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如同梨花般的笑顏,清脆的聲音響起:“這些東西,原先是沐家,也就是我的親爺爺準備的嫁妝。”
少女起身撫摸着,那些有着年代厚重感的古董。
這裏都是沐家歷代的累積。
原主的爺爺和太爺爺都酷愛古董,尤其木器。
所以,這房間裏的陪嫁,可讓人眼紅的很。
“後來的事情也就不需要我多加解釋了,後來表妹來了。
媽媽說你一個人背井離鄉,來投奔我們不容易,要把好的東西留給你,讓你賓至如歸。”
“可是這些東西,我記得清清楚楚,爺爺在我還小的時候,就牽着我的手,說以後都是給我的,沐家只有我這麼一個孩子。”
“而且爺爺遺囑上可是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呢。”沐相知說道。
其實這事是沐相知杜撰的,原主的爺爺在她還不會走路的時候,就去世了。
當然少不得有沐母的功勞。
沐爺爺覺得這個兒媳婦,她心機深沉而且心術不正。
但是奈何,兒子喜歡,他也只能睜一眼閉一眼了。
所以…兩個人自然少不得明爭暗鬥。
所以,沐爺爺也留了一手,立了遺囑……
“我沒有看過爺爺的遺囑。”盛芳狡辯道。
這些年她在沐家養尊處優。
而且沐母把她接回來的時候,沐家爺爺已經不在人世了。
所以,她並沒有在沐家感受過太多的敵意。
甚至久而久之,反而覺得沐相知纔是這個家的外人。
沐母和家裏的下人都恭恭敬敬的叫她盛小姐。
對她無微不至的關懷。
噓寒問暖的照顧。
反而沐相知從小就是給人厭棄的。
只會傻乎乎的跟在她後面,撿一些她不要的東西。
聽了氣運之女的話,沐相知沒有生氣,伸手撩了一下胸前的秀髮。
少女徐徐道來:“你當然沒有看到了,因爲那是我的爺爺。
又不是你的爺爺,媽媽說你不過是個無父無母,寄人籬下的孤女。
所以我們大家都要對你好,可是你總不能因爲這樣,就忘記自己的身份了。”沐相知嘿嘿的笑着解釋道。
想在她面前裝白蓮花。
實在是嫩了一點。
盛芳聽到沐相知,話裏話外都是寄人籬下的鄙視。
心裏非常的不爽,可又無可奈何。
她慘白着小臉道:“我確實不知道爺爺的遺囑,我沒有見過爺爺,但是聽姑姑說,爺爺是個很好的人。”
氣運之女企圖混淆視聽。
“盛小姐想看沐老爺的遺囑那還不簡單啊,我這剛好有個複印件,就權當第一次見面,給你的見面禮了。”
謝遠近似準備的從口袋裏,拿出一份複印件遞給盛芳說道。
這次其實他也是有備而來的。
他從不打無準備的仗。
沐老爺的遺囑放在帝都最大的律師事務所。
剛好是謝家的產業。
“我???”盛芳本來不想接那遺囑的。
遺囑上的內容,她早八百年前就知道了。
可是知道又怎麼樣。
這些年她都從來沒有想過,沐相知還有鹹魚翻身的一天。
可爲何打臉如同暴風雨一樣。
來得那麼快,那麼直接。
沐相知很滿意盛芳臉上那如同喫屎一般的表情,咧嘴笑起來,“我也沒有想到,謝少出門還把這些東西帶在身上。
沐相知說着看向謝遠近,繼續說道:“你還可以讓謝總給你答疑解惑呢,她是你的學長,想來表妹你也知道,他的學習和解答能力,自然也是不弱的。”
“我想謝總也是樂意至極。”沐相知說這話的時候,眉梢微微抖動,便是風情萬種。
謝遠近的心好似漏了半拍。
謝遠近微微的額首道:“相知的事情,我自然是責無旁貸。”
“……”盛芳嘴一撇,誰要你們答疑解惑了。
她又不是不認識字。
可這樣的話說出來,會顯得自己沒有教養還氣急敗壞。
也就改口道:“想來就字面的意思,我還是能理解的。”
沐相知勾脣笑道:“就知道妹妹博學多才,這麼簡單的遺囑,應該不會刻意去曲解的。”
“畢竟妹妹又不是睜眼的瞎子,良心也沒有黑的徹底。”
“……”
盛芳是真的服氣了!
如果不是謝遠近也在,她一定會控制不住自己,會衝上前去抓花沐相知,那張對她陰陽怪氣的臉。
這丫的太不要臉了。
她自己或許也忘記了,
這裏是沐家。
沐相知的家。
她纔是一直鳩佔鵲巢的那個。
沐相知看了眼謝遠近,那人長身而立,面無表情,一副十分淡然的模樣。
好像她們姐妹鬥嘴和他毫不相關一樣。
既然毫無相關,謝遠近怎麼還會把那遺囑的複印件隨時隨地放在身上?
難道他知道,她今天要回來噁心一下她們?
沐相知那如同桃花修剪出的脣瓣,便是挽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一時春光燦爛。
主神爸爸也不是個無趣的。
這樣很好···她很滿意。
“那你們把我的東西,放哪裏去了?”盛芳忍住怒氣,低聲下氣地問道。
相比沐相知的盛氣凌人,盛芳可就委屈的多了。
要是氣運之子在的話,肯定少不得要暴跳如雷。
說沐相知如何如何的蛇蠍心腸。
可惜那個跳樑小醜不在。
“那邊····”沐相知指指上面那個小閣樓。
那就是之前,原主一直安身立命的地方。
不大不小,冬冷夏熱,連個空調都沒有。
唯一那個還是,掛在天花板上吱吱作響的小吊扇。
真不知道,原主是給她們母女怎麼洗腦。
這樣的生活,還能忍辱負重到香消玉殞。
“你·····你們欺人太甚,我要告訴姑姑去。”盛芳捂着臉哭了。
這落差實在是太大了。
沐相知扶額,嘴角頑劣的弧度就更深了:“可我之前住那個小閣樓,妹妹和媽媽都說很好,我以爲是妹妹也會喜歡,想不到妹妹是不喜歡的。”
喜歡個屁~~
“我覺得那閣樓很符合盛芳小姐的氣品。”謝遠近開口說道。
氣品?
什麼氣品?
寄人籬下,搶人家產甚至是未婚夫?
“表妹,你看連一向洞察秋毫的謝總,也是這麼覺得。
想來那個閣樓,就是爲妹妹量身打造的。”沐相知幸災樂禍的說道。
“你們合夥起來欺負我,我纔不要住那個閣樓。”盛芳終於忍無可忍哭着跑到樓下去。
謝遠近擰眉,“看來還是你太嬌慣這個妹妹了。”
男人打算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