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月亮已經緩緩升起來了,透過窗戶的薄紙,月光星星點點散落了下來。
地上星星點點的,看着不真實。
那如銀霜般的月光讓水一帆朦朦朧的。
美輪美奐……
男人沉眸,薄脣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聲音微微有些低沉道:“你不想和我說實話嗎?”
水一帆聞言,擡起頭……
她眼神閃爍了一下,一股子輕易不爲人察覺的遲疑,一閃而過。
或許可以告訴主神爸爸。
她是爲了他而來的……
或許不能····
保不齊,明天她就給一把火燒死了,畢竟這個朝代接受不了離經叛道的事情。
還是順其自然吧。
水一帆的這個變化極其細微,但是主神還是輕而易舉的捕捉道了。
他警惕的看着牀上的女人,提高了嗓音道:“你到底是誰?”
主神爸爸殺氣凜然,好似下一秒,就會置她於死地。
反應過來的水一帆,立馬用胳膊肘頂住了被褥道:“我是誰重要嗎?”
藍青山眼神有意無意的靠近水一帆,脣頰一勾,湊到她的耳邊輕聲細語道:“你說重不重要?”
男人的動作輕柔,甚至語氣也是溫和的。
可,水一帆還是倒吸一口涼氣,她反應迅速的抱着藍青山的脖子道:“你還是不相信,我是爲你而來?”
女人身材妖嬈,人也漂亮,舉手投足之間,好似風情萬種。
藍青山有一時間的分神。
他一直以爲自己無慾無求……
男人先是一愣,接着掰開了水一帆的手臂道:“你是什麼人,我不管,但是如果你敢傷害我的家人,我決不輕饒……”
看來這段時間,藍青山非但沒領情,而且還加深了對她的懷疑。
任重道遠啊。
捂熱了,桂花糕,卻沒有捂熱主神爸爸這顆臭石頭。
水一帆狠狠的嚥着口水,氣呼呼的拉過被子道:“狗咬呂洞賓。”
主神爸爸緩過神來後,咬牙切齒道:“你剛纔和李奶奶在廚房裏密謀什麼?”
“你覺得我要是想先下手爲強,還用得了等到現在?”
這話說得,確實有幾分道理。
她的醫術,出神入化,連季氏後人都甘拜下風。
做點禁藥,自然也是手到擒來的。
確實不需要等到現在。
藍青山回過神來,恨得直咬牙道:“我不是個酒色之徒。”
水一帆搖搖頭,認真的糾正道:“我可不是酒色,我以後將會是你的妻,夫君你以爲呢?”
說着女人猝不及防在藍青山臉上吧唧一口道:“夫君生辰快樂,這個禮物送給你。”
說着水一帆把從二椅子那買來的隕鐵匕首遞上。
刀鞘上的寶石,水一帆已經讓狗蛋補齊了。
幾乎和原來一模一樣,如假包換。
這匕首讓藍青山看直了眼,他幾乎是奪過水一帆手裏的匕首:“這···你是怎麼來的?”
原劇情裏,這匕首是藍將軍的家傳之寶。
後來藍青山四歲的時候,藍將軍要遠征,就把這匕首傳給了藍青山。
再後來,藍青山和馮明月私相授受了。
把這心愛的匕首送給了明月妹妹。
兩家退親後,藍青山也想把這匕首要回,可馮明月閃爍其詞,遮遮掩掩,只說這匕首留着做個念想。
想不到如今這匕首,居然完好無缺的在水一帆的手裏。
水一帆盯着藍青山陰晴不定的臉,一歪下巴,擠眼一笑,“這匕首是我從二椅子身上買來的,當時覺得稀奇,想不到居然削鐵如泥。”
在二椅子那也就只能賣個一兩銀子。
放在京城,那可是價值連城。
可遇不可求。
“難道夫君認識這個匕首?”水一帆明知故問道。
藍青山苦笑了一下,但是語氣卻也誠懇:“這是我藍家之物,當年我父親無意中得到,視若珍寶,後來我給了明月妹妹。”
聽到馮明月,水一帆一皺眉頭,半晌,清脆的聲音才繼續說道:“我聽二椅子說,這是他祖父在京城經商的時候,從一個衣着華貴的男子手裏換來的。”
其實原劇情裏,馮明月把這個匕首,送給了二皇子。
二皇子也是愛不釋手,當時二椅子的祖父剛巧買了個能歌善舞的歌姬,二皇子只好以物換物。
這才輾轉流落到了李家村。
最後又機緣巧合回到了藍青山的手裏。
藍青山不知道想到什麼,打了個寒顫:“你早點睡吧。”
水一帆冷笑了一下:“夫君,天色都這麼晚了,難道你還有其他事情?”
“我確實還有點事情。”藍青山含糊其辭道。
明月妹妹約了他。
他必須去見一面。
“見馮明月?”水一帆直勾勾的問道。
藍青山點點頭道:“我有些事情想問問清楚。”
“哦··”女人懶懶躺下,不再理會藍青山。
………
藍青山佇立在牀前片刻,轉身出去了。
小竹林外,月光如洗。
一個窈窕纖細的女子,穿着厚重的斗篷等候在那裏。
黑色笨重的斗篷,沒有掩飾住她絕色的容顏,反而更加襯托的嬌柔、不可方物。
見藍青山走過來,她提着斗篷,小步的跑了上去,在藍青山還有一步的距離,堪堪的停住了。
女人的臉,因爲運動更加顯得白裏透紅,她捏着自己的衣角,聲音婉轉鶯啼道:“青山哥哥,你怎麼回來了?”
語氣裏有說不出的擔憂,還有淡淡的不解。
他怎麼就回來了?
“想着京城裏還有許多事情沒有處理好,就想回來處理一下,再說聖上也沒有說要處理藍家的後人或者族人。”
他的母親,也是因爲害怕父親的孤魂回不了鄉,才鬱結在心,藥石無醫的。
最後……
如今,藍家的二伯,三伯依舊在京城過得風生水起。
藍將軍的死,對於他們來說波及不大。
甚至可喜可賀,因爲他們終於可以爲所欲爲了。
天天酩酊大醉,尋花問柳也無人問津。
“可···藍哥哥,你知道這一年多來,我對你是日思夜想,擔憂的寢食難安嗎?
如今你回來,我真是太高興了。”馮明月拿下頭上的斗篷帽子,露出巴掌大的臉,看着可憐楚楚。
一雙眸子,泛着點點淚光,她真的清瘦了不少。
是真的爲他嗎?
“明月妹妹,我之前那把匕首呢?”藍青山開門見山的問道。
匕首?
馮明月當即就一個激靈,忙開口道:“藍哥哥怎麼好端端的提起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