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過這一村，就沒這一店了。”
說着水一帆趁機打開封壇口，一股濃郁的香味迎面撲來。
確實是不可多得的好酒。
這酒……
九皇叔本就好酒，食指不經意動了動。
可他也要面子的。
他娘子會意道：“那我去廚房炒幾個下酒菜。”
水一帆忙拉住道：“嫂子給我搭把手就好，今天說好，是我來做飯。”
水一帆從系統那知道，九皇叔喜歡喫魚，和紅燒肉。
一早就從空間裏抓了幾條又大又肥美的魚。
她手起刀落做了番茄魚，還做了一鍋辣的雜魚煲。
又如法炮製給孩子們做了魚丸，粉蒸肉和一大鍋東波肉。
色香味俱全。
上桌的時候，水一帆給藍小寶使了個眼色，藍小寶立刻心領神會。
小大人一樣，端起桌上的小酒杯，恭恭敬敬的跪下，雙手捧着那酒杯道：“師傅喝酒。”
藍欣兒不明所以，也有樣學樣的把碗裏的五花肉捧上道：“師傅喫肉。”
九皇叔對上那兩個孩子，擡眼看了下水一帆，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子，這個村姑好像和他所想的不大一樣。
倒是坐在他身邊的女兒，擡起粉嘟嘟的小臉，白裏透紅，她潤澤的嘴脣微微嘟起道：“爹爹，我喜歡哥哥和妹妹。”
九皇叔心絃一動，頓時又心軟了幾分。
“夫人你怎麼看？”九皇叔到底要點臺階下的。
“我覺得小寶這孩子頗有些天賦，夫君不如試試看。”
水一帆把酒杯往前湊了湊道：“這酒可是錯過這一村，就沒有這一店了。
以後小寶每天來先生家，我就讓他抱一小壺過來，先生以爲如何。”
“這酒有幾味中藥，對於活血化淤有很大的特效。”
九王妃望了水一帆一眼，默不作聲。
倒是九皇叔精神了起來，笑眯眯道：“今日我的娘子和女兒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勉爲其難……”
說着，不着痕跡的接過小寶手裏的酒杯。
一口入喉，果真回幹悠長。
這酒怕是京城裏的飄香樓都釀不出這個味道。
入口後，渾身暖意融融。
居然用藥材釀酒，還喝不出藥材的怪味。
他眼角的笑意就更濃烈了。
水一帆眉眼彎彎，低聲說道：“小寶，先生已經同意收你爲徒了。”
“真的嗎？……”
“自然……先生一言九鼎。”
小寶喜出望外，立刻規規矩矩，煞有其事的磕了三個響頭。
“師傅，這是小寶準備的拜師禮。”
說着小寶把手裏的字帖呈交了上去。
這一點倒不是水一帆教導的，是他自己悟出來的。
九皇叔一看字帖，不僅字寫得慷鏘有力，而且內容也是深入淺出，見解獨特。
遠遠超出他這個年紀的遠見和胸懷。
當下就更歡喜了。
就當爲了女兒，也要好好的培養藍小寶。
藍欣兒把手指含在嘴裏，有些失落道：“我沒有拜師禮。”
模樣憨厚，神情認真。
九王妃頓時就伸手扶起道：“那一會幫師傅刷酒杯可好？”
小小的人兒頭如搗蔥。
九皇叔舉起手裏的筷子，只輕輕一甩，整根沒入在對面的柱子裏。
藍小寶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師傅你真是太厲害了。”
“無他，只是手熟而，小寶你要知道學習是一個不斷反覆和刻苦的過程，我們不能只看到結果，而更應該注重過程。”
他說這話，在場的各位都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嚴肅凜冽的氣息。
學業最忌諱的是半途而廢。
藍小寶重重的點了點頭道：“能，師傅，我爹爹曾經說過繩鋸木斷，水滴石穿，凡事去做了，就要全力以赴。”
少年的眼裏，閃着難以描述的光芒。
讓他整個人都看起來熠熠生輝。
一頓飯喫得其樂融融。
九皇叔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開懷暢飲了。
少年強，則國強。
是不能坐井觀天了，要帶着女兒去看更寬的世界。
飯後····
藍欣兒踮起腳尖，認真的刷着那個酒杯。
九王妃看到，眼神柔了不少道：“這孩子倒是個敦實的。”
水一帆順着她的視線，望了一眼藍欣兒道：“嫂子可是想起舊人了？”
九王妃頓了一下，用抹布胡亂的擦着手裏的碗道：“確實想起一個故人。”
忽然她又慌忙捂住了嘴：“無非是一些陳年舊事而已，不值得一提。”
水一帆也識趣的不再問了。
九皇叔還有一個義子，長藍小寶幾歲，九皇叔來李家村的時候，並沒有帶回。
京城寄養在九王妃的孃家。
自幼養起，想念也是正常的。
默了半晌，九王妃率先開口道：“我倒是喜歡藍欣兒這憨憨的性格。”
“她只是一個孤女，已經給藍家二伯除名了。”水一帆的聲音波瀾不驚。
九王妃噗呲笑道：“藍家二伯也不是什麼好人，這娃娃給除名了，以後老死不相往來，倒是好福氣，只是我瞧着這孩子面熟。”
面熟？
九王妃面熟的人？
水一帆當即把藍欣兒的事情，挑重點講了一遍。
末了加上一句道：“我也覺得這說辭，漏洞百出，什麼時候我在去鎮上打聽打聽，嫂子若是覺得她眼熟，看看能從那方面入手嗎？”
水一帆提議道。
九王妃眼神閃了閃不再言語。
只是看水一帆的眼神瞬間就變了，半晌纔開口道：“明天就讓小寶和欣兒來上學吧，這樣果果也有個伴。”
果果，九王妃的女兒。
原劇情裏，悽悽慘慘的和親了。
踏出故土後，一生未歸……
九王妃也因此鬱鬱而終。
……
水一帆一席人走出院子後，九皇叔一臉好奇道：“夫人不是個多管閒事的人，今天怎麼幫他們說話了？”
九王妃露出小女孩的嬌羞道：“就沖水一帆做魚丸的時候，盛出一小碗，徵求我能不能給李奶奶留着。”
“這樣心性的人，壞不了。”
九皇叔摸摸自己的鬍子道：“夫人依舊慧眼如炬，看來我們不久就要回京城了。”
“那不是衆望所歸嗎？”
“王爺有沒有發現藍欣兒和那人長得很像。”
給九王妃這麼一提醒，九皇叔細眯着眼睛道：“確實有幾分像，夫人該不會懷疑·····？”
九王妃未置可否。
水一帆把手裏的魚丸端到廚房，又下了些麪疙瘩，打了個荷包蛋後，端到李奶奶屋裏。
昏黃的油燈下李奶奶正一針一線的縫製被面。
“奶奶，給你煮了麪疙瘩。”水一帆把碗放下說道。
李奶奶受寵若驚道：“我已經喫過了，中飯剩下的熱熱吃了。”
“奶奶我都做好了，你忍心拂了我的好意？”水一帆眼巴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