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戰場已經停戰。
整個戰場一片死寂。
八百多隻豺狗屍體全部躺在雪地。
零下50度的溫度,瞬間讓屍體僵硬,鮮血凝固。
但依舊散發出濃烈刺鼻的血腥!
一百五十多個華夏特種兵,只剩下四十個身影。
一百多個兄弟,剛纔還活生生的站在身邊,轉眼就被冰凍在地。
每個士兵的心,都在滴血。
所有人都顫抖着哽咽的嘴脣,說不出話。
誰也沒有想到,攻擊自己的,竟然是一羣畜生。
誰也沒有想到,自己還能繼續活着。
憤怒的眼睛很快扭頭望着楊風,眼神當中,夾雜着絲絲感激和敬佩。
要不是楊風和他的炮灰小隊,恐怕他們早就已經全軍覆沒。
宋飛躍更是氣得牙齒都咬得吱吱作響。
他的一箇中隊,在冰凍湖泊損失了一大半。
如今,他的一箇中隊,除了他之外,就只剩下一個通訊兵。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你要帶我們來這裏宿營,爲什麼!”
憤怒的他,完全失去了理智,衝過去,一雙手死死的抓住楊風的衣領。
“你看看這些兄弟,都是被你給害死的!你的良心被豺狗啃了嗎!”
楊風沒有防備,被他一把推翻在地。
“住手!”
宋飛躍想要衝過去,立刻被李二牛和強子給死死抱住。
“你個王八蛋,你賠我的兄弟,你賠我的兵!”
宋飛躍扯着喉嚨怒吼。
楊風氣得扭頭長嘆。
他之所以選擇這裏,是因爲這裏有個山頭作爲制高點,可以隨時觀察周圍的情況。
可哪知道敵人太狡猾,竟然安排了八百多隻豺狗。
甚至還那麼準確的知道這裏的情況。
但,錯不在他,如果宋飛躍聽指揮,也不至於死這麼多人。
可惜,世界沒有那麼多如果!
戰場,更沒有!
楊風死死的盯着一隻豺狗。
突然,楊風猛然爬起來,用大馬士革刀從這隻豺狗的屍體上剝離出一顆眼球攝像頭。
“臥槽你丫的,原來是這麼回事!”
“我說這些雜碎這麼快的知道我們的情況!”
“難怪敵軍的迫擊炮會打得這麼準!”
所有人紛紛嘀咕了起來。
聲音立刻把宋飛躍的聲音給壓了下去。
所有驚歎的眸光再次落在楊風的身上。
“不好,這裏有他們的攝像頭,他們肯定會過來,快撤,撤!”
“強子,李二牛,佈雷,其他人快速後撤,帶上所有傷員,一個都不能落下!”
楊風暗道不妙,吆喝一聲。
隊伍快速撤退,所有傷兵沒有一個落下。
能活下來的,都是精英,都是華夏軍界的隗寶。
楊風得讓這些人繼續活着。
“趕緊撤吧,這裏不安全!”
洛冰臨走之時,斜着眼睛瞄了一眼宋飛躍。
她的一個班都還在,雖然每個人都受了一些外傷,但還不至於斃命。
剛纔戰鬥的時候,她似乎已經明白了,楊風爲什麼要離開雪域領主學院。
只以爲,楊風的炮灰小隊,跟其他的所有小隊的戰鬥力,高出好多好多。
不管是槍戰還是近身肉搏,都甩開其他任何小隊好幾條街。
尤其是近身肉搏,楊風,江雪,李二牛,強子,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就連餘小慧!
恐怕此時的她,都已經不是餘小慧的對手。
羨慕嫉妒恨的眸光在她眼中稍縱即逝。
快步跟上隊伍,洛冰跑到餘小慧身邊。
“小慧,剛纔你那刀法好厲害,之前從來沒見你使用過,是什麼刀法!”
洛冰疑惑的望着餘小慧。
“這可是……”
“咳咳!”
楊風的乾咳聲打斷了餘小慧的傲慢。
餘小慧撇了撇嘴,繼續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無聊的時候琢磨出來的!”
“不會吧,小慧,你那刀法太牛逼了,要是跟我打,我估計都打不過你!”
李二牛也是滿眼疑惑的望着她。
不僅如此,強子也是疑惑的望着她。
當時戰鬥的時候,餘小慧的刀,手起刀落。
整個炮灰小隊,楊風的刀法排第一,江雪排第二,餘小慧的刀法絕對能排在第三。
就連強子這個久經場的高手,都是望塵莫及。
江雪卻是冷冰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她是用刀的高手,自然知道,餘小慧用的正是老楊家的刀法。
只是,她沒有想到,餘小慧不是老楊家的人,怎麼就會老楊家的刀法。
難道說,楊風的未婚妻,竟然是餘小慧嗎!
可小慧這丫頭,怎麼就把楊風叫做哥哥了!
這不合道理啊!
難道說連餘小慧都不知道自己的婚事!
江雪心中一陣揣摩。
她只知道楊風有未婚妻,但具體是誰,她不知道,她的父母也沒有告訴過她。
經歷了一場生與死的戰鬥,她已經把餘小慧當做了自己的戰友,自己的姐妹。
可是!
“小慧,你這刀法該不會是瘋子傳授給你的吧!”
洛冰的聲音當中,夾雜着絲絲酸味。
“啊!”
突然,後面一個傷兵一頭栽倒在地,打斷了他們的議論。
“小彬,醒醒,兄弟,別睡覺!”
雪虎跑過去,一把將他抱起。
“大隊,我,我快不行了,不能拖累兄弟們,別管我!”
“你他孃的混蛋,老子命令你活着,沒有老子的命令,你不能去死!江雪,瘋子!”
雪虎流着眼淚,咬着牙齒咆哮。
楊風搶先一步跑到這裏。
那兄弟眼睛一閉再也沒有說話。
“瘋子,我求你,求你救救我兄弟,我求你!小彬他才十八歲!”
雪虎顫抖着聲音哽咽。
小彬是他手下最小的兵,也是他的警衛員,他不想這麼年輕有爲的兵,就這麼斷送在這裏。
楊風二話不說,搬開士兵緊閉的牙齒,塞進一支精靈液。
右手手掌推在他的心窩,一股內內注入進去。
“咳咳!”
小彬咳喘了口氣,緩緩睜開眼睛,冰冷蒼白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紅暈。
“醒了,醒了!”
周圍的士兵一陣興奮激動。
“……”
“別說話,你身體很虛,而且有內出血,雪虎,安排人揹着他走!”
“謝謝你,瘋子!”
雪虎擦了一把感激的淚水,親自把他背上。
“江雪,這個給你!”
楊風掏出一個口袋,塞在江雪的懷裏。
“瘋子,你什麼意思!”
江雪已經猜到他想要幹什麼,隨手把包裹塞回去。
“你是這支隊伍的主心骨,你走!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