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夫妻,沐母對自己丈夫也是瞭如指掌,當下就知道沐慶凌是想拉她出來當墊背了。
雖然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
可自己和盛芳以後還是要仰仗這個男人的。
權衡利弊下····
長袖善舞的沐母立刻從桌面上拿着一張紙巾,擦着眼角。
聲音淒涼地說道:“這事都怪我,也沒有和相知商量她房間的裝修風格,以至於一再的耽誤了。”
“這次,我們也是下定決心,給相知的房子好好裝修一下,畢竟和沈家的婚期也越來越近了。”
“倒是昨天別墅門的鑰匙感應器失靈了,找人修理了一下,一時也來不及通知相知。”
說着沐母親親熱熱的拉着相知的手道:“倒是讓你們誤會了,女兒啊,你什麼時候和謝少成了好朋友了,之前也不和媽媽說道說道,媽媽好好準備,不能打了沐家人的臉。”
沐相知輕輕的抽回自己的手,一下跳到謝遠近身邊,一臉委屈道:“她們欺負我····”
謝遠近額首,說道:“相知膽子小,你們應該知道的。”
沐父沐母一愣,顯然是想不到謝遠近會這麼說。
“難得謝總這麼善解人意。”沐母訕訕的接話。
“前幾天也是下定決心,要把相知的房間好好的裝修一下,畢竟相知也是到了可以出嫁的年紀,這不就跟着他爸爸把相知的東西都先打包放在客廳了。”
沐母蒼白無力的解釋着。
其實是想一會扔掉的。
畢竟這些東西又破又舊,看着不僅寒酸還佔地方。
他們可不打算讓相知再回來。
畢竟這個女兒,以後每夜都是要送出去換資源的。
可這居然好巧不巧,居然給謝遠近和沐相知抓了個正着。
如果光光是沐相知的話,其實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偏偏還有虎視眈眈的謝遠近。
沐父沐母本來就是又當又立的人。
沐相知聞言,眉梢微微地上挑,臉上掛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好似眼前說得都和她毫無關係一樣。
她漠不關心。
沐母望着她,一陣的冷意,好似這個女兒和以往大相徑庭了,她猶豫了一下,上前抓住了沐相知的手。
一副母子情深道:“相知,要不你現在就和爸爸媽媽說說看,你想要什麼樣的裝修風格,添什麼樣的傢俱。”
“以前爸爸媽媽費盡心機和你買的東西,你總是挑三揀四的,搞得爸爸媽媽都不怎麼好爲你做主,怕你不高興。”
言下之意,他們還是很在乎沐相知的。
倒是沐相知自己不知好歹。
“雖然這些年,你遠房表妹寄居在我們這裏,我和你爸爸對你們兩個,也是一視同仁的,到時候她的房間,就按照你的房間的樣子裝修好了。”
“你們年紀相差不多,也是一前一後要出嫁的,盛芳的房間也要好好的搞搞。”
“你作爲姐姐應該是不會反對的吧?”
沐相知翻翻白眼,這好大的帽子就這麼扣下來了。
原主的親生母親可真夠可以的,都到這個節骨眼了,還不忘記給那個私生女爭取福禮。
要是原主一定會欣然接受的,畢竟她給沐母和氣運之女迷惑,以爲她寄人籬下,需要更多的關愛。
可如今是曲星辰。
她斷然不會讓沐母如願以償的。
少女天真無邪的翻動着水靈靈的大眼睛:“爸媽我心裏明白你們的心意和所作所爲,我又不是有眼無珠,我都是看在眼裏,記在心裏的。”
“對於裝修房間的問題,我是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我爺爺之前就把我的房間裝修好了,我想還是那樣吧。”
其實原主的爺爺還是很疼沐相知的。
從出生開始就把她的房間裝修的富麗堂皇,而且裏面的擺設都是挑好的東西擺着。
可惜,就是死的早。
要不然也不會任由他們夫妻倆個胡作非爲。
沐母聞言,差點一口老血噴薄而出。
原先沐相知爺爺給她裝修的房間,其實就是盛芳現在住的房間,當時樣樣都是挑好的用。
甚至那紅木梳妝櫃還是唐朝時的文物,更別說裏面的小裝飾品了。
沐母自然是一百個不願意,她本來就是想借着裝修的名義,讓盛芳把那些東西光明正大的佔爲己有。
想不到以前愚不可及的女兒,這會反而精明起來了。
可謝遠近還在場,她不好當場發作。
看到沐母眼底的不耐煩,沐相知委屈的嘟着嘴巴,委委屈屈的輕言細語道:“謝總,我就是想住我爺爺留給我的房間,難道是我要求過分了?”
這····當然是不過分了。
沐家的一切都是她的。
就算眼前的女人想住沐父沐母的房間,他都覺得理所當然。
何況如今只是物歸原主。
那個盛芳不過是沐母的一個私生女而已。
曲星辰纔不會那麼容易就善罷甘休。
謝遠近用寬大的手掌拍拍沐相知的肩膀,甚至還用手攬住了她的腰。
一副今天我就是你堅不可摧的靠山似的。
他語氣霸道:“你想要的東西,怕是整個帝都沒有人敢說不,別說還是物歸原主,就算是明搶,那也是你的本事。
有我在,就算是明搶其實也不叫搶,叫換一個人持有而已。”
謝遠近的眼神轉到沐母身上笑道:“沐夫人您說是不是?”
“人總是要有點臉面的對吧?都說喫人的嘴軟,拿人的手段,我想相知所謂的遠房表妹,也不至於厚顏無恥到這個地步。”
“這沐家的一切原本就是沐老爺嘔心瀝血掙下的,在這沐家以後的繼承人裏,沐相知纔是真正的女主人,沐總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雖然沐慶凌外面還有私生子。
可沐相知卻是沐老爺生前寵愛着,甚至是唯一沐家名正言順的孫女。
也就是以後帝都豪門裏,唯一承認的沐家繼承人。
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沐慶凌雖然很不喜歡謝遠近這種居高臨下的語氣,但是又不得不跟着附和。
“謝總說的不無道理,家裏的一切以後都沐相知的,但是相知和她那個妹妹親如姐妹,對她們而言誰住那個房間都一樣。”
要知道,昨晚沐母已經給他灌輸了“物盡其用的宏偉大計。”
他也覺得可行。
一本萬利。
謝遠近聞言騰出雙手“啪啪的”鼓掌道:“沐總真是能屈能伸,那看來沐叔叔確實很喜歡這買一送一的買賣了。”
說着謝遠近還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沐母。
不知道爲啥沐母心裏咯噔了一下。
好像謝遠近已經知道了全部一樣。
可那些陳年舊事,她做得天衣無縫,知道的人寥寥無幾,而且這十幾年他們也斷了聯繫。
這些年她和沐慶凌也是表現的恩愛有加,相敬如賓。
按理說無人應該是無從說起纔對啊。
可····沐母隱隱的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