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馬桂芝又似乎想起了些什麼,忍不住再次向兩人疑聲發問。
“蔣琴,你確定你家閨女跟這個姓江的沒睡過?”
“我把醜話說在前面,我們家可不要什麼殘花敗柳,要是回頭新婚之夜,被我兒子發現問題,可別怪我跟你們翻臉!”
說起這個問題,蔣琴心裏也犯嘀咕。
畢竟她對自己女兒的姿色,有着百分之兩百的自信。
江牧跟女兒結婚一年多,真能忍住不下手?
念及至此,蔣琴猶豫着要不要帶秦雪瑤去醫院做個檢查,但眼下還是信誓旦旦道:
“桂芝,在家裏我不是說過了嘛,雪瑤每天晚上都按時回家,不可能……”
“晚上回家,白天呢?你們二十四小時盯着她了?”
“這……”
蔣琴一時語塞,馬桂芝倒也沒死咬着這點不放。
“既然你們沒法保證,那在定下婚事之前,還得加一個條件。”
“明天我讓向榮帶着雪瑤去趟醫院,做個清白檢查,等檢查結果出來,咱們再談後面的事。”
“另外,你們趕緊讓這人跟雪瑤離婚,我可不想讓向榮除了娶二婚女人之外,再多背一個第三者的罵名。”
江牧站在旁邊,默默聽着三人交談,心裏莫名有點想笑。
說的就好像自己已經答應離婚,雪瑤也願意嫁給那個阮向榮一樣!
“叔叔阿姨,我好像還沒說要離開雪瑤吧?”
“而且即便你們是雪瑤的親生父母,也不該在這種場合下,大肆議論雪瑤的清譽,這樣影響很不好。”
蔣琴本來就因爲二婚女人這個形容心裏不爽。
這會兒江牧插進話來,無疑是讓她找到了宣泄口。
“你算什麼東西?也有資格管我們家的事?”
“趕緊說個數!我們把錢轉給你,等手術結束以後,你立馬跟雪瑤去辦理離婚手續!”
江牧煞有介事的思考片刻,隨之輕輕頷首,伸出一根手指。
秦景山和蔣琴誤會了,以爲江牧準備表露出他那份醜陋心思。
蔣琴試探問道:“十萬?”
江牧笑着搖頭。
秦景山皺了皺眉:“一百萬?你也太貪心了吧?”
江牧保持笑容,還是搖頭。
蔣琴音調擡高,怒容滿面。
“一千萬?”
“你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江牧不再沉默,面容陡然變得無比嚴肅。
“一百億……”
秦景山和蔣琴猛吸口氣。
“你耍我們?”
江牧把手放下,插進口袋,那雙好看的丹鳳眼,微微眯起。
“就算給我一百億,我也不會主動跟雪瑤離婚。”
“除非雪瑤親自來跟我說,否則誰也改變不了我的態度。”
見江牧油鹽不進,秦景山和蔣琴肺都要氣炸了。
尤其是馬桂芝的臉色,開始變得愈發難看,看樣子隨時都可能單方面拒談這門親事。
就在這時,手術室大門打開,中止了四人對話。
秦雪瑤領着阮向榮等人走出來,摘掉口罩,俏臉泛白。
事關診所能否再順利開辦下去,秦景山暫時收回心思,趕緊迎了上去。
皮衣青年們也注意到了這邊,簇擁而至。
“我大哥的傷怎麼樣了?”
雞冠頭青年急切問道。
秦雪瑤嬌軀輕顫,吐字艱難。
“我們進入手術室的時候,病人已經因爲失血過多休克了。”
“雖然後續進行了一系列搶救措施,但是……”
雞冠頭青年紅了眼,陡然擡手,作勢就要甩給秦雪瑤一記耳光。
“要我看,就是你們醫術不精,才導致我大哥死掉的!”
秦雪瑤來不及躲閃,唯一能做的,就是閉上雙眼,準備迎接這記耳光。
蔣琴受到驚嚇,發出一聲刺耳的驚呼。
可誰也沒有想到,千鈞一髮之際,人羣中竄出一個人,及時抓住了雞冠頭青年的手腕。
秦雪瑤等了幾秒鐘,有些疑惑的睜開美眸。
然後便是看到自己身邊,浮現出一張清秀側臉。
“我是她老公,有事衝我來。”
短短一句話,令秦雪瑤芳心暗顫。
更是第一次在這個男人身上,體會到了每個女人都渴望擁有的安全感。
雞冠頭青年往後縮了縮手,卻震驚的發現,體型清瘦的江牧,這隻手就像是鐵鉗一般,充滿了讓人難以抗拒的力量。
不過雞冠頭青年又很快做出反應。
“都還愣着幹什麼!”
“一起上!給興哥報仇!”
一聲令下,皮衣青年們紛紛把手插進口袋,抽出一把把鋒利的彈簧刀。
看見這些熟悉的彈簧刀,江牧本能下問道:“你們認識呂鵬嗎?”
中午在藥鋪裏,呂鵬帶人上門找茬,江牧跟對方爭執時,那四個混混的武器,也是一模一樣的彈簧刀。
聽江牧提起呂鵬,雞冠頭青年放鬆了身體。
“你跟呂鵬有交情?”
“算是認識。”
周圍衆人無不長舒口氣,雖說他們不混江湖,卻也大概明白一些江湖的套路。
江湖上兩方爭鬥,如果能有個跟彼此都有交情的和事老站出來,那這場衝突多半是不會進行下去了。
可秦雪瑤卻是心中不滿,暗惱江牧怎麼跟這種人扯上了關係。
難道他之前被醫院催債,不好意思跟自己張口,所以跑去借了高利貸?
突然,雞冠頭青年又恢復了那副兇狠之色,朝江牧大吼。
“我告訴你!我跟呂鵬都是興哥的手下!”
“別說認識呂鵬,就算你是他親爹,今天這個診所我們也要砸!”
“兄弟們!動手!”
皮衣青年們就近抄起椅子,高舉過頂。
適時,江牧鬆開雞冠頭青年的手腕,再度開口。
“我可以救他。”
衆人停下動作,將懷疑的目光齊聚到江牧臉上。
秦雪瑤回過神來,使勁拽了江牧一把,低聲勸阻。
“你別逞能,要砸就讓他們砸好了,反正這件事我們佔理,事後執法局會還我們一個公道的。”
摘掉口罩的阮向榮,想法跟秦雪瑤一致,只是對待江牧的態度,遠沒有那麼友善。
“江先生,我跟雪瑤在手術室裏,已經用盡了所有辦法,連我們都救不了的人,你一個醫學生怎麼救?”
阮向榮故意咬重了醫學生三個字,轉而又強裝鎮定,對雞冠頭青年說道:
“這位兄弟,人肯定是救不回來了,我也理解你們此刻的心情。”
“不如這樣,我代表個人,給你們一筆撫卹金,你們就不要在診所裏鬧事了。”
雞冠頭青年冷笑一聲,饒有興致的問道:“你能給多少錢?”
阮向榮胸有成竹的仰起頭。
“三萬塊,這對於互不相識的我們來說,已經算是很夠意思了吧?”
“夠你媽!”
雞冠頭青年破口大罵,一拳砸在了阮向榮鼻樑上。
江牧看着這一幕,以他現在的反應速度,自然是能夠及時攔下的。
可問題在於……
你又不是我老婆,我管你死活!