
好在那人卻沒進來,而王子軒好像沒聽到那聲音。
“所以,你就理所當然的認爲是你救的我們,這段時間冷何年着手調查了當年的來龍去脈,一切都是江家和秦傢俬下操作的。”王子軒面無表情道。
江水卻怎麼也不肯放了眼前這個救命稻草,她死死抱住王子軒。
慼慼瀝瀝的哭訴道,“我害怕,我真的害怕……子軒哥哥你一定會和冷家解釋的對不對?我們一起聯手打倒冷家和秦家,以後帝都都是我們的了!”
“這些年我都知道,你是在等我,在等我的,我現在不愛秦鎮了,我們一起打倒冷家,坐擁江山好不好?”
“如果天河公園的事情我錯了,那我就是錯在太想出人投地了。
你知道當時我在江家一無所有,我和我母親一無所有從鄉村來這裏,只是迫切想紮根立足。”
江水必須狠狠打同情牌。
“你放手。”王子軒低聲的呵斥着。
他就不應該聽冷何年和江月的話來這裏見這個瘋女人。
真是無事惹得一身腥。
“你趕緊放手,不要髒了我的衣服,放手。”王子軒的語氣裏都是嫌棄。
江水這才顫顫巍巍的鬆開了手,柔聲道:“子軒哥哥。”
“其實那天你找人想毀了江月的清白,那些人已經找到了,我想冷家最是護短了。”
“而且當年救冷老爺的人是江月而不是你……”
這下江水徹底地亂了。
“你也知道冷家不會放過你的?對不對?”王子軒加重了聲音。
空曠的宴會廳裏,都是對不對的迴音。
“這些年一直把我們耍的團團轉,這個我們日後自然會清算的。”
其實之前她有事纔去王子軒那閒聊幾句。
但更多的事情,是她在說,而王子軒在聽。
唔!
今天是王子軒和她說的最多的話。
可這樣的話,她真的不想聽啊。
她寧願聽外面的甜言蜜語,也不想聽這些刀子挖心的話。
她以爲天河公園的事情再也不會給人提起。
想不到居然衆所周知,沸沸揚揚了。
而且是在她夢寐以求的婚禮上給當場揭穿。
簡直是····無法形容她爆裂的心情。
本來今天一過,她就是風光無限的秦太太了……
可這一切都給冷何年和江月一手毀了。
“江小姐,我不會落井下石,因爲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王子軒已經很剋制了。
他現在迫切想去找言希。
告訴他,他愛她。
“子軒哥哥···”江水還是不死心。
“王祕書,你真是有閒情逸致啊,我這等半天了,你們居然還沒理清楚。”
門口進來的言希還穿着伴娘小白禮服,乾乾淨淨,一塵不染,彷彿墜入人間的精靈。
偏偏那精靈還拿着個甜筒喫得不亦樂乎。
本來想等他自己處理好,再進來。
想不到這個男人,居然這麼沒用。
王子軒見到言希,立刻容光煥發,整理了下自己的髮型,開口道“言···希。”
“是我,我來看熱鬧了,不會打攪你們的雅興吧。”言希咬了一口冰激凌含糊不清道。
“不會,我正想去找你呢。”王子軒解釋道。
“喲·····這悽悽慘慘慼戚的,不是那大紅的喜字貼着,誰看出來是秦家和江家辦喜事啊。”言希挖苦道。
“咚咚咚——”高跟鞋的聲音。
“江月你來了?”言希把手裏的甜筒很自然的遞給王子軒,忙上前挽住了江月。
冷何年不得已嫌棄的看了眼言希,不情不願的鬆開江月的手。
極其不滿的掃了一眼在悄悄喫甜筒的王子軒嫌棄道:“王祕書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好像有潔癖,也不喜歡喫甜食。”
言希這才發現她順手遞過去的甜筒,王子軒喫得津津有味。
瞬間就不高興了:“我還沒喫夠呢。”
王子軒一陣尷尬:“我一會賠你十個好嗎?”
江月噗嗤笑道:“王祕書這是大徹大悟了?”
王子軒摸摸後腦勺,昨晚的夢已經讓他如臨其境,痛徹心扉了。
如今人就活生生在眼前。
放過?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妹妹,你來我們有話和你說。”江月不由分說拖着江水和冷何年出去了。
空曠的宴會廳就剩下下言希和王子軒兩個人。
今天言希穿着一件白色的伴娘服,腳上蹬着同款的白色小白鞋。
一頭黑長直的秀髮紮成繁瑣的髮髻,上面星星點點插着水鑽的髮卡,整個人顯得楚楚動人,清純可愛。
不似夢中那冰冷的墓碑……
“王子軒……”言希斜眼道,“你這樣看我幹嘛啊……”
王子軒這才倉促的收回目光,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聽江月說,你下個月打算去國外?”
“是啊······你有意見?”
“沒有····”
“那你問我幹嘛?”
是喫飽了撐着?
“是這樣的,我也想跟你出國···”
言希的面色當即黯淡下來;“什麼?你也想出國?你不是在冷家呆的好好的嗎?”
“你好好想想下個月那個時間點,要跟我出國,你覺得這樣合適嗎?”
其實下個月也是她上輩子出國空難的時間點。
言希想起了,還是有莫名的痛。
可江月告訴她,就算死,也會有人陪着她。
那面鏡子照出的前世今生,她也看到了……
“合適,我已經深思熟慮了。”昨晚的夢太過真實了,如果要死,他願意和言希死在同一場空難。
他無怨無悔。
言希一臉見鬼的表情,難道他也知道什麼了?
那種感覺好像:你以爲你偷偷摸摸重生了,結果全世界都知道了……
王子軒抿緊了嘴脣“我昨晚做了個夢,準確的說更像是上輩子的記憶,如果命運不可違,那麼我和你一起面對。”
畢竟他當年還是半大的孩子就把人家的內褲給扒了。
“你夢到什麼了?”言希臉色凝重地問道。
王子軒把夢裏一五一十都說了······
平臺上剛剛卸下新娘妝就迫不及待趕來的江月,其實頭髮都沒有完全的幹。
微溼黏糊在那雪白的脖子上。
一聲杏色的連衣裙恰到好處的勾勒着她美好的身體。
“你不過是秦家的私生子而已。”江水心虛道。
“妹妹不是也是個私生女嗎,而且妹妹本該姓吳,不是嗎?”江月開啓了霸道護夫模式。
冷何年聞言炯炯有神的直視江月,“阿月,這是在幫爲夫嗎?”
江月一愣,微笑的點點頭。
是她的人,她就要無條件的罩着。
系統:爲啥我總是上蹦下跳的去做些苦力呢。
難道我不算是你的人?
心塞……
“你們少在我面前假惺惺的。”江水討厭兩個人在她面前秀恩愛。
冷何年翻轉了手機道:“聽說秦鎮今天大婚之日去天上人間了,視頻都流傳出來了。”
江水迫不及待的搶過冷何年的手機。
視頻上的秦鎮半蹲着,舉着雙手,全身上下只套一個內褲····完全沒有之前意氣風發的樣子。
更諷刺的是那個內褲還是江水親自挑選的。
經受不住連續打擊的江水暈厥了過去。
後來……
江家還在,只是當家人是江月而已。
吳順和她的老婆還有那個記名的私生子回到那個山村去了。
據說在農村把日子過得雞飛狗跳,吳順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江家都是我的拉,我有兒子了,有好幾個兒子了。”
江母沒受住捲走爲數不多的錢款和司機跑了·····
至於秦家,江水肚裏的孩子終究沒有保住,秦家當年處心積慮的事情敗露後,遭遇了帝都豪門的聯手絞殺。
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秦家就在帝都煙消雲散了,連痕跡都沒有留下。
“阿月,你說你妹妹和妹夫如今過得怎麼樣。”
已經和王子軒成親的言希多了幾分快樂和溫柔。
江月挽住了言希道:“聽說他們在五線城市開了個麪館···秦家人應該不會餓死的。”
江水煮好一碗麪端了出去,如今的她已經沒有半點豪門生活可循了。
秦鎮瞪了她一樣,麻木的說道“如果當初你沒有勾引我,如今我和你姐姐一定還風風光光的生活在帝都。”
說着狠狠一巴掌甩了過去。
秦家的幾個長輩聽到聲音,擡頭朝這邊看了一眼,又面無表情的低頭忙自己手頭的事了。
似乎已經司空見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